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華的話讓這個家沸騰起來,朱華直接就去挑好日子了,跟本就沒有爭求過花遲的意見,花遲最後索性也不過問了,他們愛怎麼樣折騰就怎麼折騰去了,自己回了房間躲起來,到像要嫁的害羞新娘一樣。
讓她不害羞都不可能,一起娶這麼多的男人,雖然她有點小色,可本質上還是很守本的,花遲在那裡又是糾結又是有些激動。
擡頭猛然的對上羅剎的冷眸,低呼一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是來謝謝你救了我”羅剎的聲音很冷很低。
花遲招呼他坐下,“說起來到是我牽連了你,這一路上辛苦吧?”
兩個人以前就沒有好生好氣的說過話,如今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花遲到有些不習慣,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羅剎此時的冷與以前的有些不同,帶着隔離。
“我出來時,父親塞了些銀子給我,我這幾日尋了房子就搬出去。”羅剎的神情淡淡。
“搬出去?”花遲一驚,見他認真的點頭,“你一個人在外面怎麼會安全,而且你是因爲才這樣,我本該照顧你的。”
聽到羅剎要搬出去,花遲沒有料到,所以不由得驚訝,心竟然也是一沉,不知道在說什麼,而那些原本想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愣說不出一句來。
羅剎難得一笑,“不必了,我做那些也是爲了少令,你本就不會爲些擔責任,到是我該謝謝你,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是我纔來,尋房子的事情,還要麻煩你讓人幫我打聽着。”
花遲不知道怎麼是怎麼應下的,又怎麼將人送出去的,直到外面門叩響,福伯進來喚她出去吃飯,她才發覺竟然不知不覺坐了一下午。
“福伯,幫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賣房子的”
見福伯看自己,花遲又解釋,“羅公子想搬出去住,你看着尋一處好點的宅子,錢就由咱們出吧。”
福伯也就沒有再問,其實從羅公子進來的那一瞬間,福伯就覺得羅公子目光在人羣裡尋了一遍,最後整個人也沉靜下來。
想來是在尋找宜公子吧?經歷了那麼多,羅公子又那麼照顧宜公子,如今所有人都在,偏偏少了宜公子,羅公子又豈會高興的起來。
飯桌上,其他人並不知道羅剎要搬出去的事情,除了回暗教的花苼不在,最屬朱華和龍華兩個人最熱鬧,說着婚禮要備的禮服和用品。
花遲沒有提醒他們不要備羅剎的那一份的,覺得事情眼前不說出來到好,也省着影響大家的心情,到了晚上,花遲想着還是該找羅剎好好談談。
赤水峰下如今已進了冬天,花遲出門時,正好天也下起了大雪,到沒有風,比平時也顯得暖和了一些,到了羅剎屋前,見裡面的燈還亮了,她才叩了門。
在裡面,羅剎打開了門,“這麼晚了,有事嗎?”
“進去說吧”以前不管怎麼吵,羅剎也不會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眼前看他這樣,讓花遲的心不爽了起來,推開他儘自進了屋,只見一盞暈昏的油燈放在牀頭,枕頭靠在牀頭,抻手一摸,被窩還是暖的,牀頭下方是一本大周國志。
可見先前羅剎在看書,花遲拿起大周國志,那是一本寫着山水的書,她也沒有回頭,“你想去這些地方遊玩?到也不錯,以前我的夢想就是走遍各個地方。”
羅剎在椅子處坐下,“太晚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花遲放下書,回頭看他,轉身坐到牀上,“我想問,是不是我哪裡傷到你了,所以你纔要離開?”
