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竟然是半鏤空的!
在手電的光芒之下,一具穿着金色長袍的女屍,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其中。她雙目緊閉,肌膚卻保存完好,皮膚看起來依舊溼潤,具有彈性。如果不是那蒼白的臉龐,她就像是個熟睡着的人,根本不像是死人……
這女屍的眼皮紅紅的,看那模樣,像是用硃砂塗抹的。
難不成這是某種神秘風俗?
“果然是具女屍,看來畫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無疑了。”喬曉琪出聲,也不禁讚歎,雖然這具屍體年代久遠,卻依舊可以從那溼屍的輪廓,猜想出她當年的美貌。
“她嘴巴里面含着的玉,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啊。”楚狂目不轉睛的盯着女屍嘴裡的玉璧,大有一種掏出來看看的衝動。
這具女屍的嘴裡,含着一塊質地剔透的玉璧,就算是在這樣的光線之下,也絲毫遮掩不了這玉璧的光彩。潔白的玉身,沒有一點點的雜質,雕成蟬的形狀。那雕刻功夫了得,尤其是蟬的那對翅膀,紋路清晰,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在我國古代的墓葬之中,不少王公貴族會在屍體上放上玉來防腐,並顯示尊貴。比如有名的金縷玉衣,銀縷玉衣等等……而在嘴裡放的玉,叫做玉晗。之所以雕成蟬的形狀,是因爲蟬含有一種轉生和再生的意思,古人便將轉世投胎的希冀寄託於此。 wωω ▪тт kΛn ▪C ○
像是這塊白玉蟬形玉晗,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也難怪楚狂這小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警告你啊,不準打這塊玉晗的主意。”喬曉琪一本正經的教育着楚狂,那眼神是相當的犀利。
楚狂一副掃興的模樣,悠悠的嘆了口氣:“成成成,我不看總行了吧。”說着,就移動着手電筒,慢慢的往頭部以下掃去。
“你們……你們看她的肚子!”楚狂突然叫起來,手電光也照向了那女屍的肚子。
這一驚一乍的,真是要嚇出人命來。
喬曉琪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當看到那女屍的肚子時,心臟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勒個去,這也太刺激了吧!
眼前的一幕,簡直是對視網膜的衝擊。
說是肚子,更具體來說,是在腹部。
女屍的腹部被挖空,此刻那裡乾巴巴,白色的盆骨看的清晰。
一個被掏空了腹部的女屍!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腦袋裡面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震驚,除了震驚,喬曉琪再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刻她的狀態。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眼前猛地浮現了那對男女童石像黑漆漆的眼睛,還有那個躺在大鼎之中的男童乾屍。
聯想到棺材上的畫,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她能夠感覺到說話的時候,她的嗓音都是顫抖着的:“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大鼎裡的那具乾屍,就是從這具女屍腹部掏出來的……”
殺母取子,簡直慘無人道。
一時間,也沒有人迴應,四
周十分安靜,安靜到詭異。
顧銘之手中的手電筒朝着一旁照了照,這才徹底看清楚棺材內的場景。
屍體是由橫豎十六道鐵鏈託着的,而在鐵鏈之下,卻是一口深井樣的大洞。在手電的照射之下,那洞內隱隱約約泛着一層紅色。
一陣腐臭腥味漸漸瀰漫出來,讓人一陣作嘔。
“這……這洞下面是血?”
“又是一個古怪的葬俗方式。”
楚狂卻趕忙擺手,噔噔蹬的下了樓梯,離了這棺木足有五米的距離,一臉惶恐的說:“這太邪門了,媽的,這真的太邪門了。”
“怎麼了?剛纔嚷嚷着要打開棺木的是你,怎麼現在跑的比兔子還快?”顧銘之略一擡眼,疑惑的問。
“我……我……媽的……”楚狂像是有些猶豫一樣,咬了咬牙,最後才下定決心一般,面色僵硬的說:“剛纔那個女屍的眼睛好像睜開了。”
聽到這話,喬曉琪和顧銘之的表情也都是一僵。
喬曉琪努力的穩定心神,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屍體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了……”
可她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再次浮現那石像黑漆漆的眼睛,還有石像詭異的微笑。接下來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只覺得如鯁在喉,芒刺在背。
“顧教授……我們還是將棺木合上吧。死者爲大。”
“嗯。”顧銘之起身,就想要將那棺材蓋合上。
無奈實在太過沉重,最後還是三人合力,才勉強將棺材蓋子蓋上。
喬曉琪的臉因爲過度用力有些漲紅,喘着氣對楚狂說:“真是奇怪了,這麼重的棺材蓋子,你剛纔怎麼就給拍開了。”
“哎喲喂,曉琪同學你可別再說了。我現在真的是起了一身白毛汗,瘮得慌了。”楚狂雙手摸了摸肩膀,一副後怕的模樣:“他奶奶的,小爺我總算是明白了。那些個倒斗的老傢伙,怎麼一個個嚷嚷着再也不來這裡……邪門,真他孃的邪門。”
墓地裡面陰涼無比,再加上剛纔那一連串的刺激,就算喬曉琪是學考古的,內心也實在是要崩潰了。
再看一旁的顧銘之,也沒了一開始的淡定,怕是也驚得不輕。
三人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這墓室,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慌亂的尖叫聲。
在這昏暗的墓室裡面,突然響起這聲音來,又是一陣驚嚇。
楚狂捂着心臟,都快要哭出來似得:“臥槽,這又是哪一齣啊?”
