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最近的日子可謂是不怎麼好過,不說家裡面兩個人都被關在了屋子裡面,就說是外面的那些個生意也有了些影響,本來就佔據着整個九嵐大部分佈料生意的陳家,現在可以說是一落千丈,不說張家頂着壓力死死的跟自己幾家鋪子比價錢,就說楊家那一系的人全部都拋棄了陳家的布料,陳家最近幾日的賬目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躺在牀上還在回想着當日張柳兒表情的陳可卿不知道,還在書房裡面苦苦的抄着《智選》的陳驚卿也不知道,只有從楊子欣那裡聽到一些風聲的陳傾語知道一些。
不過,就算下一秒陳家真的破產了,對於陳傾語來說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還有幾日就是童試的日子,陳傾語這幾日也是忙得昏天黑地,雖說前幾日去文府被一頓削麪子,心情確實有些不爽,可是這幾日這麼一過,原來的那股子難受勁早就消失了,將全身心都投入到童試中去了。
童試跟大考的形式也是差不多的,只是童試將那場考試給放到了三日去考,六藝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過這麼幾日就要考掉,到底是有些着急的。
陳傾語在現代也是一路考着過來的,雖然有些不適應九嵐國的那些個射,樂還有禮,不過這幾日狠狠補了一場,還是很有信心的。
“妻主,怎麼臉色這麼差?”陳傾語的臉上有很明顯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昨日又熬夜了。
“沒什麼,過兩日就是童試了,總得將兩篇策論給做一下。”也不管趙雯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陳傾語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這段時間趙雯有了孩子,自己也是獨自睡得。也沒有讓趙雯陪着自己一起受苦,“莫想太多,要是真的能夠通過這次考試,我們以後的日子就能好過一些了。”
看着趙雯似懂非懂的眼神,陳傾語撇過屋子裡的那些個裝飾,眼中滿是諷刺的意味,那些個東西都是陳風前幾日給送過來的,因爲自己給她守了夜的關係,也是因爲自己能夠給她張臉的關係吧。
其實,世界上什麼東西不是你伸伸手就能掉到你的手心裡面的。要是不知道爭取,你就什麼都得不到。這個道理陳傾語早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了,原本以爲有了家人的自己會不一樣。卻原來這個道理在什麼地方都能適用。
шшш✿TTKдN✿C〇 “妻主,童試只是個開始,可不能爲了這個將自己的身子給搞垮了,不然我們家小豆豆可怎麼辦啊?”摸着自己的肚子,趙雯的眼中滿是焦慮。
小豆豆的名字還是上次陳傾語哄趙雯睡覺時說的那個打豆豆的笑話。看着趙雯笑的不能自已的樣子,陳傾語很是無良的將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給取了個小豆豆的名字,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名字趙雯還是很喜歡的。
“是了,豆豆啊,孃親去書院了。你要好好的,不準折騰你爹爹啊。”陳傾語說完這句話,就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二小姐!夫人喊你過去!”管家突然擋在了陳傾語的前面。一臉焦急的看着陳傾語喊道。前幾日,陳風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繼續接手外面的事情,同時將自己那個欠打的大女兒給強制性的壓在牀上養傷,按道理來說。現在陳風應該是在處理那些很是棘手的事情,怎麼會突然之間喊自己呢?
