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 怎麼樣啦?”
傾城走到秋老的身後,笑嘻嘻地問道。只是那其中幸災樂禍的味道那是相當的欠扁。
“臭小子,你是不是動了手腳, 明明……明明我使這玩意兒的姿勢和你是一樣的。”
說着, 秋老將姿勢擺正, 對着那盆景扣動扳機, 可是卻怎麼也扳不動那根杆兒。她轉頭瞪着傾城這個不老實的小子, 其餘的人都迷惑不解地看着傾城,有人甚至像秋老一樣認爲傾城一定是做了什麼手腳來着,就連世紀也是好奇地看着他家公子。
“願賭服輸啊, 師傅,這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呢。”
韓蝶飛將那盆香案端到秋老的面前, 上面只留下一小段灰渣子, 然後滿意得看着自家師傅瞬間拉下的臉色, 話說有這樣胳膊肘向外的徒弟作爲師傅沒被氣死已經是修養良好了。
“哼,我不信, 一定是這小子搞的鬼。”
秋老將韓蝶飛手中的香案掃到一旁,然後將□□的把手拿到傾城的面前,說,
“要我服輸,可以。不過小子, 你敢不敢就這麼樣的動動手, 讓它發出暗器啊?”
傾城看着□□的槍口, 對準了秋老的下腹, 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她想死麼?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話說對着這麼執拗的老太婆說話還真是人生一大挑戰來着。
“老婆婆, 能把槍口對準那裡麼,我不想謀殺你啊。”
見秋老的眼睛開始冒火,他連忙接口道。
“我只用一根手指頭,就動一下,怎麼樣?”
傾城舉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保證道。
“好,別想在我眼皮底下動手動腳,開始吧。”
說着,秋老握住槍面,只留下槍口對着盆景,槍把子留在空中,她相信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傾城是難以做小動作的。
傾城在心裡嘆了口氣,還好這把□□的全身金屬就是DNA感應面,否則還真是開不了槍。
修長的食指在衆目睽睽之下只是在那根秋老怎麼也扳動不了的杆上看似輕輕一撥,然後衆人只覺得槍口的氣流急速流動起來,同時那盆景上又出現了一個銅板大小的溶洞。
“這怎麼可能?”
衆人瞪大眼睛,看着傾城的神奇手指,感覺有一種想把它斬下來的衝動。
“願賭服輸哦,老婆婆就委屈您當我一年的保鏢了啦。”
傾城笑得分外開心,然後衆人之間他的右手微微一抖,那把銀白色的小可愛就消失在傾城的右手上。
“你……你藏在哪裡了?”
秋老忍不住轉到傾城的身後,瞪着眼睛仔細觀察傾城的腰間,甚至想要搜身來了。
“老婆婆,你幹什麼,吃我豆腐啊?”
傾城大叫道,然後快速的撤退到韓蝶飛的身後,動作之快令人咂舌,這小子輕功相當不錯。只是這聲叫喊成功地將某個武癡生生地定在原定,神情憤怒加哀怨。世紀終於知道自己的使命,趕緊跑到傾城面前,開玩笑,要是被皇女殿下知道了,不知要死多少人那。
“你……你……”
韓蝶飛捂住臉,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師傅被自己信任的弟弟氣地走火入魔,她非常相信傾城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只不過現在看來倒黴的是她的師傅。
“小城城啊,現在不早了,你出來太久七皇女會不會……嗯哼?”
韓蝶飛從自己的身後將看戲的傾城拉了出來,說。
“對,的確不早了,老婆婆,咱們走吧。”
傾城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笑得燦爛如花,直晃亂人的眼睛,讓本想發作的秋老都不忍心把氣撒在這樣個可人兒身上,禍水啊。
“哼。”
轉頭不理他。
“話說我家女人的手裡還有一把黑鞭,嘖嘖,那可是砍鐵塊就像切菜一樣鋒利的軟劍耶。”
傾城摸着下巴,對着七皇女府的方向認真地嘀咕道。
“還等什麼,就從現在開始算起,話說好,明年的今天這個時辰老婦不幹了。”
“師傅……”
韓蝶飛對着拉着傾城急速往門口趕的秋老一陣無語,看着傾城得逞的可惡笑臉,她果斷地從身後掏出一張小手絹,在空中弱弱地揮舞着,走了以後可不要再回來啦。
若離在一干官員的恭送下終於走出了戶部的大門,她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做進等在門口的馬車,揮了揮手,然後才朝王府趕去。
職責不清,效率不高,怕是她最後的總結。也許,不能用25世紀的準則來要求這裡的政府效率吧。
不過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又能見到傾城了,心裡不覺開始愉悅起來。
走進王府,若離便加快腳步向寢樓走去,要知道現在這個下午3點左右,傾城沒什麼事一定會在裡面喝下午茶,過小資的愜意生活。然而還沒有走到門口,卻傳來一個老婦粗獷的吼叫聲。若離皺了皺眉,朝門口走去,要知道在這個王府,自從她回來後就沒有人敢大吼大叫的。
“臭小子,現在都過去多少時間了,丫頭什麼時候回來?”
