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面是不是人心惶惶?”嵐晴好心情的將手邊的一株蘭花轉了又轉,看着上面有些多餘的枝葉,用手邊的剪子狠狠的一減,“現在是不是就好看多了?”
馮靖文坐在一邊,看着嵐晴的每一個動作,雖然嵐晴想要忍住自己心裡面的那絲興奮,可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暴露了她此時心情的緊張,馮靖文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個二公主自己之前便發現有些怒形於色,這便罷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爲什麼心裡對依靠二公主的感覺越來越差,好像自己就不應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會得到皇位一般。
“不說話?”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預料中的讚美還有感嘆,嵐晴輕聲說道,語氣裡面的問罪之意卻是明顯的緊。
馮靖文連忙站了起來,衝着嵐晴行了個禮:“剛纔小女子有些失神,還望二公主見諒。”
嵐晴輕哼了一聲,想到了什麼,輕聲笑了起來:“這兩日我就在這裡呆着,母皇那裡肯定會將視線都放在老三的身上,老大是真的瘸了,可是老三卻還能在母皇身邊蹦躂,到時候母皇肯定會知道我的好了。”
馮靖文一臉尷尬的站在邊上,雖然自己知道二公主心裡面是很想要那個皇位的,可是現在二公主當着自己的面講這些話都給說出來真的可以麼?
“罷了,我知道你們馮家一直都是保皇黨,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們馮家還是不錯的,以後要是爲我所用也能用的放心一些。”嵐晴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淺淡的笑容,衝着馮靖文點了點頭,“退下吧。”
馮靖文強忍住想要吐槽的,衝着嵐晴行了個禮。便轉身退了下去。
“妻主,二公主今日又在教訓你了麼?”陳恩琳見到馮靖文一臉難受的表情,連忙站了起來。在背後給馮靖文按揉起了太陽穴。
“教訓?我看她現在過得開心,以後可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馮靖文輕哼了一聲。那個所謂的二公主心裡只有皇位,知道大公主沒有辦法登上皇位後可謂是將皇位當做了自己的東西,真是個無腦子的,難道她自己不知道最近因爲男人的問題,她的支持率早就下降了麼?到底是誰給的他這麼大的信心的?
“老二那裡還是沒有消息?”嵐凰看着邊上的名單,眼神裡面是一片嗜血的殺意,就是那裡面的人。當初竟是不想要自己登上現在的皇位,派人來殺我?派人來給我的身後下刀子?到了最後還不是全部被我給捉到了?沒有想到隼洲這十幾年裡慢慢升起來的家族,竟有大半都是不清不楚的,一想到這裡。嵐凰的語氣更加差了,“難道老二連白家的人都沒有捉進去?”
得到肯定答案的嵐凰只覺得整個人都要氣爆了,自己只是派了個最簡單的任務給老二,誰成想老二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都快要半個月了。竟是一點點都沒有開始做。
“讓那個兔崽子快點動手,最好本月底就滾回京城。”嵐凰輕聲說道,語氣裡面卻是滿滿的惱意,一邊的娘子連忙下去吩咐了。
“一個一個都是些不讓我安省的。”嵐凰翻了會兒奏摺,腦子裡面卻都是隼洲的事情。到了最後直接將奏摺一把弄到了地上,坐在座位上面不斷的喘着粗氣。
“皇上!”一邊的娘子看到嵐凰這個樣子,連忙從自己的懷裡面掏出個瓷瓶來,從裡面倒出了一個小小的藥丸,就往嵐凰的嘴裡送。
嵐凰的手擡了一下,剛想要制止住娘子的動作,可是在聞到熟悉的味道時,下意識的張開嘴吞了進去:“你怎麼會有天兒的藥的?”
因爲嵐天被關的緣故,就連嵐天之前孝敬的藥丸子都被宮裡面的人給退了,問題是這個藥丸子是最有效的,是以這段日子嵐凰的病更加嚴重了,現在感受到整個人輕鬆下來的熟悉感覺,嵐凰不由的想起了當時嵐天是怎麼給自己這瓶子藥的。
“孃親,這個有用,你用着吧。”後來的自己才知道這看着不是很大的藥瓶子裡面的藥丸,竟是要花費好大的時間精力才能得到,可不是像嵐天說的那麼輕飄飄的,那個孩子到底還是個孝女啊。
“那日大公主給拖下去的時候,我就在邊上。是她求着讓我帶在身邊的。”娘子的話又一次觸動了嵐凰的心,她長長的嘆了一聲。
“起駕,去老大那裡看看吧。”
“什麼?”嵐雨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傳達消息的傢伙,眼睛瞪得極大,好像要吃了這人一般,“母皇去看那個廢太女了?”
