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確實挺有意思的。梅冬雪看着寧凡,心中暗自評價道。但是她不會說出來。這種話一說,除了她有麻煩外,估計寧凡走出這個會所的大門就得死了。對於那些傢伙的霸道,她也無可奈何。只是難得遇到一個有意思的男人,那麼快死了就沒意思了。
不過,她也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寧凡突然跑來,必然是有目的。她不相信寧凡不知道靠近她的後果。能夠進入龍圖會所裡的人,有膽小的,但沒有白癡的。
她看着寧凡,淺笑,然後又搖了搖手中酒杯,使得酒杯裡的紅酒旋轉起了一圈一圈好看的波紋。這樣的梅冬雪,就有種思考與決策的大人物模樣。
寧凡看到,心中評價的是,老奸巨猾!
果然,能夠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他還以爲和梅冬雪的談話很順利,那進行接下來的事也會很順利。誰知道,梅冬雪突然就露出了懷疑他的神情。
“怎麼,覺得我的態度突然變冷,沒有剛纔那樣熱情似火了?”梅冬雪看到寧凡微微皺起的眉頭,依然搖晃着酒杯笑道。
寧凡聳聳肩,說道:“是這麼覺得。”
“那你是想我繼續對你熱情似火了?”梅冬雪突然嬌笑。
寧凡小抿了一口紅酒,說道:“熱情就好,不需要似火。”
“嗯?”梅冬雪有點聽不明白。
寧凡冷笑,覺得這女人裝純,哼道:“牀上才能起火。”
“……”
梅冬雪的俏臉上“唰”地一下子緋紅。寧凡說得這麼直白她自然聽明白了。熱情似火嘛,滾牀單唄。她真是沒想到寧凡居然如此大膽,這話要是被韓花凌的人聽到,恐怕韓花凌的五虎將直接就會要了寧凡的命。
這傢伙是在幹什麼?是在調戲梅家三小姐,韓花凌看上的女人啊!而且出言還如此大膽和露骨!
梅冬雪都感覺自己有點承受不住。然而,她卻沒有生氣。這一點纔是關鍵。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不生氣。難道是自己對這個男人有興趣?興趣是有,但絕不是那方面的。
最後梅冬雪才得出結論。她不對寧凡生氣,是因爲她不喜歡韓花凌。韓花凌那樣逼她,梅家那樣逼她,她早就排斥了。只是礙於梅家關係和梅韓兩家關係,她一直裝着沒事。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就可以讓寧凡胡作非爲,她在圈內的名聲雖然臭,但不是行爲不檢點,不是水性楊花,而是暴虐兇殘。她懶得解釋了,反正對她影響不大。只是關乎身體的事,她就不想隨意了。
於是她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放下酒杯不再把玩,看着寧凡變得高冷起來,說道:“你是不是個鴨?”
“……”
我草!饒是寧凡那麼高的修養,聽到梅冬雪突然問出的話都忍不住暗自罵髒了。他真是氣樂了。鴨?他媽的懷疑自己是做鴨啊?自己哪裡像鴨了?哪裡像了?哪裡像了!
寧凡氣得面紅耳赤。
“梅小姐,請不要對我開如此惡劣的玩笑。我是個有正當職業的男人。”寧凡義正言辭地對梅冬雪解釋道。
“哦?”梅冬雪用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什麼職業?”
“醫生。”寧凡很自豪地說道。這可是白衣天使,做好了,何止正當,還很偉大呢。
“醫生?”梅冬雪微微皺眉,努力回想自己身邊的人,或者整個圈子的人。看看有誰是比較權勢,同時還是醫生的。
最後她發現,在圈子裡,沒有哪個做醫生的是極有權勢的。爲此她判斷,寧凡是受人指
使來的。像寧凡這麼大膽說話,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她看看時間,不禁皺眉。韓花凌又要派人來接她去吃什麼浪漫的燭光晚餐了。她覺得很無聊,但不能翻臉。於是她多看了兩眼,覺得寧凡死了,或者被打殘了挺可惜,就不再與寧凡聊太久。不然韓花凌的人看到,再告訴韓花凌,寧凡肯定遭殃。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梅冬雪突然直接問寧凡道。
“這個……”寧凡沒想到梅冬雪直接這麼問,一時還組織好語言,微微有些尷尬。
“不說?”梅冬雪突然冷冽地笑,更剛纔那個她比恐怖了數倍。
寧凡暗恨這又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最後他咬咬牙,用了他作爲醫生經常用的伎倆,對梅冬雪哼道:“你有病!”
“……”
梅冬雪看着寧凡,極力地忍耐了。要不是她先對寧凡有些好感,她直接就是一巴掌扇過去,然後讓人把寧凡打殘,再丟出去喂狗。
說我有病,你這麼跑來我面前找死纔是有病吧!
梅冬雪對寧凡真是無語得不行。男人不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也不能這麼得寸進尺,別以爲對你笑一個就是對你花癡。呸,有一種行爲叫做禮貌。對你微笑只是出於禮貌!
“先生,希望你能謹慎說話,否則……禍從口出。”梅冬雪對寧凡的話顯然不滿。
寧凡看了一眼她,皺眉眯眼,想了想,覺得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沒必要客客氣氣了。於是他看着梅冬雪輕笑,直接說道:“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治一種病。”
“你……”
“狐臭。”梅冬雪想對寧凡發火了,但是寧凡突然吐出兩個字讓她如遭雷擊。
狐臭?啊,真是該死,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有狐臭?
