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傾語等着看好戲的時候,在白柔一臉糾結的看着一大堆事情的時候,在嵐柔就等着見到楊冰靈的時候,五月二十八日終於到了。
因爲昨日劉佔梅跟袁麗玉發生的那場子事情,劉佔梅在楊家跟劉家的暗示下,將自己的未婚夫給換了一個人,反正外人知道不過是楊府少爺跟劉家小姐的婚事罷了,到底是哪個少爺,外界還沒有來得及通知,現在也好,雖說發生了這場子烏龍,到底是能夠收場的。
只是昨晚整夜沒睡的楊冰靈心裡到底是不是這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劉佔梅雖然對自己接收了一個愛着自家姐妹的男子的事情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想到袁麗玉身後的不止是一個楊家,還有一個袁家的時候,心裡也就平衡的多了,雖說楊冰靈比之袁麗玉更爲美麗,可是美麗能當飯吃麼?楊程不過是一個靠着姐姐吃飯的傢伙罷了,有這樣孃親的楊冰靈能帶來的助力還沒有袁麗玉的一半那麼多,如此算來,到底是自家賺了,至於袁麗玉原先喜歡楊子欣這件事情,劉佔梅微微揚起嘴角,昨日之後應該再不喜歡了吧。
劉佔梅不是對自己的相貌有自信,而是對於男子會愛上那個救美英雄的傳統有信心,其實,就在袁麗玉被劉佔梅抱着的那一刻,有些不怎麼清晰的視線裡面,那個女子是那麼的高大,自己的那顆芳心就這樣離自己遠去了。
袁麗玉喜歡楊子欣不過是因爲身邊的人都說楊子欣是自己未來的妻主,再加上在袁麗玉的人生中也不過就那麼一個青梅竹馬,喜歡上她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在楊子欣的一次次拒絕下,袁麗玉其實也是累了的,可是身爲袁家人的自尊讓他一次次的堅持下去,不過,現在終於不用再堅持了,原來,月老早就給你牽好了線,命定的因緣總是會等着你的。
楊冰靈眼尖的看到袁麗玉嘴角微微上揚的笑容,只覺得自己的心裡苦苦的,非常難受,自己爲了想要早些嫁到那些可以與楊家對抗的家族去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結果卻被自己的一時忍不住給毀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憔悴的容顏,與身旁那個容光煥發的男子相比更加讓人不喜吧。
一旁的袁麗玉像是沒有看到楊冰靈的動作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那個琉璃百合花簪子,其實那個簪子是劉佔梅爲了楊冰靈買的,不過昨日發生了那種事情,兩人也只能說抱歉了,雖說婚事定了下來,到底是沒有過了明路,本想昨日就下定的,結果竟然發生了那種事情,也只能將簪子給了袁麗玉,楊冰靈看着袁麗玉手中自己最喜歡的百合花,不知爲何臉上有一種溼溼的感覺。
馬車外的樂聲越來越近,馬車的速度慢慢的減了下來,然後停在了陳府的後門口。
“你們現在就下來吧,裡面就是男子們說話的地方。注意着點少爺們。”楊子欣向僕從們說完這句話,就向着正門口走去。
楊冰靈和袁麗玉在楊府老爺們的帶領下慢慢的走到了陳府裡面。
這是楊冰靈第一次出楊府,馮如是楊程的夫郎,雖說是京城來的,見慣了場面,到底是個小夫侍,在外面哪裡會跟夫郎們外交,回了楊府,楊峰的夫郎也不記得要帶着他一起出去,身爲馮如兒子的楊冰靈當然也沒有什麼機會一起。要不是這次陳府的喜事是請了楊府全家的話,想來楊冰靈還是得在楊府呆着呢。
楊冰靈身爲王子,哪裡沒有見過好房子,可是不知爲何,所有見過的屋子裡面都沒有眼前這座房子有特色,一般的有錢人都會將自己往有學識那處裝,房子設計也會很是精緻,可是陳府好像是怕來客不知道自己有錢一般,眼前所見的每一樣都是最貴的,是的,最貴的,雖說好東西一般都很貴,可是不代表最貴的一定是最好的,就像是眼前那處琉璃燈,按理來說,這個院子已經夠金碧輝煌的了,琉璃燈的燈芯應該用白燭,但是陳府用的卻是最貴的黃燭,甚至白日裡還在點着蠟燭,這個顏色襯着琉璃燈,讓整個院子有些陰冷的味道,可是看着眼前一邊帶路一邊得意的介紹的男子,陳府還真是有錢呢。
同樣覺得陳府實在是沒有品位的暴發戶的就是楊冰靈不遠處的嵐柔了,今日嵐柔頭上歪歪的帶着一塊青紗,將自己的臉全部掩蓋在青紗之下,只留下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細細的打量着身邊的男眷們。
待到所有男眷都坐在亭子裡面說話的時候,嵐柔纔看到了格格不入的楊冰靈,心裡微微一愣,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子的哥哥,哥哥在自己的心中應該是純淨剔透的,可是這樣的哥哥竟然會流露出一股子傷心的味道,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爺。”聞詩也看到了一邊黯然傷神的楊冰靈,雖然他也很是好奇,可是還是知道現在還沒有開席,擅自亂動的話說不定會惹出事情來的。
嵐柔輕輕吸了一口氣,坐在了亭子的最外面,安安靜靜的盯着楊冰靈,到底在哥哥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行,這次一定要將哥哥給帶回去。
趙雯挺着微微有些突出的腹部來到了亭子裡面,安靜的做到了庶夫的這一邊,這一羣人都是大家族庶女的夫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說起話來都是輕輕柔柔的,趙雯很是歡喜這樣子的場面,下意識的摸着肚子,聽着他們說話。
而嵐柔就是在這一羣人裡面,看着那些庶夫將趙雯圍在中間,不斷地表揚這一個叫做陳傾語的女子,甚至還說那個趙雯是個有福氣的,真是可笑,不過就是在駿山書院讀天班罷了,這算是什麼有福氣的啊,有些高傲的將頭揚到了一邊,可是沒有一個人將眼神投到他的身上。
嵐柔有些鬱悶,想要去楊冰靈那個圈子裡面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人可以給自己引薦,只好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雯兒,那句‘世上人若打我罵我欺我辱我笑我恨我厭我惡我,該當如何?我當忍他耐他讓他避他躲他受他,再過百年來看看他’真的是太有道理了,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妻主竟然是如此有才的人呢。”一旁的男子有些刻意的衝着趙雯討好道。
趙雯想到妻主剛剛所說的,要是有討好的就當真,要是有欺負自己的就告訴她,雖說知道這個男子不過是在討好自己,心裡還是喜滋滋的:“妻主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世上人若打我罵我欺我辱我笑我恨我厭我惡我,該當如何?我當忍他耐他讓他避他躲他受他,再過百年來看看他?這句話真的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想出來的麼?真是太有才了,沒想的隼洲竟然有這麼多大智之人,就像是‘語’的老闆一樣,真是令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