有些瑟縮的向後躲了躲,這纔敢衝着嵐雨點點頭。
嵐雨深吸一口氣,轉身便將整個書桌上面的書都給掃在了地上:“混蛋!不是早就將她關了禁閉了麼?怎麼還有起死回生的事情?”
不說嵐雨想不明白,看到嵐凰的嵐天都有些想不明白,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衝着嵐凰行禮道:“母皇。”
嵐凰也不說什麼,只是死死的盯着周圍的環境,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然後越來越緊,最後甚至還帶着一絲惱怒的看着身邊的人:“就是這種屋子?”
“挺好的了。”嵐天退回到了裡面,衝着嵐凰沒心沒肺的笑着,“起碼我現在什麼事情都不用幹。”
嵐凰死死的看了嵐天好幾眼,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出來吧。”嵐凰的話讓嵐天的眼睛睜得極大,按着自己原本的打算,這個地方還要住上小一個月,可誰知道自己竟然這麼短就能夠出來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狂喜,一下子又有些彆扭,自己手裡面的錢可都在陳傾語那裡攥着呢,要是以後自己要去拿錢是不是也要被一番審問才能得到錢?一想到這裡,嵐天的臉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柔軟的笑意來,自己終於能夠出去了呢。
“什麼?出來了!”嵐雨眼神裡面滿是恨意,自己好不容易纔將老大給弄進去,將老二給弄出去,結果母皇那個傢伙竟是直接將人給放了出來?真的是在打自己的臉!
“三公主?”身邊傳來了一個有些怯意的聲音,嵐雨聽到三公主三個字,有些惡狠狠的擡起頭看向了來人。
“三公主?”嵐雨的語氣有些嘲諷,低着頭看着自己,“三公主?也只能是三公主了。”
不說嵐雨在這裡發着什麼瘋,隼洲的嵐晴看到手裡面的密旨,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腳,母皇在密旨裡面只是說事情她都知道了,有哪些個人家她也已經知道了,若是這樣子,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便全部消失了,自己之前還在幻想着能夠得到幾個家族的支持,自己便能夠在以後的奪嫡中得到優勢,誰知道不過是場夢罷了。
“給我將白家所有的主子都送進牢裡面去。”身邊的馮靖文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二公主終於開始下命令了,連忙派人將話給傳了下去,一來就少了左膀右臂的嵐晴現在也只能靠着身邊的馮家幫忙了。
“爹爹,這裡的東西真的是我們白家最後的想念了麼?”白汾看着手裡面的一個有些年頭的匣子,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慌亂的表情,“爹爹,難道你真的要跟我們分開麼?”
白文氏笑了笑:“我也活夠了,不然也不會想着跟你們的孃親一起死的。你們可要好好活下去。”
還沒等白汾回答什麼,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從裡面只能隱隱聽到二公主跟馮家的字樣,臉色不由的一變,看向白文氏的眼神裡面帶着一絲祈求。
“自己走吧。”要是留下一個,起碼白家還能夠有點香火,有着那個匣子,不管怎麼樣白家還是能夠留存下去的。
白汾跪了下來,衝着白文氏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眼神裡面滿滿的都是淚水,然後轉身離去,連回頭都沒有一個。
死死的看着白汾想要看到她回頭的白文氏長嘆了一聲,回到屋子裡面將自己準備好的壽衣穿在了身上,然後直接躺到了牀上面,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臉上的表情滿是肅穆。
“我來了。”身邊的牀一下子就塌了下去,白文氏的眼睛沒有睜開,這個熟悉的聲音,這個熟悉的身體,自己就算是不看也知道身邊的女子是誰。
“我也來了。”兩人的手交握,眼角有一滴淚滑下。
“二公主。”一個娘子有些彆扭的張了張嘴,最後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再也沒有說什麼。
“怎麼回事?”嵐晴的眉頭一皺,有些壓迫的看着那個娘子,眼神裡面是不容置疑。
“白家的家主跟主夫在裡面。”殉情了。娘子忍住後面的話沒有說,只是下意識轉過身看的眼神裡面流露出一絲同情來。
等到嵐晴臉色一變衝進屋子裡去的時候,就只看到牀上兩個並肩躺着,好像失去呼吸的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到確認完,嵐晴的臉色變得更差了,這兩個人是爲了什麼?就真的是想要給自己第一次出來做事添上些陰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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