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種地方,但凡有點熱鬧,都會因爲酒精的原因被不斷放大。
有人起鬨,有人架秧子,卻很少有人勸架或是平息事端。
不過像現在這種情況,裡面圍觀的人看熱鬧,外面的人拱火卻頗爲少見。
鍾獁掃了一眼外圍的那幾個人,把對方的樣貌記清楚,心頭念頭微轉,便知道這幾人怕是偏分頭的同夥。
他回頭望了朴槿惠一眼,道:“姐姐,這些人是這裡的常客?”
朴槿惠望了望偏分頭,又望了一眼鍾獁眼神示意的方向,搖頭道:“以前沒見過,應該是第一次來。”
鍾獁微微點頭,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帶人離開,近乎明搶,動作麻利,分工明確,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像這種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纔正常,要不然也沒可能逍遙法外到現在。
想清楚這一點,鍾獁再出手的時候,自然不會再像第一次那麼客氣。
鍾獁對準偏分頭的右腿,又是一腳下去。
“咔!”
那一聲小腿骨折脫臼的脆響,就算是酒吧裡的音樂聲都無法掩蓋,刺激的圍觀者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就開始散向四周。
“啊……”
偏分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刺骨的疼痛,潮水般涌上來,他跌倒在地,抱着骨折扭曲到一邊的小腿大呼小叫。
“哎呀,打死人啦……流氓搶人女朋友還打人了啊……救命啊……幫忙報警啊!”
站在外圍的幾個人見情況不對,趕緊圍了上來。
“別打架!別打架!有話好好說!”
說話的是個激靈的,居然一邊說一邊就去抱鍾獁,擺出一副勸架的模樣,卻是打算限制鍾獁的行動,給同夥攻擊鐘獁創造機會。
“你傷的怎麼樣,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報警?”
另一個則跑到偏分頭身旁,擺出一副路人般的關心模樣,然後擠眉弄眼的給偏分頭做着小動作。
鍾獁出腳太快,除了偏分頭這個當事人,旁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他的同夥,也以爲這貨是假裝受傷。
剩下的兩個,一左一右擋在鍾獁身前,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鍾獁隨手撥了一下,把試圖轉到他身後的那人撥到身前,同樣一腳踹過去,把對方踹到偏分頭的身前,以同樣的姿勢跪伏在地。
“咔!”
這人沒能倖免,同樣被鍾獁踹了個右腿脫臼。
然後他淡淡的道:“別演了你們,假不假啊?全都挨個跪好,咱們好好聊聊。”
說着,他掃了一眼擋在自己左右的兩人,又是兩腳踹過去,力道用的剛剛好,把這兩人踹在了偏分頭的旁邊,四個人齊齊右腿脫臼,跪成了一排。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偏分頭還在強忍疼痛,跟身旁的同夥暗自交流,眨眼間,其他三個人就被踹到了他身旁,給他作陪。
鍾獁的兇殘表現太過嚇人,剩下的最後一個見勢不妙,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現在在‘一點酒吧’,我看到歹徒行兇,極爲兇殘的打斷了四個人的腿,你們要是不快點過來,受害人還會繼續變多,不多說了,我可能也要斷腿了!”
鍾獁望了一眼報警的這個傢伙,臉上不由得現出一抹微笑來。
對方報警的說辭很有意思,鍾獁很想知道,如果報警的傢伙知道他們試圖帶走的楊一菲就是警察,將會是什麼表情。
“你不要過來……我已經報警了,警……警察馬上就到,我……我警告你……你再過來我……我跟你拼了!”
報警的傢伙也是急了,眼見鍾獁上前的動作,嚇的趕緊撈起一個瓶子砸碎握在手裡壯膽,只是威脅鍾獁的話哆哆嗦嗦的,像是求饒多過恐嚇。
鍾獁微微一笑,懶得搭理對方,他也準備等警察過來,再來一滴“醒酒液”把楊一菲弄醒,看看場面會熱鬧到什麼程度。
“弟弟啊,闖了這麼大禍,還不快點走,你真準備等警察過來呀?”
