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凝少主怒火滔天,渾身氣息剎時間冷了八度。
這是……明目張膽,紅果果的,沒有任何遮掩的耍流氓啊!
當自己是什麼,什麼!青樓歌姬,還是酒坊舞女?
靠!凝霜果斷就決定不能忍了,小手一翻,殺氣騰騰就向某個登徒子臉上拍去。太邪雲掌,一掌出時,蕭瑟清風,無邊落木蕭蕭下,別說是人了,就是一豬頭,也妥妥拍成扁圓。只可惜,李揚的腦袋和豬頭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關鍵時候,丫大喝一聲,腰肢猛地發力,一個氣沉丹田,泰山壓頂,就翻身將凝霜死死壓在了牀上。
有人說過,女人是很耐壓。
但……也得分情況。
反正俠武境大成的太邪少主,就被某人這一記突然襲擊,壓的倒吸口涼氣,然後劇烈咳嗽起來,好端端的太邪雲掌,也走了架勢,轉彎拍在李揚肩頭,不輕不重,也就比撓癢癢強出那麼五六七八點。
“噢!”某人賤就賤在這兒,明明是不痛,還挺享受,可這貨偏偏愁眉苦臉,糾結成團,那表情跟分娩孕婦一模一樣。
凝霜美眸圓睜,氣的嘴脣哆嗦,差點沒噴出口血來。
“李揚……你去死吧!”怒喝一聲,凝少主小宇宙爆發,手腳同時發力,想要將身上這隻死豬震飛,只可惜……聖鬥士星矢只在漫畫裡有,天馬流星拳也沒想象中那麼牛叉,李揚哎呦哎呦怪叫兩聲,不僅沒飛,反而壓的更緊,更近了!
“你……”凝少主被憋的俏臉通紅,費勁吸了好幾口氣,就特別想一口咬死這混賬,可琢磨琢磨,又怕髒了牙,索性惱羞成怒的眯起眼睛,冷冷道:“你起來?”
“嘿,你當哥是傻子吶,起來了讓你揍?開什麼玩笑,俺可沒受虐傾向。”
李揚翻翻白眼兒,順道動了動身子,又發出聲好“痛苦”的呻吟,“哎呀,難道是內桑了?不行,得多趴一會,好好休息下。”
凝霜:“……”
她就奇怪了,天上爲什麼就只能下雪下雨下冰雹,就不能下上陣刀子呢。
麻痹……戳死這個王八蛋啊啊啊!
“你起來,我保證不打你。”深吸口氣,凝霜別過腦袋輕聲說道。
“我不信,這年頭兒,越漂亮的女人說話越不靠譜兒。”
李揚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哥是過來人,早就吃過虧,你騙不了俺的表情。
“李揚你……”凝少主火冒三丈,可掙扎兩下,又脫身不得,只能無可奈何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猜!”李某人咧咧嘴巴,懶洋洋的垂下腦袋,臉頰貼在凝霜滑嫩的俏臉上輕輕蹭了蹭,然後就很陶醉的深吸口氣,嘆道:“真香吶,不虧是我媳婦兒。”
“無恥,噁心,你……啊,滾開,你壓到我頭髮了。”
凝霜發誓,她真不想生氣,可不生氣沒辦法吶,這賤人都賤到快超神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如此猥瑣,真特孃的……啊!突然,一陣好熱乎乎的風,吹到耳朵裡,凝霜打了個哆嗦,俏臉通紅,羞惱的咬住嘴脣,“有完沒完?在這樣,本座真的
要生氣了。”
“是嗎?”李揚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哎呀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有點瞌睡了,嗯嗯,睡一覺,明天早上再說。”
凝霜:“……”
無賴耍到這種地步,就已經不是耍無賴了。
是臭不要臉。
必須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滿清十大酷刑啊啊啊!
彆扭的向旁邊歪了歪腦袋,卻始終躲不開某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噴吐出的灼熱氣息,那種又癢癢,又酥麻,又說不出什麼滋味的感覺,登時讓凝少主崩潰了,嘴角抽搐,強忍着憤怒,臥薪嚐膽道:“李揚,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倆好好說,這樣一直壓着,我喘不過氣了。”
呼嚕!呼嚕!
“……”凝霜動動手腕,抓的跟鐵鉗一樣,麻痹這是睡着的樣子,騙鬼去吧。撇撇嘴,她鬱悶道:“好了,睡睡睡,讓你睡在這裡還不行。”
“真的?”
剛纔還跟死豬一樣的某人登時就亮起了眼睛。
“嗯!”
“哎,早這樣不就完了嘛。”
李某人眉開眼笑,一個翻身躍起,唰就脫的只剩個大褲頭,然後唰一下就躥了回來,從頭到尾,不過三秒,凝少主目瞪口呆,躺在那裡還沒反應過來這貨是怎麼辦到的呢,就被他一把摟在懷中,順道連被子也蓋到了兩人身上。
“誰讓你脫衣服的?”