羅剎也不迴避,認真的看着她,“沒有。”
這樣的態度幾乎讓花遲發瘋,“你……、沒事不可能這樣,你是不是怪我傷了宜少令?其實在來時的路上我遇到過他,他跟在一個女人的身旁。”
“我不許你這樣說他”不待聽完,羅剎就打斷她的話,“以前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就算了,只是你這樣說他卻是萬萬不行,他付出的太多了。”
花遲辯解道,“我又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不用擔心他,他過的很好。”
羅剎道,“我自然知道他會過的好,因爲他既然決定離開,就也一定會好好待自己。”
“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越淡只會讓兩個人越陌生,花遲轉身往外走。
身後沒有一句挽留的話,花遲出來後,仰頭望着天空,大片的雪花落到臉上,竟讓她有要落淚的感覺,還沒有走出院子,身後屋裡的燈已吹滅了。
走到院門口,只見那裡站着一抹身影,正是拿着披風的風忱然,見她過來,風忱然才上前,“下雪了,寒氣重,妻主還是穿厚些吧,羅公子的冬衣明天就能送過去了。”
披風一邊也披到了花遲身上,花遲扯下來,反手披到風忱然的身上,按住不讓他拿下來,“你身子也一直不好,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心不細,有做不到的地方你不要多想,我既然要娶你們,就會好好的照顧你們一生。”
風忱然紅着眼睛,用力的點點頭,“忱然相信妻主。”
“走吧,我送你回去。”花遲攬着他的肩,往風忱然住的屋而去。
兩個人一路上無語,卻比以往進了幾分,花遲突然明白,有時並不是你說了很多,兩個人就好了,其實重要的是心纔對。
受傷的心,有時已不是幾句話就能暖好的,而就這樣的冷漠,也會慢慢的讓兩個人走遠,如今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爲這樣吧。
送了風忱然進屋,花遲才一個人回到屋裡,一進去就發現有人來了,擡頭一看是黃依,猶豫了一下,花遲才進屋。
“黃姑娘習慣晚上到旁人家做客了嗎?”花遲緊接着又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黃姑娘是到我這裡尋花苼的吧?可惜啊,他白天就回教裡了,說有事要辦,黃姑娘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是來尋趙夫人說說話罷了”黃依笑道。
可心下卻是一沉,按以前,花苼每次回來,都會到鎮裡先找自己,兩個人一起回赤水峰上面的教中,可是這次竟然例外。
看向花遲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打量,難不成她在背後說什麼了,才讓花苼沒有去找自己?
“可是我的打扮有什麼不妥?”花遲笑意的掃了她一眼,走到牀邊坐下,“對了,過幾日我府裡要辦喜事,黃姑娘有時間就過來吃喜酒吧。”
“噢?不知是什麼喜事?”黃依緊握着拳。
花遲脫着身上的衣服,也不看她,“當然是我與幾位夫君的大婚,哎呀,看我這記性,那天不用請黃姑娘想來也一定會到場的,畢竟你們教主那日要嫁給我。”
黃依逼近了幾步,“你跟本不配娶花苼,我再說一次,你馬上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好怕啊”花遲擡起頭冷看着她,“你就不怕那些被你殺的人晚上都變成鬼站在牀頭盯着你嗎?我這人是從來不做虧心事的。”
“我不相信你沒有殺過人。”黃依反駁。
花遲點點頭,“我確實殺過人,而且殺的來頭還不小,我怕你知道我殺的是誰後,就不能活着走出這個院子,你真以爲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或不能拿你怎麼樣吧?就憑我三千暗衛,殺一個暗教的小殺手,戳戳有餘,你說是嗎?”
“你別嚇呼我,我這人從來都不怕被人威脅。”黃依起身往窗前走,花遲笑道,“還是從門走吧,門纔是人走的地方。”
反之就是罵好不是人了。
黃依怒瞪了花遲一眼,不過還是走到了門口,推開門後,掃了院子一眼,三千暗衛?怕是連三個都沒有吧,哪裡知道只是花遲不讓衆人攔着黃依罷了,畢竟這樣才能看到黃依的真正目地和要做些什麼。
只是黃依沒有料到,才一出院子,就見街道中間有一抹身影站在那裡,似料到她會從這裡經過,而等在那裡,她一時之間也站在了那裡。
“怎麼?是知道自己做錯了嗎?”花苼等不來了,先開了口。
“教……、教主?”教主不是上山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品着教主的語氣和人等在這裡,難不成是那女人設下的圈套,而故意讓教主看到那些?
“黃依,我當初是怎麼交代的?”
“教主在信裡說讓屬下帶着拿令牌的人回教中好生招待。”
“那你又怎麼做的?”
這樣風平雲淡的聲音,讓黃依的心一緊,“屬下知錯。”
黃依跪到了地上,“可是教主,那樣的女人不配擁有教主,所以屬下寧願違背教主的命令,也不會認那樣的女人爲主子。”
雖然是黑夜,看不清彼此的神情,黃依還是能感受到教主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壓過了外面風雪的寒意,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顫。
“今以往咱們的情份,我不罰你,從今以後你也不是暗教之人,你走吧。”丟下話,花苼轉身大步離開。
他走而復返,正發現黃依往這邊來,所以一路跟着,親眼看到那些,他就知道王廚子一定是黃依所殺,目地是陷害到花遲的身上。
也是這時他才知道黃依竟然對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