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醫似是看出了林世女的心思,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緣分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林家公子與三殿下無緣,這是命。
而三殿下願意高看莫家公子一樣,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緣分。
蘇柒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只是等她發覺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她們幾個什麼時候回去倒是不打緊,可莫雪塵和葉明不一樣。
“靠岸。”
船停靠在岸邊,蘇柒若親自將莫雪塵和葉明送回了護國公府。
這一次她直接跟着進了大門,老護國公和護國公聽聞三殿下來了,趕忙迎了出來。
蘇柒若也沒多做停留,只是將廖神醫的事情與衆人說了,然後便告辭離開。
在廖神醫看來,徐氏的病症要比葉清輕上許多,並不算什麼疑難雜症。
“調理身體是個長期的過程,按着這方子飲食起居,按時服藥,老婦每隔幾日會來爲主君施針拔寒,定能助你恢復如初。”
“不論如何,只要能醫好內子,我護國公府上下都對您感激不盡。”
偌大的護國公府沒有嫡女繼承,着實可惜。
有三皇女這麼好的“女兒”來給她養老,她也知足了。
而且調理身體時日漫長,不知莫家公子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他一直對妻主和女兒心存愧疚,若能再生個女兒,他的兒子便不必委屈自己留在府中招贅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妻主了。
關於孩子的事情,護國公並不強求,她更在意自己夫君的身體。
莫家和葉家都是清貴世家,因爲知道廖神醫的規矩,所以她來府中問診的消息一直瞞得很好。
左右廖神醫在三皇女府住得挺好,也不急着走。
護國公朝廖神醫抱了抱拳,真心感激道。
廖神醫無需這些京城士族的助力,所以也不需要他們的感激。
若是平常,這二人少不得要挨罰。
“府中已備下薄宴,還望神醫莫要嫌棄。”
廖神醫看了一眼莫雪塵,然後淡淡道:“可治。”
莫府衆人滿眼發光地看着廖神醫收了手,一臉的期待。
今兒三殿下和林世女約好了要在鎮國公府烤肉,她只是想想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纔不想留下吃這些世家大族裡精緻的宴席呢!
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來得痛快。
廖神醫卻不準備留下用膳,只道:“不必這般麻煩,老婦與林世女約好了要去鎮國公府一趟,便不多留了。”
若老天能成全了他,便也算成全了兩個孩子。
就連老護國公都激動的紅了眼眶,她嘴上雖不說,可心裡到底還是覺得遺憾的。
在外奔波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停下來歇歇了。
今兒竟然平白躲過一劫。
“有勞神醫。”
廖神醫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她來護國公府問診全是爲了三皇女,無需旁人的感激。
護國公有些爲難地看向廖神醫,人家來替自家主君看病,既不收錢也不留下用膳,她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這位神醫大人了。
這兩個病人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治療,有了這個天大的人情在,她以後就是三皇女的座上賓。
莫家人都知道葉清與太女殿下親近,曾經還給三殿下做過伴讀。
葉明心虛地看了一眼莫雪塵,他今兒和顧朝陽玩得太高興而忘了時辰,該不會要連累表哥一起受罰吧?
這一點讓廖神醫也十分滿意。
僅這兩個字,便如同給莫家增添了新生命般,使得衆人都紅了眼眶。
尤其是徐氏,緊緊拉着莫雪塵的手,只恨不得跪下來給廖神醫磕幾個頭纔是。
因爲莫雪塵的關係,廖神醫便決定先去護國公府走一趟,然後再去看葉清。
廖神醫後面的話又讓徐氏熱起來的心涼了幾分,他如今都這個年紀了,怕是沒那麼容易再有孩子。
“這……”
護國公府的人還處在巨大的驚喜之中,激動得連道謝都忘了。
莫雪塵與葉明暗暗慶幸,三殿下果然好本事,幾句話就讓家裡人忘了他們晚歸這件事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徐氏了,他一直對莫家心存愧疚,如今有了希望,整個人都像是在夢裡一般。
徐氏不知道三殿下爲何對護國公府這般上心,但他能感覺到這事兒一定與兒子有關。
護國公府一早就開始準備宴席,就等着好好招待廖神醫呢!
“你……你們怎麼會與三殿下在一起?而且,三殿下爲何要幫我們請廖神醫來問診?”
莫雪塵這麼一說,便也沒人再懷疑。
莫雪塵趕忙道:“廖神醫是三殿下請來爲表姐看診的,明明聽說後,便帶我去求見三殿下,請她開口讓廖神醫也爲父親瞧瞧身子,這才耽擱了些時間。三殿下因不放心我們自己回府,便親自跑了一趟。”
徐氏是當年傷了根本,因爲耽誤的有些久了,所以一時半會怕是治不好這病。
不知是不是二人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終於還是被發現了。
但她也不傻,還知道替三皇女拉攏一番。
“身體雖能調理好,但孩子這種事情還是要看緣分,強求不得。”
只派了人回葉府說了一聲,葉明這幾日便留在莫府住了。
“老婦人行走江湖無拘無束慣了,也沒那麼多規矩,既是三殿下開了口,老婦自當盡力,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尤其是想到蘇柒若有可能看上了人家的兒子,廖神醫便更覺得自己和護國公府是一家人了。
“據說那廖神醫能夠枯骨生肉,若能得她相看,可真是莫大的造化。”
既然是一家人,那便更無需那麼多禮。
莫雪塵見母親面有爲難,忙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殿下說廖神醫出身江湖,從來都是這般不拘小節的,母親不能將她與京城裡的人想成一般模樣。”
既然廖神醫不願留下,那自是出自真心,絕非客套之詞。
“那……府中有幾壇祖母珍藏的好酒,您若是不嫌棄的話,讓人給您搬出來,您帶回去嚐嚐?”
莫雪塵記得在船上時,廖神醫似乎很愛喝酒,便試探着開了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