梅冬雪的臉色變得慘白了一些。狐臭一直都是她的痛,從少女時代就折磨着她。她一個女人,高貴的女人,怎麼能容忍狐臭這種東西呢?每一次出門或者和朋友聚會,她都得裡外洗幾次澡,而後噴足夠的香水。同時還要帶着一瓶香水備用。像到了餐廳、會所這些地方,她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衛生間噴一下香水。
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可怕了。但這個毛病一直被她保密着,幾乎沒有人知道。當然她找醫生治療過,不過都是去國外找全球知名醫生幫忙治療。然而結果讓她失望,治不好!
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麼寧凡知道了這個秘密?
“你……”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早就學會了一種叫做‘聞香識女人’的技能,哈哈。”寧凡有些得意,又有些傻氣地笑出來。
梅冬雪看着他氣得牙癢癢。但被寧凡抓住了把柄,她不好輕易發飆。不過有一件事已經發生,她一開始對寧凡的好感蕩然無存。
倒是寧凡覺得無所謂了。他已經習慣這種事,每次他認識別的女人,雖然都是國色天香,但結果必然與他結仇。他累了,真心累了,不想爭,不想吵,心平氣和一些多好。反正他不擔心,因爲他有老婆了。
有着這種大無畏的心態,對他來說,拈花惹草再也不是事。
梅冬雪原本要離開,聽到寧凡的話,又坐回了椅子上去。她瞥了一下四周,確定不會被人聽到她和寧凡的談話後,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說道:“我本來就噴香水,你憑什麼說我有狐臭?”
寧凡心裡覺得好笑,梅冬雪居然還在做垂死掙扎。
可惜對於女人,寧凡向來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他要打破梅冬雪最後的掙扎,說道:“你是噴了香水沒錯,但
是太濃了。尤其是我坐在你身邊時,聞到你腋下的香水味比身上其他地方要濃一些,而且新鮮一些。這說明你特意給腋下噴了香水,並且,中途也噴了,否則不會單獨新鮮。”
“所以,你有狐臭就不能猜測了。不然你何必特意那樣噴香水?”
梅冬雪氣得牙癢癢,自己的秘密就這麼暴露了?太簡單了點吧,就聞聞自己身上的香水味?
“我是故意這麼噴香水的,不行嗎?”梅冬雪還在試圖否認。
“……”
寧凡就無語了,瞥了一眼梅冬雪,哼道:“梅小姐,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吧?到了這個時候,你就算否認也沒什麼意義。如果你不是真的有狐臭,你還會聽我在這裡廢話?所以,你的做法應該是,考慮一下我剛纔提出的建議。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對你而言非常簡單,然後我幫你治狐臭這個病。”
梅冬雪冷冷地看着寧凡,許久後才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的狐……狐臭,全世界知名的醫生都無法治好,就憑你?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這個醫生!”
說話之間,滿是質問,梅冬雪對寧凡不信任,而且不屑。她不認識寧凡,自然有這樣的反應。
寧凡看了看梅冬雪,假裝咳嗽兩聲耍大牌,哼道:“你記住了,我叫寧凡,是一個……算了,我也不用妙手回春、再世華佗這些誇張的詞形容我了,反正,我是一個有實力的中醫……”
“我知道你!”寧凡說話間,梅冬雪突然冷聲喝道:“寧凡,沒想到你就是寧凡!真是好笑,還妙手回春、再世華佗呢。你這樣假裝謙虛地誇自己真的很不要臉哎!呵,原來你就是那個打我表弟耳光打得響亮,讓方家,甚至我們梅家都受到影響的天才中醫啊!”
寧凡聽到梅冬雪的話有些愣了,怎麼感覺自己先前已經惹了梅冬雪?
按照梅冬雪的話,他想了想。打了耳光?方家?他想到了方虎。梅冬雪說她表弟,方虎是梅冬雪的表弟!
“噢,真是無語。”領會到這一層意思,寧凡自然猜測到上次在全聚德玄朝店的時候,他打的那個方虎,就是梅冬雪的表弟。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居然主動跑到了敵人當中去。寧凡心情一下子低落了。這個世界太小,兜兜轉轉,總是會碰上那些有仇的人。
見寧凡臉色不怎麼好,梅冬雪小小得意一下。剛纔被寧凡拿狐臭的事壓着,實在是太憋屈了。不過她沒打算跟寧凡算方虎那筆帳。方虎雖然是她表弟,但跟她並不熟。她才懶得插手這種無聊的事。方虎那小子仗着梅家,在外面乾的蠢事也不少。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以前沒人治方虎,被寧凡打了耳光後,不久變乖很多了嗎?
但是梅冬雪還是決定拿這個事威脅一下寧凡,哼道:“你給我治病,我就不管你和方虎之間的事。”
寧凡聽到冷笑。神經病!拿方虎的事威脅自己?說道好像是自己對不住方虎,然後對方虎幹了什麼壞事似的。那時候明明是方虎來找茬……裝逼不成功就是傻逼!
於是,他很不客氣地迴應梅冬雪道:“梅冬雪,別企圖威脅我。威脅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你……”梅冬雪氣急,寧凡果真狂妄啊。
“我怎麼了?”寧凡冷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不客氣了,那就不客氣到底,哼道:“梅冬雪,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那關於你狐……”
“閉嘴!”梅冬雪看着寧凡,神情冰冷,要被氣暈了。
在自己的地盤威脅自己……這個男人怎麼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