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中醫是一家公立醫院,不過這裡卻設有不少高幹病房,於是,這裡也就成爲了燕京城一些官老爺們得病之後的一個去處,一般不是特別嚴重的病,都會在這裡修養。
高幹病房也分爲普通和VIP兩種,而要想入住VIP病房那都得是副部級以上的高官,而陳家老爺子自然是夠這個級別,也就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了VIP病房中。
VIP病房和普通病房並不在一個住院區,而是單獨被隔離出來,這又充分體現出了華夏特色,不僅僅是衣食住行都有特供,就連病房都是特供的。
VIP住院區,是一處四層高的小樓,樓前還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院子裡修了一個涼亭和一處假山,涼亭的下面還有一個小池塘,池塘裡養着一羣金魚,悠閒的游來游去,整個住院區都給人一種幽靜、閒適的感覺。
陳翰倒是沒有心思欣賞這風景,跟着陳耀祥進了主樓,來到了一零七病房。
此時,病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安保人員,這些人分成四組,每組五人,分別看守走廊的兩端。
“陳部長好!”見陳耀祥走了過來,負責安保的士兵們,立即齊刷刷的敬禮問好。
陳耀祥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領着陳翰就來到了人羣中央。
此時,幾名陳家人正圍着一名燕京中醫的醫生詢問關於老爺子病情的問題,而那醫生卻是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明白什麼,這就令陳家人有些生氣,甚至喊着要將這名醫生踢出燕京中醫的口號。
“安靜!成什麼樣子!”陳耀祥走到人羣最前面,厲聲呵斥。
別說,他這一嗓子還真管用,衆人全部都閉上了嘴巴,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醫生同志對不起,你去忙吧。”陳耀祥拍了拍那名醫生的肩膀,說道。
那醫生知道陳耀祥的身份,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點頭,然後迅速鑽出人羣離去。
陳耀祥目光冷厲的掃過在場的陳家子弟,沉聲道,“一羣人爲難一個醫生,成什麼樣子,人家還以爲我們陳家人都是這麼野蠻、無理呢!”
“大哥,你不知道,父親剛剛昏過去了,呼吸也很微弱,我們這都是擔心父親的安危啊!”人羣中一名四十出頭的女人站了出來,女人衣着華貴,身上戴着不少閃閃發光的首飾,一看便是不差錢的主兒。
這女人陳翰沒見過,不過從稱呼上他就推斷出,這是他唯一的“姑姑”陳思玲。
“父親昏迷了!怎麼沒人通知我?”得到這個消息陳耀祥也是大驚失色。
“打了你的電話沒人接。”陳思玲說道。
陳耀祥摸了摸衣兜,電話果然不再,想來是落到車上了。
“現在父親的情況怎麼樣?”陳耀祥急聲詢問。
“很不好啊,剛剛那個醫生建議我們把父親轉到二院,畢竟那裡是華夏最好的醫院。”陳思玲迴應道。
“二院的專家教授們,又不是沒看過父親的情況,還不是一個個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陳耀祥搖搖頭,然後,轉過身將目光投向陳翰,“你進去看看
吧。”
“好。”陳翰點點頭,事實上他對自己的“爺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也有些好奇,之前他也只是在報紙上見過這位在整個華夏都有着巨大影響力的老人。
“他誰呀?”
聽陳耀祥這麼一說話,在場所有人立刻都將目光投向了陳翰,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十分陌生的年輕人。
“他是陳翰。”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掠過,陳耀祥淡淡迴應。
“陳翰又是誰?”陳思玲上下打量着陳翰,在場的陳家人中就她一個長輩,可以與陳耀祥平起平坐的對話。
“陳翰就是陳翰,陳是陳唐後主的陳,翰是宇宙浩瀚的翰!”陳翰掃了陳思玲一眼,然後邁步進了病房。
“大哥,這小子誰呀?怎麼牛氣哄哄的,好沒禮貌的!”陳思玲對陳翰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一臉不樂意的說道。
陳耀祥沒吱聲,也跟進了病房,末了吩咐道,“你們都在這裡乖乖的等着,不要喧譁。”
陳翰進入病房,直接將目光投向了躺在病牀上的老人。
他知道這老人便是他的“爺爺”,跺一腳整個華夏都會顫動的大人物。
只是,此時老人的狀態很不好,身材無比消瘦,身上的皮膚甚至因爲快速的消瘦而堆成了褶皺,整個人呈現一種皮包骨的狀態,看樣子,已經沒有多少生命的跡象了。
陳翰眉頭擰成了麻花,走到病牀前,掐住了老人的脈搏,過了好一會兒,又將轉頭看向跟進病房的陳耀祥,問道,“他得這病多久了?”