喬曉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頭皮都發麻,身子緊緊地繃着,神經高度緊張。
那尖叫聲越發的清晰,撕心裂肺。
“是人的聲音。”顧銘之沉靜的聲音傳來:“好像在隔壁?”
聽到是人的聲音,喬曉琪立即反應道:“難不成是老陝嘴裡說的那羣盜墓賊?”
“很有可能,過去看看。”
“別呀!他們叫的那樣慘……指不定是怎麼着了?會不會是被鬼纏上了?”楚狂趕緊拖住他們兩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什麼神神鬼鬼
的,別叨叨了。”喬曉琪皺眉,看着楚狂這幅膽小的模樣,頗有幾分無奈。
見兩人執意要過去,他自己一個人也不想留在這墓室,無奈之下,楚狂也只好繼續跟着。
三人順着那尖叫聲音走過去,走出這個墓室,又繞過了一個耳室,隔着有一段距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只見一扇巨大的石門半開着,已經有兩個現代打扮的人倒在一旁。而此刻,另外又有四個人從裡面衝了出來,一邊面目扭曲的尖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
“啊——啊——我的眼睛——”
那叫聲,慘絕人寰,可見求救的人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石門正在緩緩地關閉,但速度很慢很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陣紅色的氣體從石門裡瀰漫出來……
那四個男人掙扎着跑着,卻漸漸地摔倒在地,姿勢極其痛苦,奄奄一息。
“他們……這是怎麼了?”喬曉琪看着這場景,大腦徹底短路了。
楚狂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幫忙,卻被顧銘之一把抓住。
還沒等喬曉琪和楚狂兩人反應,顧銘之咬牙厲聲喝到:“快跑!!!”
跑?!
雖然不知道爲何,但腳步還是快速的動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
身後傳來那幾個人虛弱的呼救聲,可此刻,喬曉琪他們三人也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顧銘之和楚狂畢竟是兩個腿長的大男人,就算喬曉琪八百米每次都能跑到前三的好成績,但跟他們兩人比,還是遠遠不及的。
眼見着拉開了一段距離,身後還時不時傳來那痛苦的求救聲,喬曉琪的心裡一慌。這墓道里本就溼漉漉了,光線又昏暗……她的腳下也不知道是絆倒了什麼,整個人唰的一下就朝着前頭栽過去。
原本就磕傷了的四肢,再一次被這冰冷的石磚給磕到,那疼痛入骨。
聽到喬曉琪吃痛的聲音,跑在前頭的顧銘之一愣。
趴到在地上,喬曉琪努力的想要起身,可身子真的是摔倒太慘了,一時半會難以移動。
怎麼辦……怎麼辦……
好痛……她的腳踝好像是扭傷了,真的無法動彈。
一種莫名的絕望,籠罩在她的身上。
耳畔彷彿響起了一聲聲詭異的冷笑聲……
呼吸漸漸地,也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喬曉琪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變得軟綿綿,力氣一點點的從身子裡抽出。腦袋也變得暈暈沉沉的,思維混亂起來。
眼前一直晃動的,是那對男女童石像,帶着詭異的微笑,睜着黝黑的,沒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救命……
救命啊……
就在她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沉穩的手托住了她的腰。
“醒醒——不準睡!喬曉琪,不準閉上眼睛!”
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又那樣的令人安心。
喬曉琪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腦袋卻傳來一陣炸裂的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