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揚的主導下,寒倩執筆在與天鴻集團的合同下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吧嗒”放下簽字筆的那一刻,葉揚的手已經和天鴻集團的負責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對方那位神采奕奕,帥氣俊朗,極富男性魅力的中年高管——天鴻集團的副總監許志鵬輕輕笑着道:“合作愉快!哎呀,葉老弟年紀輕輕,卻是才華橫溢啊!當得起是青年才俊這四個字了,還沒介紹,不知道您在貴公司擔任什麼職位?”
葉揚輕輕一笑道:“位卑足羞,不足掛齒。寒總門下區區一司機耳。”
“哦?葉老弟開玩笑了吧?”許志鵬神色古怪地看了葉揚一眼,見他微笑不語,又看了身旁笑意盈盈的陳娜娜一眼,對着寒倩道:“寒總,您這可就埋沒人才了啊!哈哈——”
寒倩莞爾一笑道:“別聽他胡說,葉揚可是我的特級助理,當然他也兼職我的司機保鏢。”
“哈哈”許志鵬哈哈一笑,道:“沒看出來,葉老弟你還有這麼多職位啊?助理司機兼保鏢,這可是全能咯!”
陳娜娜咯咯笑着道:“可能還得加上私人醫生和情感輔導師這幾個職位吧?”
“哈哈,這麼說來葉老弟你還是位高手啊。女總裁的特級高手!好職位啊!”許志鵬搖頭嘆息道:“本來還想着這麼個青年才俊,我們天鴻集團有沒有機會挖個牆角,現在看來,你在龍倩集團如此重用,恐怕是挖不成咯!”
陳娜娜嘻嘻笑道:“許總,當着我們寒總的面你說挖牆腳,會不會有點太不仗義了點兒?”
“相信寒總不會介意的!哈哈……”許志鵬哈哈笑道。
幾人說說笑笑,寒倩見事情已定,幾千萬的大單子落戶到了龍倩集團,真正算是大喜之日。這幾天的陰霾也一掃而開,於是便邀請許志鵬一起去吃飯。幾人在旁邊的酒店定了一家桌子,氣氛融洽地吃了一頓。
對於龍倩集團來說,天鴻集團的這筆大單可算得上是真正的意外之喜了。之前雖說有做過計劃,但包括沈輝和寒倩在內,對於能不能拿下天鴻集團的單子,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可誰知道,沈輝這一次也算是辦了件好事,這麼一頂葉揚,居然真讓他將天鴻集團給拿了下來。
這對於龍倩集團不可謂不是一個契機。豐厚的利益自不必提,對於企業潛在的影響力和聲譽的擴張和宣傳都有着不可磨滅的影響。能不能借此騰飛,就看這一筆單子的業務如何了。
在第二天的公司例會上,寒倩着重地談論了這個問題,交代了底下職工,一定要認真對待天鴻集團的單子。保質保量,按時完成任務。同時銷售部等業務也不能停,藉此機會,將龍倩集團的品牌給打出去。
這一次的會議,除了葉揚沒有來參加以外。沈輝也意外的缺席了,據說他是心臟病發作,住進了醫院。當然具體哪家醫院沒有人知道,他也沒通知任何人前去探望。而關於沈輝和葉揚的賭約的事情,儘管有很多人都期待着能上演一出好戲,但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也只得作罷。
但是雖然沒有發生,在今後的幾個月裡。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龍倩集團的員工
們茶餘飯後最愛說起的談資了。
半個月後,形容枯槁,毫無形象的沈輝再一次來到了公司。這一次的沈輝與以往的風度飄飄,耀武揚威的沈主管大相徑庭,來到龍倩集團的目的也是與以前截然相反。看着他收拾好自己的文件行李,抱着文件櫃,從寒倩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前那個沈主管已經成爲歷史了。
沈輝辭職了。胡一賢也頂不住壓力,在經歷了十多天的水深火熱之後,他也抱着自己的行李黯然向寒倩遞交了自己的辭職申請。不過這些對於此時的寒倩和葉揚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此時的寒倩正頭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說上天是公平的,那麼也可以說它是殘忍的。這個城市裡,每天都會有許許多多悲歡離合的故事發生。要說對比起寒倩生意場上的順利來說,家庭的困擾實在令她有些憂心忡忡。
不爲別的,只因爲老太太王愛菊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前段日子,執意要出院的王愛菊,在衆人的陪同下回到了敬老院。拒絕了寒倩邀她同住的請求,打發了寒倩給她請來的保姆,王愛菊就像是一隻老弱的大雁,孤獨的回到自己的老巢,不願意再去拖累自己的兒女。
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王老太太一次在宿舍做飯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滑,又摔倒在了地上。本來就不利索的腿,又變得更加難以動彈了。現在就只能在推着輪椅出去外面轉轉。就算是葉揚也對此束手無策。
