艾瑪,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挑釁?
李揚登時就不淡定了,眉頭一挑,道:“拆散,我說那誰誰,拜託你說話前先搞清楚一件事兒好吧。以軒是我的未婚妻,我倆年底就要結婚,連家長都見過了,你……是從哪個旮旯角里冒出來的?”
“哼,那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你真當以軒會嫁給你這傻子麼?”
顏城冷笑道。
“傻子你說誰呢?”
“說你呢,傻子。”
傻子:“……”
程以軒:“……”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美御姐覺得如果再沉默下去,兩個男人多半就得在包廂裡上演全武行,眼睛一瞪,她氣呼呼的站在中間,大聲道:“顏城,你先出去,我要跟李揚好好談談。”
“就是就是,你趕緊走吧,我們夫妻談話,一外人賴這兒幹嘛?”
李某人好用力的點了點頭。
得!這下本來要離開的顏城也不走了,抱着肩膀,冷着俊臉就坐在了桌子前,“以軒,跟這種傻子,沒有什麼好說的……哼,又不是封建年代,動不動就包辦買賣婚姻,現在,自由戀愛,是受法律保護的。”
“對呀對呀,我倆就是自由戀愛,上個月以軒還請我看電影了。”
李某人好用力的點了點頭。
程以軒心中咯噔一下,就覺得這混賬玩意兒,估摸要崩出什麼混賬話來,果然,就在她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岔開話題時,李揚就笑眯眯補充了句:“走出影院的時候,我們還親親了好長時間呢。”
唰!程以軒的俏臉紅成了天邊晚霞。
唰!顏城的麪皮一陣青白交加,“你說什麼?”
咬牙切齒的一拍桌子,四眼兒帥哥就有了暴走節奏。話說,親親吶。他和程以軒認識好長時間,戀愛好長時間,卻還沒做過這種事情。聽起來,似乎有點奇葩,但事實就是如此。程美人兒有個毛病,在越是心愛的人面前,就越羞澀。和顏城在一起時,牽手都會臉紅不已,心跳加速,別說是親嘴兒亂摸滾牀單了。
那純粹不可能。
最起碼,顏城在漫長的戀愛時間裡,最多就只是親過程以軒臉頰,至於其他大尺度行爲,嘿……說起來全是眼淚。
所以,在聽到自己女朋友,居然被一傻子奪走初吻後,顏城立馬就想殺人了。
“李揚,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再這樣,咱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程以軒連忙拽住暴怒的顏城,杏眼怒睜,氣惱不已的瞪了瞪某人。
事到如今,她要再看不出來李揚是裝傻,那她還真就是傻子了。後悔,說不出的後悔,幾乎悔青了腸子。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選李揚來當自己的擋箭牌吶。現在好了,被這壞東西,裝傻充愣沾了便宜不說,到正兒八經的關頭,居然還成了牛皮糖,甩也甩不掉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咱倆本來就不是朋友。”
李揚認真的搖搖腦袋,咧開嘴巴憨笑道:“你是我媳婦兒嘛。”
媳婦兒:“……”
程以軒:“……”
顏城已經開始摸刀了,不過,還沒摸到,程以軒就深吸口氣,鐵青小臉兒道:“李揚,我承認,利用你是不對,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兩個人在一起,需要感覺。明知道不合適,強求結果,又有什麼意義?”
“對吶,就是這個理兒。那誰誰,你聽到沒有,明知道不合適,強求結果,又有神馬意義?”李某人眨巴眨巴眼睛,做唏噓狀道:“真愛,就要學會放手啊!”
一千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顏城滿頭黑線。
程以軒凌亂了好半天,才強忍着沒昏倒下去,咬牙道:“李揚,你到底怎樣,才肯退婚,開個條件吧。”
一聽這話,李某人突然就變的特別不開心。搞什麼嘛。說來說去,哥到成了反派大龍套,哼……哼哼……哼哼哼!從鼻子中噴出好幾股氣流,李揚就覺得不能再忍下去了,用力一拍桌子,發出聲好大的聲音,程以軒打了個哆嗦,沒好氣的正想說話,就見男人變戲法似的摸出瓶白酒,倒在個玻璃杯中,然後,譁一下的點着了。
“條件是吧。這就是條件。”
李揚深吸口氣,道:“愛需要勇氣,如果他真的愛你,就把這杯酒喝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某人就覺得自己更像反派大龍套了。所以,他果斷就挽起袖子,擡起腳,踩在椅子上滿臉二世祖模樣的陰笑起來。
嗯,演戲也要演全套。
這是職業操守呢。
幽藍色的火焰靜靜燃燒,吞吐着美麗而危險的光芒。火酒這玩意兒,很危險,非常危險。別看電肥皂劇和小說裡,經常出現喝火酒的橋段,可實際上,很扯淡。酒水被點燃後,溫度高的可怕,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表演人士,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玩火自焚。至於酒吧中耍帥拼火酒的小青年,嘿,被燒成殘障人士的,每年都不在少數,只不過因爲某種原因,沒有報道出來而已。
“你……李揚,你不要太過分。”
程以軒抿着嘴脣,臉色難看道。
李揚沒理他,笑眯眯的看着顏城,“喂,那誰誰,到底來不來吶,你不是愛以軒嗎?怎麼,爲了她,連杯酒都不敢喝?”
