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小企鵝跳動起來, 是左如娟發來的信息。
“我昨天把電話留給那朵菊花了?”後面加了一個抓狂的表情。
步亞男迅速的打了幾個字回過去:“不是你留的,難道是我嗎?”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喝醉以後, 言行都是不受控制的。也許看起來很正常, 可是往往做出一些醒酒後就會遺忘, 被別人提醒艱難的想起來後又會懊悔的事情。
所以跟以前的豐功偉績相比, 跟一個認識一天不到的男人親密依偎、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又算得了什麼。
等了一會, 左如娟也沒有回話,步亞男猜她肯定是陷進深深的悔恨裡了。
於是,她慢悠悠的敲打鍵盤:“他聯繫你了?”
“我回部隊了, 等十一我會有兩天假期,到時候一定請你吃飯賠罪。”左如娟先發過來這麼一條消息。
然後又發了一條:“這是他給我的短信。怎麼辦, 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追我?”
別看左如娟都是研究生了, 感情史可是純潔的很。除了高中的時候搞過暗戀和曖昧, 她還沒有交過正式的男朋友。
當然了,步亞男純潔的更乾脆。她壓根就沒對哪個男人有過好感。
一說到男人, 她總是忍不住有些煩躁,所以敷衍的回道:“我哪知道,隨機應變吧。”
她對鞠華的印象其實並不太好,總覺得那是個斤斤計較、氣量太小的男人。但她也知道,在這件事上她沒有什麼發言權。
3、
鞠英會來“桃花朵朵”並不奇怪, 讓人意外的是她是以客戶的身份出現的。
“呃, 不知道你們這裡能不能提供特定服務啊。我想給我哥報個名, 人選呢已經有了目標了, 就是左如娟。”
怎麼不能?前兩天剛成了一筆這種性質的買賣。
夏貝紫和步亞男幾乎是同時想到, 以後也許可以專門開闢這樣的服務項目:幫人追求心上人!以當前形勢來看,這項服務估計會火。
當然, 這個實際運作起來會遇到不少問題,比如她們幾個的情商也沒有多高,出謀劃策鑽研愛情心理也許還欠些磨練。這都是後話,眼下這筆生意,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步亞男自然不想接,她雖然冷情,但也不想拿自己的好姐妹的終身幸福來交易。可夏貝紫的想法就不同了,在她的字典裡,沒有把上門的客人趕出去這樣的解釋。
而因爲夏總的領導地位,“桃花朵朵”接下了九月份的最後一筆生意。
鞠英這才放下心,她也注意到步亞男似乎不太高興,聯想到她也許是未來大嫂的好朋友,忙笑着幫她寬心:“你們放心,我哥絕對是個好男人。其實找你們幫忙是我的主意,我是看我哥難得喜歡上一個女生,而他又不擅長追女孩子,所以怕他錯過真愛。”
“你怎麼知道這就是真愛?”追人憑自己本事,靠別人幫忙算什麼?
對於步亞男的搶白,夏貝紫沉下臉來。她沒見過這麼愛給自己搞破壞的,就好像她步亞男不是“桃花朵朵”的一員似的。看來有時間,她得給大家好好上上關於培養集體榮譽感的課。
不過呢,還好人家鞠英沒有介意,仍是笑着說:“是不是真愛我也不敢下定論,這不是怕錯過嗎?如果真的錯過了,對我大哥對左如娟都是不小的遺憾啊。”
又是遺憾?
步亞男想到那個整天坐在實驗室裡的女人,會因爲導師的苛責實驗的失敗而不計形象的罵街,會因爲忙碌起來而忘記吃飯,會在難過的時候硬撐着只因沒有堅實的臂膀來依靠。
她曾不止一次的或認真或開玩笑的說:我想要個男人。因爲太孤單太無助太累。
說到最後,語氣都是無奈和疲憊的。
她們還是花一般的年紀,可是人生的粗鄙卻將她們還沒來得及開放的愛情之花結出了最現實的果子。
步亞男不認爲自己需要男人,可她卻無法否認,在看着那樣瘦弱的左如娟時,心裡涌起的希望有個人好好保護她的念頭。
於是,她回到自己的電腦前面,從□□好友名單裡找到左如娟,給她發了條消息:“你願意和鞠華試試看嗎?”
