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位於鎮子的邊角,院子很大,內有小橋流水,池中養了數尾錦鯉,十分漂亮。
林青言聽罷,便叩響了房門,“有人在嗎?我是百藥堂的大夫。”
只片刻,內裡就有小廝將門打開,探頭看見林青言之後腳步遲疑了一瞬,“不是你們的堂主來看病嗎?”
“外出問診的暫時百藥堂只有我一個人,或許可以讓我先看看你們家的患者?”林青言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溫柔的說着。
她現在沒有名氣,自然沒有人認識她,所以這些人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在她還是學生的時候,爲了求得患者的同意也是很難的。
那小廝有些奇怪的打量了林青言一下,這才轉身進去通報。
“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您信不信若是百藥堂那些老太太出手,這些人才不會這樣說呢。”顧雲柔在爲林青言打抱不平。
林青言看着院子裡面的佈置,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這麼多錢,“沒事的,以後我們也可以有那樣的待遇。”
她這話說的篤定極了。
顧雲柔一聽就被激起了鬥志,“林大夫您一定可以的,我相信!”
正在二人在門口等候的時候,院子裡卻嫋嫋婷婷的走過來一個男人,與鬱蘇的感覺不同,他整個人都有些娘了吧唧的,像是女人一樣。
“哎喲,百藥堂怎麼了,沒人了?就派出來你這麼個大夫?欺我陳家無人了?”男人翹了個蘭花指,手還抖啊抖啊的。
陳家?林青言略一思索,她是不是見過他陳家的老二啊。
“我們家林大夫怎麼了?勸你嘴下留點德吧,而且陳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男人來指手畫腳了,看來陳家是真的沒人了。”顧雲柔開口嘲諷道。
她在顧家可也是被寵着的,顧家這麼多年來就得了她一個女兒,什麼時候被人如此陰陽怪氣的說過。
“大膽!怎麼跟我們家三郎君說話呢!”他身旁的小廝倒是先開口反擊。
男人擡手掩脣呵呵一笑,“年紀不大口氣倒是蠻大的,若是治不好,看你怎麼收場。”
林青言聳了聳肩,“你這麼篤定我治不好,不會這人是你給弄生病的吧?”
她在單子上看到,此次患病的人是陳家的老太太,也就是陳家的家主,這人又是家主的男人,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呢。
那三郎君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在說什麼呢!憑空污衊人,百藥堂好本事!”
林青言不想再跟這人胡扯,兀自站着思考那紙張上寫着的病症。
光是看,確實看不出病人到底是什麼毛病,現在也只能等,看到真人之後再進行診斷了。
遠處步履匆匆的走來一個女人,面相看上去忠厚老實,第一印象倒還不錯。
“感謝小大夫前來爲陳家診治,可是此病略有棘手,您可不可以去告訴一下堂主?叫堂主親自來一趟?”女人面上滿是爲難。
林青言猜測,這應該是陳家老大,“百藥堂安排出診的大夫只有我一名,若是您不相信我的醫術,那邊打擾了。”
說罷,林青言朝陳老大行了個禮,帶着顧雲柔轉身便走。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百藥堂現在能出診的人只有她一個,若是不看就算了。
陳老大連忙將二人叫住,“那就拜託了!但是若不能將我娘治好的話,我們是不會付錢的。”
顧雲柔剛想理論,卻被林青言給拉住,“帶我去看看再做定奪。”
“林大夫,百藥堂出診是要付高昂的出診費的,陳家不想結,您怎麼還要救她呀。”顧雲柔有些氣不過,這陳家人分明就是欺負林青言是新來的。
林青言笑了笑開口道,“若是你家的人病了,百藥堂派了一個你都沒見過的大夫來,你會相信嗎?而且還有高昂的出診費。”
她話鋒一轉再次開口道,“我們現在沒有名氣,總是會遇見這樣的情況的,若是你受不了,就別跟着我了。”
顧雲柔怎麼能放棄林青言這個大腿呢,自然是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我要跟着您學醫術,就這,我還能忍。”
二人隨着陳老大一路朝裡走,到一個房子外面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兒,就像是整個屋子都被中藥泡了似的。
裡面躺着的女人面如枯槁,似乎氣數已盡。
林青言拿着藥箱上前,把了脈之後眉頭瞬間擰緊。
但是也不是不能治。
“顧雲柔,若是你來看,覺得她是什麼病?”林青言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將藥箱打開,將這個實踐的機會給了顧雲柔。
顧雲柔踟躇着上前看了看脈象,卻有些迷茫,“似乎心肺都有問題,而且病竈深入五臟六腑,這……中毒?”
林青言點了點頭,拿出一瓶藥丸來,這是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解毒丸,不管是什麼毒,只要服下便藥到病除。
只是這藥丸絕對不能在外流傳,不然將會引起軒然大波。
她對這個時代的毒藥不是很瞭解,但是若是能夠分析出毒藥的成分的話,還是能夠配製出解藥來的。
眼下屋子裡只有林青言顧雲柔跟陳老大,林青言便直說了,“平日裡你娘所有的吃食還有喝的水,都是你來送的嗎?”
陳老大深沉的看着牀上的陳母,點了點頭,她實在是想不出,那毒藥竟然是經過她的手,親手送給她孃的。
“以後多注意一些吧,再好好的想一想近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給她送來過吃食。”林青言本不想說的,可看陳老大這副模樣,她怕沒兩天就又要來一次。
林青言將藥丸給牀上的陳母服下,收拾完東西坐在一旁觀察着。
陳母忽的嘔出一口將近黑色的血出來,吐出來以後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人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林青言見已經有所好轉,拎起藥箱就打算離開,錢到時候百藥堂會來收的。
卻忽然被陳老大拽住了袖子。
“林大夫,您能幫我找一下這毒是從哪裡來的嗎?我娘她早上吃的東西還沒有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