顏城嘴角抽搐了下。
喝!
喝你妹。
這酒喝下去,是個人多半都得歇菜。
爲了個女人,不要性命?老子還沒傻到這種地步。
當然,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沉默兩秒,顏城嗤笑一聲,道:“傻子,果然是傻子,連做事兒都如此幼稚。你覺得,愛情是一杯酒能衡量出來的嗎?”
“不是!”
李揚搖搖頭,在程以軒驚駭的注視下,端起酒杯,一仰頭,和着火焰,將白酒灌進口中,這個速度很快,也很慢,至少,顏城就瞪大了眼睛,先是一驚,然後再心裡罵起了傻13,最後冷笑的詛咒,趕緊燒死這貨吧。
只可惜,沒燒死。
李揚臉紅了紅,吐出口帶有灼熱溫度的氣息,擡手丟掉酒杯,一邊轉身向外走去,一邊冷笑道:“但,如果連喝一杯酒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有什麼資格在哥面前
說你愛她。”
砰!
包廂門被重重甩上。
出神的盯着還在冒熱氣的酒杯,程以軒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心情很有些複雜。顏城見狀,眼神變了變,笑道:“呵呵,一個傻子而已,以軒你也別多想了,免得影響了好心情……那什麼,難得出來一趟,走吧,咱們換個包廂,嚐嚐我新研究出來的菜品……”
程以軒勉強笑笑,雖依了男人的意思,可卻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北風吹。
天空陰沉,落下點點雪花兒。
在酒樓裡霸氣側漏的李某人,這會兒正蹲在馬路牙子上,愁眉苦臉的嘶嘶抽着涼氣,“居然忘了最美年華是陳釀的古酒,啊啊啊,點着了溫度好高,哥的舌頭……早知道就換瓶老白乾兒再耍帥了……”
眼淚汪汪的揚起下巴,李揚突然就有了種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淡淡憂桑,滿臉唏噓的砸吧下嘴脣,正琢磨着是不是該回公司,找倪美眉安撫下好受傷的心靈呢,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從突然映入了眼簾。
“我去,這不是那誰誰嘛?”
見你青年龍行虎步,上了公交車,李揚精神就一振,連忙小跑的跟了過去。
對於大腦儲存空間有限的某人來說,記憶美女,纔是重中之中,所以,男人什麼的,能靠邊兒,那絕對是要靠邊兒的。至於爲毛能認出來草雞,這還是得得益於凝霜。話說,少主身邊的人吶。必須得有印象不是?要不然腫麼把妹,腫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嗯……
扯的有點遠了。
李揚之所以跟上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草雞,找到凝霜妹紙落腳的地方。當日兩人分開,太邪少主揮揮衣袖,連片小紙條都沒留下。四九城這麼大,木有電話,木有住址,茫茫人海,找個人又談何容易?
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自然不能錯過。
不得不說,情場失意,肯定就會有那啥啥一場得意,李揚的運氣顯然不錯。自從凝霜孤身前往東三省後,草雞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家師父了。這次,如果不是凝霜主動聯繫,要求他買些草藥器具,草雞恐怕也沒有機會,得知她落腳所在。
“艾瑪,師父,你發大財了?”
穿過好長好長的衚衕,走進一環境清幽的四合院後,草雞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來回轉了兩圈兒,滿臉羨慕道:“這院兒買下來,至少得花上億元了吧?”
“買?”
凝霜彎腰,將摔倒在地上滾了兩圈兒的小白虎抱了起來,有點心疼的拂去它身上的灰塵,才面無表情道:“反正沒人,本座住進來就是了,何必花錢去買?”
草雞:“……”
躲在外面聽牆角的李揚:“……”
這,太邪少主的邏輯,果然強悍到爆表啊啊啊!
“行了,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有事的時候,本座自會聯繫你。”
凝少主揮揮手,轉身進屋,臨跨進門兒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沉默下,道:“記得,好好練功,不要讓爲師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