“呃,不脫衣服,怎麼睡覺?”
“我……”
如此理直氣壯的回答,讓凝少主的眩暈期又延長了三秒,等回過了神後,頓時羞憤交加,卻又不敢亂動,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只得用力掰着那隻摟在腰上的爪子,道:“鬆手,睡覺就睡覺,你抱我什麼?”
“嘖,你難道不覺得這屋子裡有點冷嗎?倆人抱一起,多暖和吶。”
李揚眨了眨眼睛,很嚴肅道。
“不覺得!”凝霜咬着嘴脣,沒好氣道:“快放開,我還沒洗漱。”
“別洗了,都這麼香了,有什麼好洗的。對了寶貝兒,你身上的桃花味是用的什麼香水?以前沒聞過吶,莫非是,純天然的體香?”
對於這種無聊問題,凝少主特別想用兩記太邪雲掌來回答,只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巔峰時期就不說什麼了,現在正是人生低谷,武力值完全不佔優勢,冒然出手,只能自取其辱,萬一那混賬再壓上來……不着痕跡的揉了揉胸口,凝霜果斷決定,睡覺!
想抱你就抱吧。
反正又開不出花來。
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凝霜只將耳畔聲音,當成鳥獸呱噪,所謂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只要心靜了,萬事也就靜了。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卻太過殘酷,幾分鐘後,凝少主就不得不睜開眼睛,氣惱道:“你解我扣子幹什麼?”
“咦,寶貝兒你沒睡着吶。”
李揚抓抓頭髮,滿臉純情關切道:“我就是覺得,穿衣服睡覺很容易着涼感冒,而且起來以後會十分不舒服,所以……”
“謝謝,可我習慣了。不想脫。”
凝霜翻了個身,悶聲說道。
開玩笑,色狼在旁邊,再多穿十件都嫌少,更別提脫衣服了……哼,真當本座是無知少女,任你誆騙嗎?
冷笑的勾起嘴角。
凝少主就決定,不脫,死都不脫,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死人復活,底線就是底線,絕對,必須,一定要守住。
二十分鐘後。
“李揚!你有完沒完!”
凝少主俏臉緋紅,香汗淋漓,用力掙扎的甩開一小截被子,雪白的香肩,光滑性感,在略顯黑暗的空間裡,折射珠圓玉潤的光芒,“說好了不碰我的,你……”
“嘿嘿,失誤失誤,其實哥就是覺得有點冷了,所以往那邊靠了靠。”
“不許靠!”
“好好好,不靠不靠,那什麼,抱一抱總行吧,我保證不亂動,就安安分分的抱着睡覺……嗯,要是不安分了,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李某人豎起兩根手指,好大聲的發誓道。
轟隆隆!
又二十分鐘後。燕京的上空就突然響起了陣陣雷音。
在窩裡睡的香甜的小白虎打了個哆嗦,睜開朦朧睡眼,它疑惑的看了看不遠處半掩着的臥室門,似乎是在好奇,爲什麼咯吱咯吱的聲音那麼大,難道是,牀要壞掉的節奏?
嗯……
一定是了。
要不“麻麻”爲什麼一直再罵人,而且聲音聽起來好氣憤的樣子,連說話都斷斷續續,說不完整了。
唉!還是地上睡的安全舒服吶。
張嘴打了個哈欠,小白用兩隻爪子捂住了耳朵,縮縮身子,又很香甜的進入了夢鄉。至於夢裡夢見了什麼,它也不知道。它只是隱隱約約的知道,雷沒打兩聲就停了,可“麻麻”在裡面卻是罵人罵了好長時間……
夜是短暫的,同樣,也是漫長的。
主要還是看過的愉快不愉快。
當太陽升到半空中,清冷的大地,才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溫度。凝霜美眸紅腫,冷着俏臉,一言不發的坐在梳妝檯前。
信豬,信狗,信老鼠,也絕對不能信男人。
凝少主現在死的心都有了。她覺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掉進一大坑裡,坑底是臭泥巴,越掙扎,就陷得越深……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來北上燕京。如今,好長時間過去了,仇沒報成,反而把自己又搭進去了好幾次。
現在好了。
一身修爲沒有寸進,嫁衣秘典沒有着落,賤人也沒殺死,還纏上了個緣定三生。一想到緣定三生,凝少主心中就不免煩躁。這玩意兒有多厲害,她非常清楚。如果不想辦法儘快解開,那自己這輩子,十有八九都要栽在這賤人身上。
昨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明明恨的要死,可偏偏就是下不了決心,做出些激烈反應,到最後反而……
“該死的緣定三生,本座一定是被它影響了。”
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頰,凝霜深吸口氣,重重將梳子拍在桌子上,轉身冷冷看向滿臉得意相的某人,“先前的約定,到底算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