就在眨個時候,吧檯後面的朴槿惠伸出手來,拍了鍾獁肩膀一下,提醒他快點離開。
鍾獁回頭望着朴槿惠笑了一下,道:“姐姐你不用擔心,這傢伙就是個警察。等一下警察們趕過來,發現這幫傢伙居然打算迷姦他們的同事,一定會很好玩。”
“你這傢伙……”
朴槿惠笑着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歪歪斜斜快要倒在一邊的楊一菲臉上,若有所思。
鍾獁扶了一把被拉歪了身子的楊一菲,把她重新擺在吧檯上,感覺到有人盯了自己一眼,他的目光略過人羣,望向門口的方向。
正好看到顧雪瑤已經衝了進來,正在吃力的擠開人羣,往吧檯的方向努力趕過來。
可能是忙着趕場救人的關係,顧雪瑤沒怎麼打扮,一件樸素的白恤衫搭配深色牛仔褲,穿着一雙運動鞋,就跑了出來。
可能是爲了方便,她的頭髮都紮成了馬尾,還特意戴了一頂棒球帽,讓頭髮不會隨便亂跑。
就這樣一個素面朝天的顧雪瑤,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人又長得很是可愛,跑到酒吧這種夜場,又是人多的時候,難免會有人試圖擠過去佔點便宜。
打着這種主意的傢伙,可算是倒了黴,別看顧雪瑤看起來瘦小,力氣可不小,神經反應又比正常人強了不止一線。
往往是別人都還摸到她的邊兒,就被她一腳踩在腳尖上,痛的倒在一邊慘叫個不停。
一個兩個倒還罷了,接連幾個都是這樣,頓時在顧雪瑤面前,就散開了一條無形的通道,讓她沒怎麼費力,就衝到了鍾獁面前。
“怎麼回事啊你?這才幾點,你就把我們家菲菲灌醉,是不是打算圖謀不軌?”
顧雪瑤一見鍾獁就沒什麼好氣,忍不住就是一番數落。
鍾獁聳聳肩,道:“圖謀不軌的話,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你先等一下,現在有點麻煩,需要等警察過來處理一下,我先幫她醒醒酒。”
“警察?”
顧雪瑤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就先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她才發現,鍾獁周圍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整個酒吧到處擠滿了人,偏偏就鍾獁身前三米左右,空無一人。
不!
不是空無一人,而是一字排開,跪着四個慘叫連連的男人。
在他們身旁,還站着一個色厲內荏,一手殘破酒瓶,一手抱着電話的緊張男子。
“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顧雪瑤打量完四周,問出這番話的時候,鍾獁已經給楊一菲餵了“醒酒液”,讓這個醉的人事不省的女警花回覆了正常。
鍾獁望了一眼顧雪瑤,又望了望正在揉着太陽穴,已經清醒過來的楊一菲,笑眯眯的把之前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什麼?你說這幾個人渣,打算把我帶走輪……輪什麼什麼?”
“這些人渣!”
都還沒聽完,楊一菲和顧雪瑤就已經怒火上涌,叫罵連連。
等到聽完,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各自抽起一根吧椅就走了過去。
“站……站住……你們……你們打算做什麼?”
唯一還站着的報警者,看到一身火氣的楊一菲和顧雪瑤走過來,嚇的手裡的東西差點沒飛出去。
他暗自後悔自己不該留下來,早點離開的話,也就不用面對這兩頭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女暴龍。
“砰!”
“啊……”
報警者試圖躲開,卻被楊一菲、顧雪瑤兩人左右夾擊,生生砸暈在當場。
另外四個跪着不起來,打算借用一下警察的威風,好好收拾一下鍾獁的傢伙,顧不得慘叫,也顧不得去管自己小腿是否脫臼,忙不迭的爬起來,打算逃跑。
可殘了一條腿,再靈活又能跑多快,結果就是被楊一菲和顧雪瑤兩女一個個不緊不慢的追上去,然後就是一椅子砸過去。
吧椅不算重,可多少也有十幾斤快二十斤。
一個成年男子提在手裡都有些費力,更不要說掄起來砸人。
看到楊一菲、顧雪瑤這兩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居然可以這麼兇殘的砸人,圍觀者情不自禁的倒抽着冷氣,連連後退。
等到五個傢伙全都被砸的滿臉是血,一動不動的趴着哀嚎,出氣多,進氣少,一大羣警察這才及時趕到,衝進酒吧裡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
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衝到楊一菲、顧雪瑤兩女身前,舉槍對準了她們。
也怪不得警察會緊張,這兩個可愛女孩子的表現實在太過兇殘,把現場搞的四處血腥,一片狼藉。
“我也是警察,警員編號……”
楊一菲望了一眼舉槍對着她的那個警察,不緊不慢的報出自己的警員編號,又把自己的師父陳保田的名號報了出來。
等對方覈實了她的身份,楊一菲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酒吧有監控,現場有人證,案件並不複雜,可按照程序,還是要把所有人都帶到警局裡,做一份筆錄。
原本還打算等警察趕到之後,倒打一耙,好好的把鍾獁、楊一菲、顧雪瑤三個人好好埋汰一頓的五個傢伙,徹底傻了眼。
有心理素質不好的,乾脆昏了過去。
隨後,鍾獁跟朴槿惠道了聲別,與楊一菲、顧雪瑤一道,坐上警車錄筆錄。
筆錄很簡單,沒多久就完成,可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卻讓人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