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坤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撿起一塊,調試着角度,玻璃上果然反射出房間裡面的一切。
只見房間中間站着一個人,他周圍已經躺滿了屍體,雷坤仔細一看,這人正是科一道爾。
“竟然還沒死?”雷坤不由得驚歎道。其實他也感覺到十分詫異,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人竟然能夠將這些僱傭兵全部殺死,這可真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意外。
這時,雷坤見到科一道爾竟然朝着他們這個方向來看。
“砰!”
科一道爾竟然直接扣動了扳機,不過讓雷坤感覺到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將這一小塊玻璃擊碎。
就是這一槍,不得不讓雷坤重新評價科一道爾的實力。
這時,雷坤和玉兒突然聽到科一道爾喊道:“是誰?站出來。”
玉兒責怪地看了雷坤一眼,似乎是在告訴雷坤,要是她出手的話,絕對不會驚動科一道爾。
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於是她低聲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還沒有等雷坤開口,科一道爾便繼續喊道:“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要用手雷炸死你,我勸你還是主動出來吧。”
雷坤撇了撇嘴,完全無視了科一道爾的這句話,對玉兒低聲說道:“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貿然出去,可能會直接駕鶴西去,看來只能由我去引誘科一道爾,然後你趁機偷襲。”
“偷襲?”玉兒難以置信地看向雷坤。
“沒錯。”雷坤彷彿沒有注意到玉兒的神色一般,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只有偷襲這條路可走。”
玉兒見到雷坤如此堅決的神色,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雷坤敢要走出去,可是在最後一刻他卻是將腿收了回來,再次叮囑道:“你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你出手的時候一定要快準狠。”
“放心的去吧,如果你不幸掛了,明年我給你燒紙。”玉兒說完之後一揮手,“你可以出去了。”
“靠,沒人性的傢伙。”雷坤暗罵了一句。
隨後他便將身上的武器交給玉兒,畢竟這武器他現在帶着也沒什麼用,就算是他帶進去了,恐怕科一道爾也會讓他交出去,與其這樣,倒不如交給玉兒。
他的身上只藏了兩把手槍,隨後他便走了出去。
當雷坤走出來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諂媚的神色,同時舉起手,連忙喊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這句話果然有用,讓馬上就要扣動扳機的科一道爾停了下來。
他一臉殺氣地盯着雷坤,然後才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我?”雷坤指着自己,然後才說道:“不值得一提,我不過就是受人之託,保護一個名叫科一道爾的人。”
科一道爾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疑惑地看着雷坤,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
“就是一個賞金獵人而已。”雷坤說完之後原地轉了一圈,得意地說道:“名副其實的賞金獵人。”
雷坤沒有給科一道爾開口說話的機會,連忙搶先說道:“不知道你見過這人沒有?”
隨後他還朝着地上的屍體看了看,他生怕這些人當中會有假死的人。
可是他看了一圈之後,發現這些人即便是沒死也肯定失去了行動能力,畢竟從身上的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可是假不了的。
這倒是讓雷坤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些屍體面目全非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可怕,不過這對見慣了屍體的雷坤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隨後他又將視線落在科一道爾身上,疑惑地問道:“不知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科一道爾並沒有回答雷坤,反而問道:“是誰讓你來保護他的?”
“這個……”雷坤摸了摸下巴,淡定地說道:“這可事關僱主機密,我恐怕不能告訴你。”
科一道爾心中猶豫了一下,不過看到雷坤此時的模樣,似乎有恃無恐,這不禁讓他的心中嘀咕起來,“這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而又是誰派來的?如果是組織派來的人可就不能出手,可如果不是……”
就在科一道爾感覺到有些爲難的時候,雷坤後退一步說道:“既然科一道爾先生不在這裡,那我就先離開了,不打擾你……辦事了。”
躲藏起來的玉兒聽到這話,輕笑一聲,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狡猾,見到科一道爾不開口,便用這一招以退爲進,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招究竟有沒有效。”
這在這時,科一道爾聽到這話的時候連忙叫住雷坤,不過卻是威脅地說道:“不許動。”
“額……好吧。”雷坤果然停了下來,不過卻是一臉無辜地看向科一道爾,“我知道其實你也很忙,而且你也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們就不要耽誤對方的時間了吧。”
雖然雷坤是這樣說,不過他的心中卻是不免有些竊喜,科一道爾既然開口,那他就一定心存懷疑。
現在雷坤不怕科一道爾懷疑,就怕他不懷疑,不然他的這條小命可就難說了。
科一道爾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我就是科一道爾,現在能說是誰派你來的麼?”
可是沒有想都雷坤竟然露出一絲爲難的神色,有些尷尬地說道:“要是你這辦法能夠證明你就是科一道爾,那要身份證也就沒什麼用了。”
科一道爾完全沒有想到雷坤竟然一點都不相信他,這讓他頓時怔在了原地。
也正是如此,他的眼神當中露出一絲寒意,他感覺到雷坤完全是在戲弄他,同時心中暗道:“就算這小子是組織的人,我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科一道爾想到這裡,緊接着就要扣動扳機。
雷坤見到事情不妙,突然急中生智,連忙說道:“那人還讓我帶來一個消息。”
科一道爾聽到這話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着雷坤,猶豫了兩秒才問道:“什麼消息?”
“這個……”
“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雷坤看着那黑漆漆的槍口,終於“妥協”,一臉無奈地說道:“明天晚上九點,海港碼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