“應該有半個月了。”陳耀祥迴應。
“在那之前呢,他的健康狀況怎麼樣?”陳翰又問。
“很好,老爺子還有練習太極拳的習慣,身體十分硬朗。”陳耀祥回憶道,“按說老爺子再過個十年八載都不是問題,可前些日子卻突然就不進飲食了,幾乎是吃多少吐多少,後來只能是靠注射葡萄糖維持體力……”
陳翰點點頭,然後又輕輕將老人上身的衣服脫掉,一副乾枯如排骨般的身體便呈現在他的眼前。
陳翰將目光集中在了老人的腹部和胃部,仔細查看之下,他還真有了發現,老人的腹部的皮膚上多了許多詭異的綠色小點,那些小點成圓弧狀分部,恰巧匯聚成一個圓圈,而那圓圈之內的器官對應的則應該是老人的胃部。
看到這裡,陳翰心中便有了一些底,在腦海中過起了《巫醫寶典》中關於蠱的分類與介紹。
“怎麼樣?”見陳翰許久也沒吭聲,一邊的陳耀祥有些捉急的詢問。
“差不多。”陳翰迴轉思緒,淡淡迴應。
“真的?”陳耀祥雙眼一亮,滿是激動的神色。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要完全的信任我,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要阻攔。”陳翰一本正經的說道。
“只要你能將老爺子醫好,我自然是會全力的支持你。”陳耀祥正色道。
陳翰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那請你讓人準備一個浴盆,並且在浴盆裡面裝入一半的冰塊。”
“你要浴盆和冰塊做什麼?”陳耀祥一
臉疑惑。
“治病。”陳翰只是談談吐出兩個字,也不多說。
陳耀祥遲疑了一下,然後出了病房,過了好一會兒,兩名醫院的工作人員就擡着一個裝着半下子冰塊的大浴盆來到了病房外,陳耀祥則親自跟在兩人的後面。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啊?”見此情形一直等在病房外的陳思玲不由得好奇的詢問。
陳耀祥搖搖頭,說道,“你們等結果就好。”
“大哥,你不是要把父親扔到這個冰盆中吧,這樣的話跟直接殺了父親有什麼區別!”陳思玲滿眼驚詫的說道。
“是啊,大伯,你這樣不是想殺死爺爺嘛。”人羣中一名年輕男人附和道,這人叫陳銘,是陳家第三代中較爲出色的代表,個人能力很強。
這個倒不是胡亂的誇讚,因爲陳家第三代子弟很多,所以家族對他們的照顧也就不能面面俱到,不會想馮家那樣一步一步的安排,陳家這些第三代除了依靠家族的影響力之外,主要還是得拼自己的能力,就如這個陳銘,才二十四歲就已經是燕京市政府內有名的筆桿子,不少市領導重要場合的發言稿,都是出至他的手筆。
“你們難不成覺得我會害自己的父親。”陳耀祥掃了兩人一眼,反駁道。
“那倒不是,可是大哥,你不會害父親,不代表別人不會,就那個叫什麼陳翰的,你看他那個樣子,哪有半點醫生的模樣,如果,這個辦法是他出的,那一定是想要害死父親,大哥,你可千萬不能聽信他的話啊!”陳思玲指着病房中的陳翰氣急敗壞的說道。
“大伯,那人的確不像是什麼好人,請您三思啊!”陳銘焦急的說道。
“我心意已決,你們不用勸我了!”陳耀祥一臉嚴肅的迴應。
“大銘,快給你爸爸和三叔打電話,咱們一定要阻止你大伯,他一定是被那小子迷惑了。”陳思玲突然神情激動起來,一邊拽住陳耀祥的胳膊,一邊對陳銘喊道。
陳銘不敢怠慢,趕緊給自己的父親和三叔打去了電話。
陳老爺子,陳易膝下一共有三子一女,大兒子,陳耀祥,二兒子,陳耀祖,三兒子,陳耀宗。
陳銘的父親是陳耀祖,而之前陳翰結識的陳桐是陳家老三陳耀宗的兒子。
陳易老爺子只有三子一女,可孫子、孫女,外孫加起來卻足足有九個。
陳耀祥育有一子一女,陳耀祖育有兩子,陳耀宗育有一子一女,陳思玲則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所以說,陳家的第三代人丁是相當的興旺的,若是再算上陳翰這個“私生子”那麼就足足有十個之多。
“思玲,不要胡鬧,你這是在耽擱給父親治病的時間!”陳耀祥大聲呵斥。
“不行,我絕不能看着你害了父親,小雙、小媛,快過來幫媽媽攔住你們大舅。”陳思玲又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一雙兒女說。
這兩個是她所生的龍鳳胎,今年剛滿十六歲,正在讀初中。
兩個孩子一聽媽媽召喚,也就衝了上來,分別抱住陳耀祥的胳膊,死死的不肯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