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焦急地看着我,嘴裡一直在問菲菲在哪。
他身上有一股香菸燒焦後留下的味道,還有臭味。
我把手從中年男人的手裡抽走,問他:“你是誰?”
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在照顧菲菲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他來看望過菲菲。
我可不能輕易把菲菲的信息告訴他。
如果這傢伙是個危險份子,我豈不是要倒黴?
“我是菲菲爸爸!”
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跟我說,“我要見菲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竟然真的是菲菲爸爸?
那個出軌男!
我頓時厭惡地離他遠一點。
中年男人見狀,死死拽着我的衣袖,眼裡帶着幾分懇求。
我想到他剛纔說的話,他有事找菲菲。
如果是重要的事呢?菲菲畢竟是他的女兒。
思來想去,我還是冷着臉對中年男人點頭,領着他回了別墅。
中年男人一看見菲菲就激動地走上前抱住菲菲。
他嘴裡唸叨着女兒之類的話,像是喃喃自語。
菲菲反倒是神情複雜,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怕自己擅作主張讓菲菲困擾,用眼神詢問。
畢竟從慕海棠之前提起的話來看,菲菲爸媽都是一丘之豹,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是菲菲不想見她爸爸,我就把人弄出去。
“我沒事。天明哥你先出去吧,我跟我爸爸說會兒話。”
出乎意料的,菲菲讓我離開。
我不太想走,怕菲菲爸像她媽一樣。
但是我轉念一想,反正我出去也就在門外守着,聽見不對勁也能及時趕到。
我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轉身出去。
把門關上,我就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門裡面傳來說話聲,隔着門板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
直到裡面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音。
吵鬧罵聲隨着響起,尖叫聲刺耳。
我一個激靈,趕緊打開門衝進去。
眼前的一幕叫我震驚。
中年男人正雙眼發紅,一手抓着菲菲的頭髮,另一隻手瘋狂地扇菲菲巴掌。
“你給不給我錢?!你肯定有錢,慕海棠不會不管你的,給我!給我——”
我靠,特麼的是來要錢的啊?!
而且還動手打人!
我說爲什麼那麼久沒來找過菲菲,現在倒是急着找。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氣血上涌,直接上前一腳把中年男人踹翻。
菲菲摔在地上,手按到碎裂的瓷片上,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見狀,顧不得教訓中年男人,趕緊把菲菲抱起來放在輪椅上。
這就給了中年男人機會。
好傢伙!竟然趁着我抱菲菲空不出手,偷襲我!
要不是我站得穩,就要摔在碎瓷片上了。
好狠的心。
我恨恨,衝過去和中年男人掐打。
中年男人體虛,仗着一身膘揮動拳頭,我絲毫不怵,一手抓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往後掰。
中年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得意,結果回手就被他打了一拳。
王八犢子!
看我怎麼教訓你!
我咬牙切齒,正要狠狠掙脫他的手,再把他打趴下。
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菲菲的哭叫聲驟然響起。
“你們別打了!”
菲菲聲嘶力竭地叫喊,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我一看,就停手了。
中年男人也頓了下動作,但是之後又給我一拳,才警惕地後退離我遠點。
也太特麼不要臉了。
我疼得齜牙咧嘴,惱火地瞪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往後退了兩步,有些慌。
我以爲他怕了我要慫,還沒歇氣,就聽見他威脅我。
“你等着!你擋我的路,我一定找人搞死你!”
我氣得想笑。
這是什麼品種的傻逼?搞死我?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死!
或許是我的表現讓中年男人出乎意料,他慫着,又強作鎮定,看向菲菲,跟菲菲告狀。
我看向菲菲,不相信她會不知道她爸的品性。
菲菲抿脣沉默不語。
我一看就知道她又心軟。
平日裡兇了吧唧的小姑娘,一見父母就軟!她也不看看這些人是配做她父母的人嗎!
我恨鐵不成鋼:“菲菲,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爸爸,他根本沒有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你想清楚,別被他騙了!”
菲菲眼淚吧嗒吧嗒地掉,還是沒說話。
我拿她沒辦法,只好狠狠地瞪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我看得往後一退,臉上還帶着我打出來的傷痕,狼狽不堪。
ωωω ▲тт kǎn ▲co 許是怕了我,他很快就趁着我看菲菲的時候跑走。
慫貨!
我見他跑,有意去追,可是一動,卻被菲菲扯住衣角。
“別追他了。他因爲喝酒賭博,一直找我麻煩,是常事,不要理會他就行。”
菲菲輕描淡寫地把原因說出來,彷彿習以爲常。
這丫頭究竟是經歷過多少次中年男人的折磨啊?
我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
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還沒完呢。
中年男人不是賭博嗎?賭徒可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紅了眼殺人的都有。
想到這裡,我直接問菲菲:“他平時都去哪個賭場賭博?”
菲菲愣住,小聲地說出一個地址。
巧了,這個地址我曾經還去過,不過我不知道那裡有賭場。
我再三確認,菲菲點頭。
我把菲菲從輪椅上抱進房間,給她處理傷口,哄着她睡着之後,立即動身往賭場的方向去。
賭場雜亂,向來是事件高發地。
我就不信整不死中年男人!
我打車來到賭場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賭場。
附近小商店外有人坐在椅子上抽菸,看見我眼珠子一轉,竟然把我叫過去。
“小夥子,找啥呢?”
我一聽這話,知道賭場的事兒有着落了。
我偷偷摸摸地往附近看了兩眼,壓低聲音湊過去:“前些日子好地方被封了,我手裡癢癢,聽人說這有地兒能玩,就來了,可怎麼也找不到。”
那人眼睛一亮,和我對視,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他伸出兩根手指,搓搓手,暗示意味明顯,就是要錢。
我特麼的窮死了!
而且這要價也太高了吧!
我咬牙切齒地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遞給他。
那人把錢往懷裡一揣,嘿嘿一笑,給我指了個方向——唱片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