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還瑟瑟發抖的村人們見狼都已經死了,這才舉着火把大着膽子圍了上去。
“天哪!蘇姐兒你也太厲害了,一個人殺了這麼多狼!”
“這得是多好的功夫啊!”
“之前以爲英姐功夫最好,原來蘇姐你是在藏拙啊!”
姚芹芹激動地抱着蘇柒若的手臂,小臉紅彤彤的。
蘇柒若:其實那些大多都不是她殺的,可她不能解釋啊!
這場面血腥又有些尷尬,蘇柒若連忙對着村長道:“小凌和小晨還在家,我得乾淨回去看看他們,只怕是嚇壞了,順便洗洗身上的血。這……這些勞煩村長您帶着大傢伙一起收拾收拾,拉到縣城去也能賣不少銀子,到時大家分一分,全當是今兒晚上跑這一趟了。”
狼肉煮熟了能吃,狼皮還能賣銀子,今天晚上也不算她白忙活一場。
“那怎麼行?這些都是你的,我們不能要。”
村長話畢,村民們也跟着道:“對,我們不能要。”
“蘇姐兒,你儘管回家去,我們幫你收拾了送過去。”
“對,我們給你送過去。”
……
蘇柒若被村裡人的淳樸打動,大聲朝他們道:“諸位也知道我昨日獵到一頭黑熊,請人幫忙帶去府城了,賣了銀子回來也夠我們家小晨讀兩年書的,家裡暫時也不缺吃喝。這些狼我們便不要了,大傢伙若是也不想要,那就捐給族裡留着修祠堂。”
司千凌給蘇柒若說過想要給桃樹村蓋學舍的事兒,這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
等過兩日就安排下去,銀子到時就從她的賬上出。
但這些狼賣出去的銀子她不想貪下,就憑着村民們夜半也都拿着鋤頭斧子趕來幫忙這份恩情,她就不能那麼自私。
聽蘇柒若如此說,村長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樣大的格局,這蘇姐兒家中只怕比她想象中還要富貴。
昨兒晚上夫郎還與她說,蘇柒若可能是爲了司千凌與家裡鬧掰了才跑出來的,但蘇家早晚都得接她回去。
這樣有本事的孩子,什麼樣的家庭也不可能讓她流落在外的。
在村長眼中,蘇柒若和司千凌就是那私奔在外的小戀人,這事兒不好讓人知曉。
村長帶頭朝蘇柒若抱了抱拳,一臉鄭重:“那我就代桃樹村上下謝過蘇小姐了。”
後面的村人也趕忙行禮,有些年輕的,那禮都還不太標準。
蘇柒若忙上前扶起村長:“您這可是折煞我了,小凌和小晨還要勞煩諸位多照顧,當是我替我們一家謝過諸位纔是。”
蘇柒若還了一禮,要是村裡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怕都要嚇死了。
火光的映襯下,那張俊美的臉忽明忽暗,一度有人覺得自己是看花眼了。
蘇柒若藉着暗夜飛身回了自家院子,才一落地,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就撲了過來。
也沒來得及多想,蘇柒若忙伸手接住,半俯着身子將兩個人都攬住。
一把撈起司千晨抱在懷裡起身,另一隻手正好環住司千凌的腰。
“慢些跑,我沒事。”
想着外面都是村裡人,司千凌和司千晨都沒有化妝,蘇柒若忙將人帶到了屋內。
司千凌這纔看見她衣袖和衣襬上的血跡,嚇得嘴脣都白了。
蘇柒若挽了衣袖給司千凌看,左右晃了晃。
“你看,一點兒傷都沒有。”
“這大半夜的狼羣怎麼下山了?”
司千凌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後怕,幸好蘇柒若在,要不然他和村裡人都慘了。憑着他們的本事可對付不了這些狼。
“許是白日裡的血腥味太重,才引來了狼羣,別擔心了,去睡吧!”
蘇柒若也準備去洗洗這滿身的血腥味兒,太難聞了。
“我去給你們燒水。”
影一他們定也是要沐浴的,司千凌想着得多燒些。
現在天氣雖熱,也得兌些熱水,免得生病了。
他可還記得前幾日自己病那一場有多難受,夏日裡着了涼也很可怕。
司千晨也跟着跑了出去:“我去給哥哥幫忙。”
兩個竈一起燒水才快,這樣蘇姐姐也能早些休息。
雖是折騰了一晚上,但好在有驚無險。
看着排的整整齊齊的狼,村長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着。
“咱們村兒今年是不怕捱餓了!”
有了昨日分得的那些銀子,再加上這些,今年能過個肥年了。
“家裡有要修補房屋的,趁着手裡有幾兩銀子趕緊修,免得冬天漏風雪,一家老小不好過。”
“是,村長。”
村長讓人去隔壁村落多借了幾輛牛車,用草蓆蓋着,親自帶人拉着狼去了縣城。
而出去賣黑熊的暗衛也回來了,交給司千凌兩張銀票和一小兜碎銀子銅板,也不待司千凌多問,眨眼睛又消失了。
司千凌怔怔地看着手裡的東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還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下屬來,都是不愛解釋的性子。
司千凌將銀票收起來,碎銀子放在了抽屜裡,方便取用。
如今這院子輕易沒人進來,還有蘇柒若的人守着,他根本就不害怕會丟。
他現在更盼着的是蘇柒若派出去查那貨孃的人趕緊回來。
而那邊書房的蘇柒若卻說趁着司千晨去茅房的空當兒見了影一,二人面色都有些難看。
“昨兒晚上的狼是有人刻意引過來的?”
蘇柒若安慰旁人說是血腥味引來的,自己心裡卻清楚的很,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屠殺獵物,上次殺野豬的時候怎麼就沒引下山來點兒什麼,偏偏昨兒半夜就來了。
“是,屬下早上親自去查過了,路上還有遺留的豬肉。”
蘇柒若搓了搓自己的食指,看了一眼外面,又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情莫要再告訴其他人,免得引起恐慌。”
“是。”
影一連忙應是,心裡卻也明白,主子口中的其他人其實就算司公子。
她這是怕司公子傷心呢,畢竟這引狼入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衝着他和司小姐來的。
但主子實在是多慮了,沒她准許,她可是連話都不敢與司公子說的。
影一離開後,蘇柒若緊蹙的眉頭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