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個時候生死存亡的時候,竟然發春?!”楚江瞥了一眼伍媚娘,似乎讀懂了她的心事一樣。
“你……”伍媚娘習慣瞪了楚江,剛想發作的時候,車子加速往下掉,算了,不罵這個瘋子了,今天也多虧了他,讓自己體會到了不少平凡的快樂。
話說人臨死前,都有一種感恩的心態,感恩老天爺讓自己來世間走了一回,其中雖然充滿酸甜苦辣,但是隻要經歷過了,一切就值得。
充滿感恩的伍媚娘,此刻又特別想念她的賭王爺爺,還有已經早已經身亡的奶奶,爸爸,媽媽……
於是她又微微閉上了雙眼,等待那最後的一墜。
可是最後的一墜似乎遲遲沒有發生,她只覺得腰一緊,然後就是一陣騰雲駕霧,耳邊還有那呼嘯的聲音,涼絲絲的。
難道死亡就是這樣的感覺?
“轟——”
腳下突然傳來了,汽車爆炸的聲音。
伍媚娘身子顫了顫,這……爆炸聲,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她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然睜開了雙眼。
“丫頭,還愣着幹什麼,這裡夜風涼,我們回去酒店吧。你剛纔不是有點遺憾嗎,等會該是補償自己的時候了!”楚江笑道,然後牽着伍媚孃的手,大步朝斷橋那邊走去。
沒錯,當伍媚娘猛然睜開雙眼的時候,她和楚江已經置身於斷橋的另一端了,而車子呢,輕微的爆炸後,卻沒有燒起熊熊大火,豪車就是豪車,安全性強着呢。
“我……剛纔怎麼上來的?”伍媚娘眨巴着雙眸,問道。
“廢話,當然是我抱着你飛上來的。”楚江撇撇嘴,沒好氣地道。
其實對於咱江來說,一點也不復雜,就是再車子慣性用完的時候,他打開了車窗,然後一把抱過副駕駛的伍媚娘,然後腳一點,就輕輕鬆鬆飛上了幾米高的斷橋另一端。
其過程當然是有驚無險,只是卻讓伍媚娘體會到了一番死亡的味道,瞬間她好像長大了,成熟多了,更加懂得生命的真諦了。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不要留下遺憾。
其次呢,就是要懂得感恩,且行且珍惜。
“木村一雄呢?”伍媚娘又問道。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淨說廢話,他當然是去了他該去的地方。”楚江翻了一個白眼,淡淡道,“這麼多年了,在老子面前動槍的,至今沒有一個還活着。”
楚江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是伍媚娘卻突然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殺機,她的心中浮現一個睥睨天下的男人的形象。
幾分鐘後,斷橋的另一端人影閃動,出現了很多警察。
再後來,水口組的人來了,木村一雄的屍體被擡了上來,還有那把手槍。
“八嘎,八嘎!”留着八字鬍鬚的川口不敗罵了兩句,然後朝身邊的水口組的手下吩咐道,“查,一定要查到底,是誰謀殺了木村一雄!”
“川口組長,警察們好像都親眼目睹,木村君是……開車來這兒自殺的。”一個手下愣了愣之後,小心翼翼道。
“混蛋,木村君怎麼可能自殺呢,他可是倭國堂堂的武士……”川口不敗罵道。
可惜這個時候,楚江他們已經回到了酒店,要不然聽到川口不敗如此說的話,肯定會翻一個大白眼,然後吐槽道:“你們小鬼子不是最流行自殺的嗎?”
“他可是倭國堂堂的武士,即使要自殺也要破腹自殺!”川口不敗罵完手下之後,神補了一刀。
如果這一句再被砸江哥聽到的話,咱江哥肯定會頓時語塞。
這就是倭國的邏輯,看起來不嚴密,卻也很嚴密。
此刻肯定有人以爲咱江哥失算了,你要製造一個自殺現場,就應該按照倭國武士的習慣,來一個破腹的自殺啊,不然的話太經不起川口不敗這樣的老狐狸的推算呢。
可是……實話跟你說吧,這正是咱江哥最聰明的地方,也是他整盤棋中關鍵的一步。
廢話少說,我們把視線拉回到澳市頂級大酒店999總統套房。
此刻楚江和伍媚娘就坐在酒店陽臺,楚江擡頭望着水一樣的月光,伍媚娘把手撐在下巴上,微微擡眸望着楚江。
其實這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畫面,當你望着月亮的時候,我卻癡癡地望着你。
“丫頭,其實睡覺呢,最舒服的不是在牀上,而是在陽臺,對着月光入眠。這種感覺呢,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羨鴛鴦不羨仙的味道。”楚江可能被月光擊中了,有點感悟地道。
“去,又來文藝了。”伍媚娘聽了楚江的打油詩後,最佳牽起一絲微笑的弧度。
她看了看四周,月光斑駁地從陽臺盆景的空隙處灑下來,照在陽臺上,影影綽綽。
生命只要有了縫隙,白天陽光會找進來,晚上月光就會照進來,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把自己緊閉,要把心門打開,而這個簡單的道理,又有幾個人明白呢?
而此刻,再一次通過縫隙照進伍媚娘心中的不單純是月光,還有咱江哥在月光下的身影。
“不是文藝,丫頭,我只是想跟你說,雖然你的身份是澳市賭王最寵愛的孫女伍媚娘,但是此時此刻你就是月光下的一個女孩,一個只是長得漂亮一點的普普通通的女孩,你明白嗎?”楚江微微低頭,深深地看了伍媚娘一眼,意味深長地道。
“我就是月光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我就是月光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伍媚娘聽後心中微微一顫,反覆吟誦起來,然後目光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那微動的眸光落在楚江身上,顯得是如此動人,和這暖暖的月光相互映襯恰到好處。
某年某日的某一夜,你的眼波恰似樹蔭下的月光,柔和而動人。
“明白了嗎,丫頭,你雖然是賭王的孫女,但是也不要時時刻刻總是記着自己的身份,爲了讓自己快樂,更多的時候,你應該忘記自己的身份,放空自己。讓放空的自己,變成水上的一葉扁舟,順其自然地漂流。”楚江繼續道。
楚江說完之後,直接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沐浴在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