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你呢。中文”看着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帶着一股子淡定笑容的陳傾語,劉佔梅的眼裡滿是厭惡,這個傢伙真會裝,真是讓人想要狠狠撕下她的僞裝。
想到這裡,劉佔梅站了起來,營養良好的她雖然年紀比陳傾語還小了一歲,個子卻比她高了一截,很是高傲的掃了一眼陳傾語,劉佔梅就在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狠狠將陳傾語給推了下去,下面就是長長的山廊,陳傾語的腳一頓,沒有收住就直接從山廊上面滾了下去。
“嘁,不過就是個庶女!”劉佔梅拍了拍自己沒有任何灰塵的手,又拿了起來聞了一下,總覺得上面還有這一股子的騷味,眉頭一皺,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帕子,細細的擦過之後才滿意的發現那股子味道消失了。
“喂,如果不想在這裡受到更多侮辱的話,我想你應該跟這塊帕子一樣!”說着,就直接將那塊帕子往山下一丟,隨着山風,那塊帕子越飄越遠,直至看都看不見。
陳傾語的視線一直跟着那塊帕子,那塊上面勾描着山川的帕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遠到陳傾語覺得要是自己真的止步於此的話,此生都沒有機會再站在這樣的山頂,一輩子都必須呆在山下。
撐着雙臂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感覺到膝蓋上面**辣的疼痛,陳傾語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色,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現在的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去反抗這些人,自己現在甚至連一些狠話都不能說。比當初身爲孤兒的自己更爲可悲,至少當初自己成績好還有些人會幫自己,這個世界,陌生而有着很嚴謹的規則,這個世界,總有一天自己會變強的。
真是無趣,這樣子了還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絲的反應都沒有,跟平常那些庶女有什麼區別,無趣極了,林城原本還以爲這個女子或許會在自己以後的人生中佔據一席之地,畢竟商人的庶女這個駿山書院現在也就只有這一個罷了。
“不過如此。”林城轉過了身子,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一大堆人就這樣尾隨着林城回了書院,只剩下陳傾語一個人倚着山壁勉強的站在那裡,陳傾語安靜的擡起了頭,望着那藍色的天空,如此澄淨,美好的讓人心醉。原來這個世界的天空是這麼個顏色,真是很美麗呢。美麗到有什麼東西要從眼角滑落。
“不會是想哭了吧。”一個驕傲的聲音從下面的階梯處傳來,看着一副狼狽的樣子倚着山壁的女子,楊子欣的眼裡滿是興味,看年紀總得有十七八歲了吧,竟然這麼大了還要哭泣。要知道哭泣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了。
只有那些你在意的人才能讓你哭泣,而讓你哭泣的那些人卻都不是你所應該在意的。那麼,眼淚到底爲誰而流?
“只是未到傷心時。”擡頭看天,好不容易纔將自己的淚水給吞了回去,看着眼前這個穿着灰金色長袍的女子,身上還有同色的大斗篷,將她的臉遮了一半,露出來的那截下巴高高的昂着,閃着一抹自信的光芒。
“這句話不錯,你就是班的那個庶女麼?”庶女,庶女,也許在這個書院,自己的身上永遠都是庶女的標籤,總有一天,自己會將這個標籤從身上取下,到那個時候沒有誰會看輕自己的。
望着不說話的陳傾語,楊子欣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味,剛剛還脆弱的像是個孩子,又冒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現在卻這樣子的默然,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楊子欣,天班。”將帽子取了下來,望着眼前的女子,伸出了一隻手,“走吧,我帶你。”
陳傾語就只是愣愣的被這個女子帶着走,眼裡突然又有了一股子的溼意。
真是好笑,這樣子就被自己感動了麼?身爲庶女,也許早就該有自知之明吧。
楊子欣的手微微握緊了,要是真的讓這個女子就這樣下山的話,豈不是少了很多好玩的東西,要知道自己可就是靠這些在無趣的學習中取得一些快樂的呢。
“子欣,你怎麼把這個傢伙帶了過來?”望着兩人交纏的雙手,林城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灰暗了起來,“真是不嫌騷氣麼?”
在心裡暗暗的深吸一口氣,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東西給放了下來。
“真是抱歉,這個位子是我的。”楊子欣身後的書娘將書本之類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東西全部都給歸置好了。站在一旁的陳傾語沒有說話,只是黯然的將東西給收拾了起來。
“子欣,你這個傢伙就是會開玩笑。好了,庶女,這個地方是沒有你的位子的。”林城站了起來,對着楊子欣微笑道。
“你們在做什麼?陳傾語,你怎麼還沒有找位子坐下?”韓勝走過來的時候看到陳傾語還是沒有位子,臉上出現了一絲惱色,這幫子小傢伙到底在做什麼?明明這個地方不是沒有過商人之女,怎麼就對陳傾語這麼過分呢?
身爲書呆子的她們都忘了有一種東西叫做嫡庶有別,她們雖然不在意,可是有些人卻對這些東西非常在意。
“算了,那邊有個位子,你就坐在那裡吧。”指了指整個天班最後面的那個位子,韓勝轉身就開始了講課。陳傾語將一大堆東西往那邊一放,也許,自己下一步就是找個書娘還有一輛馬車。
坐在最後面的陳傾語老老實實的將《迂論》一冊第一章讀了一百遍,雖然這章內容自己早就已經會背了,可是在這裡自己根本就不能多出什麼風頭。
可是,往往有些人想要低調卻是低調不起來的,兩個時辰的課一結束,陳傾語的桌子邊上就圍了一大幫子的人,那些人帶着一樣的表情圍住了陳傾語。
“爲什麼什麼表情都沒有?是怕了麼?”地班的劉佔梅也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陳傾語的頭髮,眼裡滿是厭惡,“讓你滾,你聽不懂麼?”
“爲什麼?我是用自己的實力來到這裡的,爲什麼要滾?”頭髮被抓緊了,可是此時的陳傾語的眼裡亮的好像有一團火。
楊子欣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也許好戲正要開始呢。
“靠自己的實力進來還是靠你夫郎的母親進來的,你以爲我們都不知道麼?”劉佔梅的手抓得更緊了。
“世上人若打我罵我欺我辱我笑我恨我厭我惡我,該當如何?我當忍他耐他讓他避他躲他受他,再過百年來看看他!”說道最後一句話時,陳傾語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劉佔梅,眼裡的不屑一清二楚。
這個世界上沒有寒山也沒有拾得,這樣子的一席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裡,不多的一句話,包涵的東西卻讓人有一瞬間的失語。原來,在她的眼裡,自己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麼?
“這位,你的手實在握的太緊了。”頭髮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感覺頭皮被扯得發麻,陳傾語盯着劉佔梅的眼裡多出了一絲惱怒,“倚富者貧,倚貴者賤,倚強者弱,倚巧者拙。倚仁義不貧不賤不弱不拙。”劉佔梅的眼裡滿是惱意,可是卻慢慢的鬆開了手。
上課時間到了,所有人都回到了位子上面,每個人的眼裡都是一副不敢置信,那個傢伙是怎麼想到這些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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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少年窮!”最後望了一眼那塊匾額,陳傾語的眼裡只剩下了堅定,自己總有一天也要在它的旁邊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