左如娟的狀態顯示爲離開,看來又投入到永無止境的實驗當中去了。
步亞男沒有等到恢復,卻等來了開會通知。
三人會議依然以茶話會的形式進行。
夏貝紫吃着昨天帶回來的葡萄,動作極其優雅。
“我先問一句,步亞男,你是心甘情願以公司的立場來接這個案子的嗎?”
步亞男直視她:“我是心甘情願,但不是以公司的立場,而是以客戶的立場來接的。”
嗯,也行,他們的宗旨就是一切爲客戶着想。
夏貝紫點點頭,知道步亞男是轉過彎來了。
於是她拿紙巾擦擦手,然後開始發話:“有了勞小詩那個案子,相信這次的案子對我們來說也不算太難。關於這一類型的案子,你們倆都說一下應該注意些什麼?”
薛小語正進行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工作,一時騰不開嘴巴說話,便捅捅步亞男,示意她先說。
“先充分的瞭解男女雙方,初步評估一下他們的基本條件是否適合吧。”步亞男也不推諉,沉思片刻說道。
夏貝紫點頭,但看起來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
“你說呢?”她把下巴擡向薛小語的方向。
這下,薛小語躲不過了,只能嘿嘿笑着說:“呃,看他們會不會喜歡上對方唄。”
沒時間想太多,她只好隨口說道。
這個答案夠敷衍,說了等於沒說,可是夏貝紫卻滿意的不得了。
她對不太服氣的步亞男和一頭霧水的薛小語說:“我們經營的是客人的感情,所以外在條件是其次,內心感受纔是最重要的。”
好天真夢幻的說法。
“所以我要你們分頭去了解鞠華和左如娟,看看他們的心動點在哪。”
1、
左如娟最後還是回了兩個字:“願意。”不知她想了多久才這樣說,可是步亞男知道自己沒有做錯。
夏貝紫說她們首要的任務是瞭解鞠華和左如娟,但是認識到什麼樣的地步纔算瞭解,是不是認識很久就算了解?
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就像沒人能保證每一段感情都天長地久,再恩愛的情侶也可能分手,瞭解的再多也許只是虛假的表面。
她們也只能盡力而爲,通過姊妹公司偵探社的幫助,由蒐集的資料來做初步判斷。只有看起來有發展可能的男女,她們纔可能做進一步的工作。
步亞男沒打算瞞着左如娟,所以晚上回去後就全盤托出了。
左如娟聽了大怒:“太過分了。男人,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唯利是圖?我可是你的女人啊!”
相比她的唱做俱佳,步亞男顯得無動於衷。
果然,沒出多久,左如娟理理頭髮,翹起二郎腿:“等拿到他的資料以後,記得複印一份給我啊。”
哼,女生外嚮!
步亞男不打算理她了,起身去換衣服,就聽左如娟在那喃喃自語:“唉,有偵探社要調查我,一定會拍照的吧?這幾天我可要注意點形象。”
可憐的鞠華,你那邊得到的資料,可信度也許會打一點折扣啊。
心裡竟然有點爲那個沒多少好印象的男人抱不平,步亞男收拾好自己,就見左如娟已經開始做面膜了。
她撇撇嘴,很討厭這樣繁瑣的護膚步驟,所以只是簡單的拍了爽膚水,然後隨便往臉上抹了點免洗的睡眠面膜。
左如娟敷着面膜,不敢動也不敢說話,樣子看起來有點可笑。
於是,步亞男很厚道的就笑了。
“你喜歡上他了?”不是都說,女爲悅己者容?