其實,王愛菊的病也不難治。無非是去除顱內的血塊而已。活血化瘀是一個辦法,但這個血塊如果在頭部的話,對於葉揚來說倒成了一個麻煩。畢竟頭部的結構太過於複雜了,銀針深入不是不可以,可萬一要是碰到點什麼,那就麻煩大了。畢竟王愛菊也是一把年紀了,葉揚對這個方法的信心不大。
而如果說用銀針保護住頭部的血管和神經不受傷害,再用外科手術的方法治療,葉揚對此倒還是頗有自信。
只不過這個方法還有一個最大的阻礙,不是別人,就是王愛菊自己。
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自從知道這個手術有風險以後,王愛菊就死活不肯同意開刀動手術。無論是什麼理由,怎麼安慰解說,王愛菊活像一個刺蝟一樣,讓寒倩和葉揚無從下口。
陪着寒倩,推着王愛菊在江東市中心醫院住院部小樓前面的花園散心,葉揚尋思着如何才能說服這個倔強的老太太同意手術。
城市的黃昏依舊是一片喧囂熱鬧,只是在中心醫院的這片花園裡有了一絲寧靜。兩旁的梧桐樹撒下斑駁的樹影,歸巢的鳥兒從四面八方飛來。幾片提前枯黃的樟樹葉靜靜飄落,隨着初秋的晚風輕輕飛舞。城市的上空陡然亮起了幾道煙火,絢爛奪目,像是在慶祝一個晴朗的夜幕降臨。
王愛菊目光深邃地望着天邊的雲朵,一片片慢慢染成了金黃色,不由感嘆道:“還是沒有小時候在鄉下的那種感覺了!”
看着猶如一對璧人般的葉揚和寒倩,王愛菊的目光中滿是慈愛。“當年我和她爸爸就是在黃昏下認識的,我在小溪邊洗着衣服,他騎
着自行車,穿着潔白的襯衫,一塵不染。對我笑笑,我就覺得整個人都迷失在了他的笑容裡面。”
“他和我說起城市裡的故事,我從沒有踏足過的城市,他和我說起的繁華與熱鬧,多麼的嚮往。可是這麼多年來,我覺得還不如在鄉下的暢快自由。只是——”王愛菊的眼神開始變得黯淡。
寒倩連忙道:“媽,別說了。你都說了不提他,怎麼說着說着又說到他了。”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恩恩怨怨我也早已釋懷了。沒事兒——只是一點點念想而已。”王愛菊笑笑,道:“我現在還是懷念鄉下的空氣,鄉下的土壤。感覺是那麼的甜,那麼的清新。每一尺每一寸都讓我那麼的迷戀。倩倩啊,如果我死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能不能把我的骨灰送回去。我在那裡長大的,我想等我死了,也回那裡去。”
寒倩的眼角無端的溼潤了。
“媽,你瞎說什麼呢?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等你腿腳好了,我陪你回家轉轉,要不,我就在那裡給你蓋所房子,陪着你在那兒住好了。”
王愛菊笑着道:“倩倩,你能放得下你的公司?你說過這可是你爸爸畢生的夢想,將龍倩集團做大做強,我可不希望你爲了我放棄你的事業。”
寒倩連忙道:“公司已經漸漸走上正軌了,有陳娜娜在替我看着,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畢竟不是自己人,還是應該多留一個心眼兒。知人之明不知心哪!”王愛菊嘆息道。
寒倩思忖良久,才道:“媽,您放心,我相信她。”
王愛菊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寒倩又道:“媽,您這病不是不可以治。醫生都說了,手術後恢復正常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葉揚也說了,有他在,這個手術根本就沒有什麼風險,您還擔心什麼呢?”
王愛菊沉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也知道你們不會害我,但是你們的話我只能信一半。年齡大了,反而越來越膽小了。我現在就想着多活幾年,能在這個世界上多挨一天是一天。我總得看着你們幸福是不是?”
眼淚無聲的滑落,寒倩偷偷擡起手擦了擦,看了看一旁的葉揚,忽然羞紅了臉蛋道:“我會幸福的,只是媽。你如果不同意手術,這樣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心理負擔啊!我現在都覺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都沒精神了。”
wωω ★тt kān ★c○ 王愛菊灑然笑道:“你這孩子,瞎操心。我都說了沒什麼事,就是不能活動,我看待在這輪椅上也挺好的啊,不能走就不走了,少去點地方就行了啊!”
“可是——”寒倩立馬爭辯道。
“你是嫌棄我這個累贅了吧?”王愛菊笑笑道。
寒倩連忙道:“怎麼會呢?我只是看着您這個樣子心疼。媽,你就當是體諒下我們,就答應做這個手術吧!”
王愛菊再一次沉默了下來,眼神眺望着遠處無盡的夜空。半晌,才道:“做手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得先答應我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媽,你說,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都答應你!”寒倩立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