“陳達娘子。不是我不想去,我的馬車就在外面等着了,我可得去書院讀書啊。”
“什麼書院不書院的啊,夫人那裡真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啊。”看陳傾語安靜的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的樣子,陳達急了,也顧不上什麼主僕之分,一把拉着陳傾語就向着正屋子走去。
“陳達娘子,慢一些,總的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吧。”陳傾語看陳達的樣子,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連忙止住身子問道。
“二小姐啊,你不知道啊,小少爺在夫人那裡鬧呢,這還不算,那兩個懷了孕的主子也在那裡,要是你再不去,夫人可就糟了啊。”陳達的話一出,陳傾語反而更加不緊不慢起來,不就是三個男子一場戲麼?雖說心裡暗暗吐槽,可是腳下的步子卻還是沒有停頓,只是將每個步伐給邁小了而已,陳達一臉着急的樣子,也沒有發現什麼。
雖說陳傾語滿心想着的就是個拖字,還是到了主屋,還沒進主屋就看到一個杯子從裡面狠狠的丟了出來。
“孽子!我真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還有你們兩個!過來是做什麼?難道是爲了這個孽子求情麼?”陳風惱羞成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一大幫子的僕從顫顫巍巍的躲在牆角下,雖然很想要從這裡避開,可是要是沒有聽到裡面的傳喚的話,也是件大事,陳傾語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嘆,手輕輕一揮,那些小僕從們全部都消失了。
“孃親!我想要嫁給崎姐姐又怎麼了!反正二哥哥已經嫁不成了,還不如我去嫁!”陳恩巧的話一出口,陳風到底是沒有忍住,狠狠的扇了他一個耳光。
“孽子!你以爲現在的文家是什麼?說句難聽的,那是我們的敵人,你竟然想要跟敵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丟了我們陳家的臉!”陳風這句話已經是極重的了,可是陳恩巧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其實,陳恩巧很早以前就想着要嫁給文崎了,可是到底因爲年紀的原因,只能跟那個男子錯過,現在自己的兩個哥哥都鎩羽而歸,是不是表示自己就有機會了呢?爲了這個想法,陳恩巧這次終於聰明瞭一回,等了這麼多天才跟陳風提這件事情。
白泌站在一邊衝着靈兒使了個眼色,兩人都將自己當做了壁畫一般躲在了陳風視線看不到的位置。
“待會記得見機行事。”白泌小聲的說道。
“見機行事?”靈兒有些不懂,還想再問時,白泌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以爲你孃親我會害你麼?”陳風看着陳恩巧那一臉乖張的樣子,心裡很是氣憤,要是這個三兒子看上別個什麼人,就算是王女。自己也會將這個孩子給塞到人家後院裡去,可是這人看上的是文家,現在文家那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的態度,怎麼可能讓陳家挑挑揀揀呢?
“我不管!本來就說好,我們三個有一個人會被嫁到文家的,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爲什麼不給我嫁!”陳恩巧摸着自己的臉,大聲的哭喊了起來,“是不是,孃親你開始討厭我了?”
這個三兒子其實是整個陳府最難管的了。因爲年紀小,又是嫡子,家裡誰敢給他一點臉色看啊。不管是做什麼,只要他開口了就沒有不成的,就養成了這麼一副不知事的性子,現在竟然連替哥嫁女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真是不管不行了。
“老二來了麼?老二!”陳風衝着外面喊道。按道理來說這麼久了,怎麼老二還是沒有出現?
“娘,我在這裡。”揹着書簍的陳傾語身着一身青色的長袍,過長的頭髮用一個冠給束在了頭頂,抱拳的時候,有一撮頭髮微微的落下。遮住了她如玉的臉龐以及嘴角那股子諷刺的微笑。
“你要去書院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陳風臉上閃現出了尷尬之色,“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你的三弟實在是太不乖了。你跟他好好底那日你去文家發生了什麼!”
陳傾語聽到陳風前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有一瞬間肌肉是繃直的,就想要狠狠揍她一拳,到底是忍住了,只是掛着一臉無所謂的笑容衝着陳恩巧說道:“不如,三弟陪我去大門口坐車。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陳恩巧立馬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了門。
白泌看着陳傾語臉上得逞的笑容。不由得衝靈兒使了個眼色,那個陳傾語還真是有一手啊。
“說吧,你們兩個人今日過來是做什麼的?”陳風有些頭疼的看着下面兩張一下子變得泫然欲泣的臉蛋,兩個男子不得不說都是美男子,但就算是再美的男子,現在在陳風的眼前哭泣都是跟蒼蠅一樣的地位了。
“孃親,你要給我們做主啊。”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將最近自己的抱怨說了一遍,直到聽了第三遍,陳風才從兩人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中發現了原來是兩人的肚子都快要五個月了,家中的喜娘和穩婆還有奶孃都沒有備好,兩個男子慌張了。
陳風一想到陳府現在好說歹說有三個孕夫的時候,腦袋快要炸了,立馬吩咐下面的人將事情跟陳尹氏好好說說,這才讓兩個人退了下去。
“爲何剛剛不用之前說好的說法?”靈兒跟着白泌一起在河邊丟着魚食。
“什麼說法?那個東西在陳恩巧離開之後還有什麼說的必要麼?”白泌有些懶散的將手中的魚食有一下沒一下的丟下去,看着紅色的魚兒在中間聚集着,嘴角泛着一股冷豔的微笑。本來想的很好,要是真的能讓陳恩巧跟着陳恩文一般得到家產的話,兩人一起慫恿家中的女子一下,陳家就真的垮了,是以看到陳恩巧去陳風那裡說話時,兩人才會跟過去,可是看到陳恩巧不過是爲了個女子而已就鬧成那個樣子,心裡也不是不鄙視的。
原本想的法子也全都失去了作用。不過好的就是陳尹氏終於將視線放到了自己身上,不管怎麼樣,手上有些銀子,做下面的事情來也會比較順一些。
反正陳驚卿過幾日也要出來了吧,不知道到時候她看到這份大禮的時候會不會有些喜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