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龍被壓着離開別墅。
問題的嚴重性,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剛一出門,又是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撲上來。
黑洞洞的槍口抵着他的腦袋。
其他幾人很麻利的拿過一副重型鐐銬,直接往他身上鎖去。
陸天龍眉毛一挑。
這重型鐐銬,平常都是給那些罪大惡極,而且具有極大危險性的死刑犯使用的。
現在卻用到了他的身上。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講話,而且最好也不要有任何的小動作,否則……”
“我接到的命令,是有任何反抗意圖,直接就地槍決!”
帶隊的中年警官死死盯着陸天龍的眼睛,冷漠道。
陸天龍微微眯眼。
沒有說話,任由那些特警把沉重的鐐銬鎖在他的身上。
然後被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特警監守,壓上一輛警車。
車子呼嘯而去!
別墅裡面的蘇凌月表情驚恐。
親眼目睹陸天龍被抓走,她深吸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告訴自己,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慌亂,否則就是自亂陣腳。
思索了一下,看着那些特警的車子離開,她快速掏出手機,撥打了東方曄的電話。
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十五分鐘之後,東方曄駕車疾馳而來。
先是要求蘇凌月把整件事的前後過程詳細描述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遺漏。
蘇凌月也不敢怠慢,事關陸天龍生死,趕緊仔細回憶剛纔的每個細節。
“如果我推測的沒錯,應該是西門易!”
聽完之後,東方曄皺眉思索一下,很快做出判斷。
“西門易?他的速度有這麼快?”
蘇凌月有些驚訝道。
今天晚上才和西門易發生矛盾,甚至雙方都是第一次見面。
這距離時間過去,僅僅不過幾個小時。
西門易怎麼可能會把東西放進別墅,然後還能聯繫上特警那邊?
“傳承世家的能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東方曄輕輕嘆一口氣。
“距離發生矛盾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
“再說西門易他們離開之後,我們又在那裡呆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時間,他足以找人把東西放進來。”
“至於特警那邊……”
東方曄擡頭看了蘇凌月一眼。
“在華夏,南方和北方不同,就比如人們常說的,南方英雄會有無盡財富,北方太子幫卻有通天權勢!”
這就是南北雙方的不同!
以前南方英雄會對付陸天龍,使用最多的手段,就是利用強大的經濟實力進行封鎖。
實在不行就花大價錢,找殺手動手。
可是在北方。
太子幫的關係縱橫交錯,尤其是在政府裡面。
要不然怎麼能夠叫做太子幫?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必須想辦法把陸天龍救出來。”
蘇凌月催促道。
“先不要急。”
“現在除了要救老大,還有另外的事兒要處理。”
東方曄保持了很冷靜的頭腦。
在這種時刻仍然能夠通盤考慮。
“他們只抓了老大,卻沒有動你,按照正常規則來說,這是不應該的。”
“可他們這麼做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西門易特別交代,要將你留下!”
“所以現在保證你的安全,也是必須要做的。”
東方曄一邊思索一邊開口。
“另外,這棟別墅是羅勇給你們的,那他也脫不了關係。”
“今天在晚宴上,羅勇一點兒都沒給西門易面子,他肯定也是懷恨在心,想要把羅勇一起幹掉。”
“我先給羅勇打個電話,讓他暫時不要露面。”
“然後再給你安排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東方曄當機立斷,迅速做出一系列安排。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平淡無奇的夜晚,不知不覺已充滿一股肅殺之氣。
“咣噹!”
被壓上警車的陸天龍,上去之後就被人戴上了頭套。
背後兩杆槍,一路上都死死頂在他的背後。
車子一路馳騁,先是沿着大路,後來似乎進入山區,顛簸不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蠻橫的拉下車子,連推帶搡帶入一座建築。
等到頭套被摘掉的時候,他已經身處一個黑暗的小房間裡。
頭頂一盞燈,背後一張椅子。
對面還坐着兩個表情冷漠的警察。
其中一人,正是今天帶隊將他逮捕的那個中年警官。
“說,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中年警官一臉冷漠,狠狠將手中一個方便麪大小的塑料袋子扔在面前。
裡面是白色粉末狀物體。
“不知道,沒見過,什麼東西?”
陸天龍坐在特質的鐵椅上,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鐐銬頓時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陸天龍,希望你搞清楚!”
“這次問詢,只是例行公事。”
“按照華夏法律規定,私藏、販賣、運輸毒品超出一千克,直接死刑!”
