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言思忖了一下,“那如果我能解了你的毒呢?”
吳家大小姐登時瞪大了眼睛,“你能解?我這毒可是私下找了無數個大夫,都說我沒中毒!”
顧雲柔冷哼一聲,“我師父跟那些庸醫可不一樣!你要是不想治就別耽誤時間!”
她能看出來這吳家大小姐是想要變回原來的容貌的,不然也不可能自己找大夫。
但是如此磨磨蹭蹭的,真不像個女人!
“我治!等我治好了我一定要乾死那個女的!”吳家大小姐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她當然想漂漂亮亮的,也想讓給她下毒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林青言從懷裡找出那瓶解毒丸,倒出一粒塞進吳家大小姐的嘴裡,“不出三日,你就會恢復本來的容貌,身上的泡也都會消除的。”
吳家大小姐面露感激,“謝謝您,等我掌權吳家,一定會報恩的。”
林青言挑了挑眉,對於這句話不予置評。
掌權吳家說來容易,實際做起來卻難如登天,且不說吳家那麼多人,這吳家大小姐在衆人的心中,可就是個沒什麼用的紈絝棄子。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林青言說罷,便提着收拾好的藥箱同顧雲柔離開了。
一天的單子看完,也到了下午。
“師父,百藥堂好像出事了。”顧雲柔離得遠遠地,就看見百藥堂的門口圍了幾層的人。
“退錢!庸醫!退錢!”
門口的人不住的吵嚷着。
林青言隨便抓了一個在外圍的路人開口問道,“這百藥堂是怎麼了?”
外面的人大多是一些吃瓜羣衆,她也不擔心戰火會被引到她的身上來。
那人上下打量了林青言一眼,“這百藥堂啊,聽說是出了一個庸醫,把人給害死了,那人還有個徒弟呢,聽說就在那個什麼漁村的,凡是她徒弟經手的動物,死的死傷的傷,沒有一個治好的,這不,就鬧到百藥堂來了。”
林青言聞言心中也有了計較,多半是之前被逐出百藥堂的幾個人從中作梗。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堂主沒有站出來將真相說明?
“祖母她應當是知道,就算她將事實說明,也無人會聽吧。”顧雲柔有些擔心,她祖母的年紀也大了,不能生氣的。
林青言從人羣旁路過,兀自進了百藥堂去。
門口有小童在維持秩序,那些人暫時還衝不進屋裡去。
“堂主?”林青言剛一進門,就見堂主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正在紙上寫寫畫畫的。
而百藥堂所有的醫師,也已經站成一排。
堂主見二人回來,連忙招呼着兩個人先坐下,“還有一張就畫到你們了,不要着急啊。”
“祖母,這人都舞到我們家門前了,您怎麼還有心思叫這些人來畫畫啊!”顧雲柔有些坐不住。
堂主握住顧雲柔的手拍了拍,“柔柔啊,跟了你師父這麼多天,怎麼就不能學學呢,看看你師父,多穩重。”
林青言在一旁解釋道,“若我猜的沒錯,這麼多畫像是爲了讓外面的人辨別是哪個人當了庸醫吧?”
她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診一天還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堂主聽了連忙又拍了拍顧雲柔,“跟你師父多學學。”
“百藥堂只有我一個人出診,所以您料定那庸醫不是我們堂裡的人,等這些圖像張貼出去百藥堂自是清白的,可是您爲什麼不覺得是有人違背了百藥堂的堂規,出去接了私活呢?”林青言唯獨這點想不通。
這樣一羣心高氣傲的主兒,值得堂主如此信任?
堂主笑眯眯的答道,“不會的,若是如此,那人早該死了。”
林青言喝到嘴裡的茶水差點嗆着,本以爲是用了無上的地位來禁錮這些大夫,卻沒成想是用武力鎮壓。
倒也是個狠人。
那些大夫們在堂主的面前倒也是老老實實的,有幾個欲言又止的,最後沒說出口。
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師父,師爹來了!”顧雲柔瞧見門口的一個人影,同林青言說道。
林青言喝完一杯茶水,擡眼望去,就望見鬱蘇如同惶恐的小鹿一般往裡看着。
他見過的人極少,難得來一次卻見門口站立了一排一排的人,想必是有些不適應的。
林青言將茶壺放下,朝鬱蘇勾了勾手。
鬱蘇的步子只遲疑了一瞬,便朝林青言走來,乖巧的在她身旁落座。
他對百藥堂不太熟悉,也不敢亂動。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林青言將茶水遞給鬱蘇一杯開口說道。
鬱蘇喝了口茶,踟躇半晌纔開口說道,“聽說百藥堂出事了,就過來了。”
他本來想着看一眼,若是林青言沒回百藥堂,他就回去的。
可卻看見了林青言在這。
“若是耽誤了您的事情,我這便回去。”鬱蘇將茶水一口飲盡就想走,滿屋子裡只有他一個外人,簡直如坐鍼氈。
林青言卻自然地摟住鬱蘇的腰,這樣一個大好的,能炫耀自家夫郎的時候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
“茶水若是好喝就多喝一點,還想喝的話等晚上我帶回去一些。”林青言說着便又將那空了的茶碗滿上。
顧雲柔也在一旁安慰着,“師爹,就把這當自己家裡好了,您看我也只是堂主的家人罷了,我不還是在這裡蹭吃蹭喝嘛。”
鬱蘇猝不及防被叫了一聲師爹,還沒緩過神來。
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這樣叫過他。
“到你們了,快來露個臉,讓畫師給你們畫個相。”堂主連聲招呼着,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吵了。
林青言微微側過頭去,畫師看了一愣,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就連身邊的男人也好看!
“姑娘您可有再娶的打算?墨某可不求名分,只求能入府與您生個孩子。”墨畫師此番話已經算得上是離經叛道了。
沒有哪個男人會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說想要同她一起生個孩子的。
林青言笑意盈盈,“您這畫還畫嗎?不畫的話可以離開讓我自己來,至於我這府,你可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