秋老憤怒地對這個欺騙她感情的傾城吼叫道。
“老婆婆啊,我們回來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吶,我不是說了麼,若離去戶部了,你再等等,她很快就回來了。”
傾城端起一杯清茶,微微吹了一口氣,然後優雅地抿上一口,接着從世紀端來的盤子裡拿起精巧的糕點放入口中,滿意地眯起眼,享受的表情掛在他的臉上,愜意不已。就像一隻懶貓,只不過現在沒有伸出爪子。
“啊,殿下。”
世紀將盤子放到桌前時,發現站在門口的若離,立即請安。心中嘆息道,他們親愛的七皇女陛下總是神出鬼沒的,常常在傾城一點形象都沒有的時候出現在視線裡。要不是傾城相當的受寵,皇女又不介意,不然早就將嚇走了。
聽到世紀的呼叫,秋老簡直像的得到進攻的號角一樣立刻竄到若離的跟前,這動作,這速度,和她七老八十的蒼老樣搭配在一起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若離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現在更是擰成了川子。看得出來這個老人是傾城的客人,作爲女主人自然應該好好招待,可是怎奈對方實在無理,若離忍不住後退,同時身上的殺氣立刻噴涌出來,起步的手勢出現,眼中的寒光閃爍。
“好,丫頭,果然有兩下子,來吧。”
秋老本想讓若離將兵器拿出來讓她看看,所以心急了一點,沒想到卻把若離的殺氣引了出來。頓時,她的心中熱血立刻澎湃起來,。就衝若離身上的氣場,還有那傳說中神乎其神的身手,她就有興趣試試現在的後輩究竟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世紀知道自家公子會有一點的武功,但從來沒有見過七皇女動手過,現在處在臺風的邊緣處,他就感受到若離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殺氣,心中突然一緊,呼吸有些困難。
若離只是條件反射地將自己的保護打開,並沒有真正動手的慾望,可是面前的老人卻實實在在地將自身氣勢散發出來,瞄準了她。
對方一點也不弱,若離抿了抿脣,眼神銳利。
“世紀,你離她們遠一點。”
傾城將不敢動彈的世紀拉到一旁,自己則走出去,對着若離喊道:
“老婆,她是號稱一刀秋水的秋老,武功很強,有沒有興趣試試?”
聽此,若離的眼中精光一閃,她看了看她家的男人,又冷冷地注視着面前的老太婆,心中沉寂已久的熱血也不禁開始沸騰起來。她緩緩地勾起嘴角,整個人的心態立即進入忘我狀態,就像當初對着無差別級模擬戰鬥機一樣,情商瞬間趨於零。
因爲對方很強大。
“丫頭,把你的神兵拿出來,否則傷了你,我可就要被朝廷追殺了。”
秋老雖然武癡,但並不代表她會忽略形式,對方是什麼人她清楚地很。可是
“不需要,生死勿論。”
若離冰冷的聲音根本沒有任何溫度,直接將秋老接下去的話封殺。
“哼,丫頭,信心是好的,過分的自大將來是要吃虧的。”
面對現在沒有任何情感的若離,秋老忍不住認真起來。在江湖上也就是所謂的□□上混了那麼久,血腥的味道還是能明銳的捕捉到的。強壓住心中的震驚,她不知道這樣高高在上的身份怎麼會有這樣死亡的感覺,臉上出現了凝重。
“喝——”
風起雲動,若離的身影頓時化成一道殘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內。秋老不敢大意,將手中的柺杖反手握住,在一聲驚呼中,猛的轉身將手中的柺杖橫在胸前。只聽到“噌——”的一聲,一條黑黝黝的黑鞭已經纏上柺杖上,映入秋老雙眸的是若離毫無溫度可言的冰冷目光。
“哈——”
雙手支撐胸前,提升內力凝結手上,將柺杖橫掃出去。若離露出冷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退,手中的黑鞭順着手臂的力量將那柺杖脫離秋老的右手,秋老瞬間放開右手,轉身,左手握住柺杖一端,往回拉。
“哼——”
墨黑的光澤從劍鋒流瀉出來,“鏗——”若離握住劍柄的手指加力,軟劍立刻變得筆直而堅硬無比,然後甩手就是一劍。相對的,秋老捏住柺杖手柄,然後從柺杖中抽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刀來,接着與若離的劍撞在一起。時間定格,龐大的氣息將周圍的石凳石桌震碎。
“好兵器,但是你的身手更不錯。”
秋老忍不住讚歎道,但換來的只是若離無情的快速一劍,迴轉,掃出劍影。
傾城瞪着眼睛,看着這兩個人之間的拐光劍影,心裡不停地讚歎道。老婆是遇到對手了,手中的武器那麼棒也討不來一點便宜。而一旁的世紀則是看得目瞪口呆,小時候聽他爹講大俠的故事,都崇拜不已,本以爲只是傳說,但是現在那飛檐走壁的兩個人影,他是一點也分不出來誰是誰,只能根據衣服的顏色來勉強區別,從沒有想到七皇女也會有這樣神奇的身手。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七皇女的寢樓本就是其他院的重點關注對象,在這裡鬥得這樣激烈怎麼會沒有人知道,這不,得了情報後,各院都紛紛趕過來看個究竟。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待兩個人互相停下來喘氣鬥視時,這才發現居然是尊貴的七皇女殿下,一時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男人都有些發傻。
“來人吶,有刺客!”
