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可別小瞧了我，在西北這一年多來，我可有丟過表姐你的人？”
蘇柒若想了想，顧朝陽看着跳脫，但辦事好像還真沒拖過什麼後腿。
“罷了，隨你吧！”
“多謝表姐。明兒我請你去遊湖，聽說到了晚上，那些個花船上面的美人兒一個賽一個的好看，若是表姐有相中的，妹妹送你。”
蘇柒若睨了顧朝陽一眼：“明兒我與葉清說好，要去拜訪葉老太傅。”
“啊？那……那我陪表姐一起去，等從葉府回來，咱們叫上葉清一起去遊湖吃酒，正好晚上比白日裡還熱鬧呢！”
顧朝陽自小讀書便不行，所以特別害怕見到葉老太傅。
但爲了表姐，她拼了。
“葉家百年清譽，你是想害死葉清嗎？”
還帶人家去看花船，小心葉老太傅拿柺棍敲斷她的腿。
顧朝陽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上，那模樣怎麼瞧都不能與京都第一紈絝安在一起。
顧朝陽自己也不會隨便去碰什麼男人，有三表姐在身邊，她更不可能做什麼了。
“你不懂！”
顧朝陽被葉明笑得俊臉緋紅，不滿地哼道：“有那麼好笑嗎？”
葉明笑嘻嘻地說着，又歪着小腦袋看向顧朝陽問道，
其實葉明想的也很明白，如今老護國公還活着呢，就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表哥，若是以後老護國公沒了，誰還能護得住他？
顧朝陽一聽葉明問起這個，便哈哈笑道：“皇姑姑最疼我了，哪裡捨得罰我？”
葉老太傅看見蘇柒若十分高興，拉着她說了不少話。
但三殿下不一樣，她身份尊貴，上有皇上和太女的寵愛，又有嫡皇女的身份，那些個歹人便是有心要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這並非只是捱打兩下那麼簡單的事情，顧朝陽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只有她自己懂。
但她也聽說過城外的那些個花船上的規矩，真正去尋歡作樂的其實是少數，大多都是感受夜風賞曲喝酒的。
“她打了莫家公子這麼多年的主意，還沒死心嗎？”
“我們就看看美人，聽聽小曲兒，又不做別的。”
莫雪塵本來是沒打算來的，但家裡人都擔心他，害怕他因爲那件事再嚇出什麼毛病來，便催着他出來走走，全當散心了。
葉明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顧朝陽一會兒白他一眼，怕被葉老太傅瞧見，又趕忙端坐好。
要不是有皇上撐腰，她第一紈絝的名頭也不至於響了那麼多年。
憑那招贅入府的贅妻嗎？
蘇柒若強忍着笑，能見顧朝陽這麼老實一回，他實在難得。
在顧朝陽面前，葉明說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罵了起來。
第二日用過早膳，蘇柒若便備好了禮物帶着顧朝陽去了葉太傅府。
蘇柒若在葉府看見莫雪塵，也覺得有些意外。
才一從前廳出來，葉明就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葉明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名震京城的顧小郡王連皇上都不怕，爲何會獨獨這樣怕自己的祖母。
蘇柒若不是很喜歡附庸風雅，對於喝花酒什麼的，她更不屑於去做。
葉明還特意派人去請了莫雪塵過來，畢竟三殿下之前幫了他們，如今三殿下到府上來拜會祖母，他也不想錯過見一見她的機會。
至於自己的表哥，葉明是真的存了些私心。
“那你明兒自己去與葉清說，要是捱了打，可別找我求救。”
因爲之前便與葉清說好了，所以葉家也早早地便準備起了宴席。
那些個色慾薰心的人多數都去花樓了，誰會大老遠跑到湖上睡美人兒呢？
但說歸說，那些男子便是多些才藝仍舊隸屬風塵，算不得良家子，所以許多注重名聲清譽的世家小姐是不屑於去看什麼花船聽什麼小曲的。
莫說是打手板了，就是連句重話也沒人捨得說她。
哪知她到現在都還沒死心。
說到蘇元恪，顧朝陽臉色也難看起來。
最後還是蘇柒若看不下去了，才尋了個由頭讓葉明帶着顧朝陽去園子裡坐着了。
可偏偏葉太傅是連太女都敢打的人，她捱了打不能告狀不說，還要舉着被打腫的手抄寫文章。
“你那天去宮裡告狀，皇上可有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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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點點頭：“祖母有時是嚴肅了些，可也不至於讓你怕成這樣吧？”
顧朝陽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立在一株梔子花前，小聲道：“小時候我對不出對子，被葉太傅打過手板。”
葉明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手心，不解道：“不就是打兩下手心而已，至於讓你怕這麼多年嗎？”
但又知道莫雪塵和葉明走的一向近，便也沒覺得有什麼。
不過就是過個眼癮，見見世面罷了。
要知道顧朝陽可是顧將軍府的命根子，從小到大一點兒苦都沒吃過。
“不管怎麼說，那天還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和三殿下，表哥怕是要被蘇元恪那個畜生給欺負了。”
顧朝陽在幾年前就聽人說起過蘇元恪看上了莫雪塵，只是護國公府不嫁兒子，蘇元恪一腔熱情也沒了用武之地。
那少時的陰影深深地刻在了顧朝陽的腦海中，她現在一看見葉老太傅就覺得恐懼，那過往捱打還要罰抄文章的記憶便開始攻擊她。
“我是不懂，反正我沒捱過打。”
他總覺得表哥和三殿下特別合適，若是表哥能嫁給三殿下，以後就不用再擔心被人欺負了。
葉明搖搖頭，說起這個也不由得有些擔憂。
“她怕是不會輕易放過表哥的，皇貴君去年便要爲她選正君，她卻一直拖到現在，不就是還打着表哥的主意嗎？”
就怕蘇元恪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到時就說不清了。
“那護國公府怎麼不早些給莫公子招贅個妻主？等莫公子成了親，便是蘇元恪再有什麼心思，也都不必擔憂了。”
“哪裡就這麼容易了？便是招贅妻主，也得找個品貌俱佳的才能配得上表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