那中年警官冷冷看着陸天龍。
“所以,你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罷,就憑這袋子東西,你死定了。”
他面無表情道。
“既然這樣,那你們還審訊個屁,直接一槍崩掉我就不完事兒了?”
陸天龍聳聳肩,臉上帶着毫不在乎的表情。
“行呀,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過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中年警官一聲冷笑,站起身子緩緩朝着陸天龍的方向走來。
“嗖!”
他突然毫無徵兆出拳,直接朝着陸天龍的左臉狠狠砸來。
陸天龍冷笑,腦袋突然後仰,這一拳頓時擦着他的鼻尖飛過。
“身手不錯,可我看你能躲的過幾回!”
那中年警官眼中閃過一絲猙獰,隨即一套組合拳,再次發動進攻。
陸天龍身上鎖着鐐銬,還被牢牢固定在鐵椅上,躲避空間有限。
可就算如此,他仍然在這狹小的活動空間之中,一次又一次堪堪躲避過對方的攻擊。
最後甚至還用力一扯,腳上鐐銬直接掃中這傢伙的小腿。
讓他哎呀一身慘叫直接倒退回去。
“找死!”
無功而返的傢伙怒了。
冷冷一揮手。
坐在後面的另一個傢伙,突然從兜裡掏出手槍,咔咔打開保險,直接瞄準陸天龍。
“你再給我躲一下,就是暴力襲警,直接槍斃!”
中年警官一臉陰沉,死死盯着陸天龍獰笑道。
“躲都不能躲?那我也無處申冤了?”
陸天龍微微揚眉,冷聲問道。
“伸冤?哈哈!證據確鑿,你伸哪門子的冤?”
“我們已經將負責給別墅打掃衛生的保潔員也控制。”
“她已經交代,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親眼看到你把這袋子東西放在了衛生間的水池裡。”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伸冤?”
“斷了這個念頭吧,你不可能再走出這裡了。”
中年警官冷哼道。
陸天龍心一沉。
就在昨天下午,的確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進入別墅。
說是羅勇安排過來打掃衛生的鐘點工。
當然,她本身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西門易那混蛋,肯定已經買通了她,或者利用什麼手段控制住了她。
讓她僞造了那些證詞。
好一個西門易!
陸天龍深吸一口氣。
真沒想到,從宴會到現在,這纔過去幾個小時,對方的反擊竟然如此之快?
耿沒想到,對方出手竟然如此狠毒,這擺明就是直接向要了他的命!
失誤。
低估了對手的心狠手辣,更低估了對方在這北方的關係網。
“想明白了?死心了?”
對方冷笑,突然再次出拳,狠狠朝着陸天龍胸口砸來。
對面還有一支槍指着,陸天龍這回沒有躲,只是猛吸一口氣,硬生生挨下這一拳。
“我靠!”
一拳砸在他胸口的那傢伙,疼的哎呀一聲慘叫。
捂着拳頭呲牙咧嘴的後退幾步。
這拳頭砸在陸天龍胸口,就跟砸在鐵板上沒什麼區別。
“靠的,我就不信治不服你!”
這傢伙惱羞成怒,突然從腰裡抽出一把半米多吃的甩鞭。
滿臉兇狠朝着陸天龍走來。
“你有本事兒就再動我一下試試?”
陸天龍突然發狠,雙目之中猛然爆射一股殺機。
竟然直接將那傢伙鎮在了原地。
“我告訴你,不管是受人指使,或是被人脅迫。”
“冤有頭,債有主,你今天把我抓來,我不怪你。”
“可你給我聽好!”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動我一下,就算他們最後能弄死我,可是在我死之前,絕對先弄死你!”
“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
他微微眯眼,十幾年血腥殺戮薰陶出來的殺意瀰漫。
那中年漢子竟然被震懾的蹬蹬後退兩步,眼中滿是驚恐。
“頭兒……”
那用手槍指着陸天龍的傢伙,手也在顫抖。
陸天龍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那股氣息,讓他都感覺戰慄。
“反正,反正他也活不了,咱們,咱們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而且這事兒是上面……”
說到這,這傢伙突然閉嘴。
中年警官的臉陰沉不定。
最後終於屈服。
他惡狠狠地伸手指向陸天龍。
“好,你有種!”
“不過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上面的批示就會下來。”
“二十四小時,最多還有二十四小時,你就在這老老實實的等死吧!”
“我們走!”
這傢伙一擺手,咬牙切齒帶着那手下離開。
房間裡再次沉寂下來。
只有陸天龍那幾乎細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但願他們不會難爲凌月,否則,我會整個西門家族爲她陪葬。”
陸天龍冰冷無比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