總算還是有人回過神,自然第一反應便是有人要行刺七皇女殿下。一個人帶頭,然後每個人都紛紛叫喊起來。然後就是這邊亂,那邊也亂。人羣涌動,在王妃的調動下,侍衛隊都出動了。
若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強大的對手,好不容易可以暢快淋漓地大幹一場,卻沒想到有人來攪局,平靜的臉色升起了一絲不耐煩。
傾稱後退了兩步,到世紀的身邊,看着忙得無頭蒼蠅一樣的男人們,不禁扯開笑容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然後拍拍世紀的腦袋,指着那羣狂亂的男人說:
“頭髮長見識短,看見了沒?”
世紀看了看那混亂的場面,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傾城,怎麼回事?”
莫修遠既然已經和傾城簽訂協議,自然時時關注這裡的情況。但是,若是誰誰誰爭風吃醋來找傾城晦氣,他是不會千里迢迢來看看情況的。可是,消息居然是有人在七皇女的主樓裡大打出手那就是有問題了。
“阿遠,你覺得若離強大麼?”
傾城指了指有些氣喘的若離問道。
莫修遠看了看若離,將心中翻騰的氣息平靜下來,點了點頭,說實話看了許久的交戰,他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是若離的對手,雖然他不知道七皇女究竟是如何練就這身無疑,哪怕三年前也沒有發現過。
“那麼那個老婆婆厲害麼?”
傾城又指了指秋老,問道。
莫修遠還是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老人的身上有一種危險地氣息。
“那麼你認爲兩個高手在一起幹什麼?”
“切磋。”
莫修遠最後總結出,因爲老人的身上沒有那種致人於死地的殺意,而七皇女雖然殺氣濃烈,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可是卻也沒有真正在秋老身上留下痕跡。況且,傾城還一派悠閒地站在一邊看戲呢。
“那不就成了。”
傾城攤了攤手,聳了聳肩,繼續看這羣男人的笑話。
“丫頭,你後院起火了,嘿嘿。”
秋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實則暗暗鬆了口氣。這個皇女步步殺機,簡直就像殺人無數的頂級殺手一樣冷酷無情。再這樣下去,難保自己不會出什麼意外。不過幸好,還有這麼羣有意思的男人,她看了看一旁納涼的傾城,也幸好若離的男人都不是傾城這樣的。
“丫頭,豔福不淺嘛。”
不過怎麼看,都是那個小子與這個七皇女更相配些。
若離本就已經非常不耐煩了,見這個老太婆還在一旁填油加火,心中的煩躁蹭蹭蹭地往上竄。最終,她實在忍不住了,轉頭對着這羣男人吼道:
“全部給我閉嘴!”
忍耐已久的若離終於爆發了,那一聲怒吼生生將這些男人震在原地,不得動彈。只見他們的七皇女滿臉的殺機,帶着狂怒的神情看着他們,沒有往日那種不溫不火的樣子。
然後,一瞬間,所有的人排除看好戲的傾城,一旁的莫修遠,還沒回過神的世紀,幸災樂禍的秋老都立即跪倒在地,訥訥不能言。很顯然,以三年前的七皇女他們這些人是絕對會不死脫層皮的。
“請殿下恕罪。”
各個把頭低得低低的,生怕被若離揪出來。
被這麼一搞,若離切磋的興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口惡氣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你們,全部給我滾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來,否則我見一個宰一個!”
顯然若離是氣極了,連“本宮”都被“我”我代替而不知。
若離狠絕的話讓這些個人羣更是噤若寒蟬。那還有人敢在這裡逗留的,每一個都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這個地方,生怕落在別人的後頭。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他們只能將心底的憤怒落在一直受七皇女眷顧的傾城身上,自然莫修遠也帶上一點火星。
“還有,從現在開始,府上的侍衛聽莫修遠調遣。”
晴天一聲霹靂轟在那個人羣裡,那人羣一頓更是加快了腳步。
傾城摸了摸鼻子,看了看震怒中的若離,露出淺淺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