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太傅大人的偏執夫郎（79）
蘇柒若聲音雖輕，站在外面的蘇白卻聽得清清楚楚。
“去燃上安神香。”
平日裡蘇柒若是不會用這些東西的，但若不染安神香，楚陌言還是整夜整夜的不睡，她總不能將人打暈了去。
內殿氣味一變，蘇柒若也有些睏乏，在楚陌言回來之前竟先睡着了。
顧不得頭髮上還滴着水, 楚陌言只着了剛換好的中衣就匆匆跑了回來。
她怕太傅要水沒人伺候，哪知回來後見人已經睡熟了。
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楚陌言小心翼翼地跪在矮榻上，微涼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那人發白的脣，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容貌，將人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裡。
“太傅，言兒真的好喜歡你啊！”
他很想親一親那蒼白的脣，卻又忍住了。
明明太傅這裡有人伺候，他卻偏偏要衣不解帶的在一旁守着。
若是太傅不喜, 他豈不是惹她生厭？
捂着脣咳嗽了兩聲，正好被外面等着給蘇柒若診脈換藥的劉御醫聽了去。
知道蘇柒若十分敬重這位老御醫，楚陌言待她也比待旁人多了幾分溫度。
楚陌言心裡記掛着蘇柒若的傷，也沒聽清莫言到底說了什麼，就連那燕窩羹是什麼味道都沒吃出來。
身側的人呼吸清淺，哪怕是在寂靜的夜裡顯得也不明顯。
楚陌言醒來時, 蘇柒若已經去上朝了。
劉御醫之前便給楚陌言開了補身子的藥，只是他一直都沒開始喝。
太傅讓她顧好皇上和九皇子的身子，若是九皇子有個什麼好歹，她這顆腦袋也懸了。
輕輕嗅了嗅，少年臉上浮現出一抹暗暗的歡喜。
莫言端着一個精緻的小碗遞到楚陌言面前，特意強調了是太傅大人讓送來的。
“殿下，您身子若有不適，不妨出來讓臣替您瞧瞧。”
蘇柒若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好像又下雪了。
蘇柒若半夜疼醒了一次，藉着外面映進來的微弱光亮, 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坐着便睡着了的少年。
如今聽他咳嗽，劉御醫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如今和太傅一樣香了。
楚陌言乖巧地點點頭，他也無比清楚，唯有他的身子養好了，纔有可能與太傅長長久久。
劉御醫診了脈又開了個方子遞給莫言，然後纔對楚陌言囑咐道：“殿下的身子調養至今本就不易，還當多多愛惜纔是。這段時日殿下勞心費神，有些傷了根本，日後務必要好好養着。”
不知不覺間竟就這麼睡了過去。
“也罷，那便依殿下所言。但殿下務必要按時吃藥，再不可怠慢。凡事，都得有個好身子才能繼續不是？”
這讓劉御醫不得不懷疑，太傅的傷是不是與九殿下有關。
莫語端了熱水進來，看着氣色明顯好了不少的楚陌言，微微放心了些。
“我穿的足夠厚，倒也不覺得冷。”
發上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喚回了楚陌言的理智。
“太傅, 你別生言兒的氣，以後言兒全都聽你的。”
楚陌言正要說無事，在對上莫言擔憂的目光時，最終還是順從地走了出去。
“咳咳……”
撐着手臂坐起身來，用還能使力的右手撐着楚陌言的腦袋讓他躺下, 又扯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劉御醫也沒什麼是看不明白的。
“有勞您老人家了。”
眉頭緊鎖的少年看着院子裡飄着的一層雪白，喃喃自語道。
更何況眼前這人還在替太傅治傷，他心中也存着感激。
“劉御醫說的是。”
“昨兒這時候都已經下朝回來了，今天怎麼這樣晚？”
二人的話才說完不久，院子裡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看着正疊着矮榻上的被子的莫語，楚陌言纔想起自己昨兒晚上好像是坐着睡着了。
“太傅身子已經好轉，卻還是不能過於憂心。朝中之事本就繁雜，這點子小事就不要讓她費心了，日後本殿自會好生顧着自己，按時吃藥。”
楚陌言抿了抿脣，輕輕捏着袖角低聲道：“還望劉御醫能替本殿保密，莫要告訴太傅大人。”
“這……”
劉御醫不敢輕易答應，若是九皇子因此有個什麼好歹，太傅大人絕對饒不了她。
好在殿內地龍燒的旺，倒也不覺得冷。
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那九殿下一點兒都不聽話。
還是太傅大人有辦法，不然九殿下這條小命都要折騰進去了。
楚陌言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劉御醫想着，還是等太傅身子好些了再與她說吧！
難道是太傅早上走時爲他蓋的被子？
畢竟他還在裡面，蘇白和蘇紅是不可能進內殿來的。
楚陌言重新坐回矮榻上，雙膝併攏，下巴擱在膝蓋上，歪着腦袋盯着蘇柒若瞧着。
小皇上邊扶着蘇柒若往裡走邊扁着嘴埋怨道。
他隨手扯過一旁的幹帕子覆在發上搓了搓，本想就這麼算了，卻又想到她說他身上有餿味兒，忙起身去找出蘇柒若平日裡護髮的蘭膏往自己的髮尾擦了擦。
誰不知道九皇子是太傅大人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啊？
九殿下待太傅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唯有拿這件事情督促着他，才能確保九殿下多上些心。
她這幾日出不了宮, 祖母怕是又要惦記了。
莫言和莫語相視一眼，想要勸一勸，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二人本就是暗衛出身，不比詩情和畫意會說話，能做好伺候人的事情就很不錯了。
而莫言和莫語也絕對不會主動進到蘇柒若的寢殿, 他們都極爲懂得避嫌。
“這雪越下越大了，太傅您今日就不該去上朝。”
楚陌言忙起身迎了出去，劉御醫緊隨其後。
“殿下，這是太傅上朝前特意吩咐給您做的燕窩羹，要您趁熱吃了。”
蘇柒若還在一旁好脾氣地哄着她。
“怎麼會不冷？您總是這樣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兒，真是叫人憂心。”
小皇上小大人般的話又惹得蘇柒若笑出聲來，她發現小皇上這一點可完全不像她。
這孩子不裝老成的時候，就像個小話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