左如娟沒有回答,她很耐心的等時間到了,揭下面膜,輕輕拍打面部讓養分完全吸收,這才說道:“非得喜歡上他嗎?沒聽說過女人要讓自己時刻處於最佳狀態,因爲你不知道白馬王子什麼時候會出現。”
2、
鞠華的簡歷很簡單,高考之後上了軍校,畢業後直接進了部隊。平日表現良好,無不良嗜好,而且最重要的是由於一直處在男人堆裡,接觸的女性太少,所以到現在爲止還沒正式談過戀愛。
左如娟知道這些以後,只是淡笑着說:“都是第一次的話,我也不吃虧。”
第一次什麼?步亞男頭冒黑線。
但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的條件還真是合適。於是,順水推舟,他們約了十一見面。
鞠華當然不知道這是有“桃花朵朵”參與的相親,還以爲只是他的賠罪宴呢。對於步亞男的出現,也當成是左如娟害羞,所以拉了好姐妹作陪。
於是,先對那日的針鋒相對以及害左如娟吐的天昏地暗表示深深的歉意,末了再迂迴的表示自己想進一步做朋友的願望。
“只是朋友?”左如娟語出驚人。
步亞男埋頭吃東西,當自己聾了瞎了。
鞠華的眼神卻閃過驚喜:“當然不是,我本來還怕進展太快,你接受不了,那麼我們……”
“還是競爭對手。”左如娟一句話將他堵住。
在場三人都想到那次兩人拼牌技拼酒量的場面,鞠華很尷尬,可呆了半天卻笑了。
“我們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吧。”
“怎麼,你想結拜?”
左如娟的直言直語和小潑辣,意外的很對鞠華的胃口。他在部隊呆久了,很怕跟嬌滴滴心思婉轉的女生相處。而左如娟這種個性要強,言語卻不失風趣的女生,讓他很心動。
於是,接着左如娟玩笑的問話,他卻坐正了拿出軍人的樣子來,聲音洪亮的說:“我不想結拜,我想結婚。”
“噗!”步亞男口裡的湯很豪邁的噴了出去,她沒去理會四周差異的眼神,只是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去看左如娟的表情。
左如娟也正吃驚的看着她,顯然是被鞠華的直接嚇到了。
她們倆都很懷疑,鞠英去過“桃花朵朵”的事情,鞠華是知情的吧。
也對,步亞男可以告訴左如娟,鞠英沒有理由瞞着自己的哥哥啊。
那麼進一步想,從鞠華身上查到的資料,會不會也有摻假的成分?
左如娟其實很重視,關於第一次的問題。
沉默一秒、兩秒……鞠華終於撐不住了,他搔搔頭髮,問:“我說錯話了嗎?”
左如娟畢竟是個女生,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但實際上左如娟做的心理準備,遠遠多於他。真要說起來,應該覺得無措的該是鞠華纔對。
兩個女生以眼神交匯了半天,決定還是對鞠華挑明瞭的好。他們都不太適合玩那種遮遮掩掩真真假假的遊戲。
吃人嘴短,步亞男放下筷子,喝口水清清喉嚨:“鞠華,也許你已經知道了,也許你還不知道,前幾天你妹妹鞠英去過‘桃花朵朵’,委託我們撮合你跟左如娟。經過之前的調查和我剛剛的觀察,認爲直接對你說明情況是最正確的做法。現在,你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看看,她是多麼的專業!在心裡自誇過後,步亞男突然發現,這種行徑是隻有薛小語纔會有的。於是,她被自己的做法和認知,給深深的雷到了。
聽完她的講解,數度張口想要提問卻一直插不上話的鞠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看着左如娟,從她期待的眼神裡積聚着勇氣。終於,他知道該說什麼了:“所以,我們現在是在相親嗎?”
兩個女人都有些悲痛的同時點頭。
鞠華也跟着點頭,然後一拍大腿說:“太好了,我們結婚!”
3、
事情的發展有些脫離掌控,誰也沒想到鞠華是那麼迫切的想要走入傳說中的圍城。
這樣反而讓左如娟退縮了。
“我只是想找個男人,沒想要個責任。”
就知道她不是那種聽到男人求婚就暈的女人,可是現在箭在弦上,她想退縮的話豈不是壞“桃花朵朵”的招牌?
“喂,男人,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居然把那個‘桃花朵朵’看的比我還要重要!”左如娟做出血淚控訴。
步亞男也沒想到,“桃花朵朵”對自己來說,已經可以用到“重要”這種形容詞了。
那現在怎麼辦?
她下意識的撥了夏貝紫的電話,那邊正帶着心心回老家探親呢。
把這邊的情況簡單彙報了一下,然後等待夏貝紫發表高見。
不料,夏貝紫只說了兩個字:“談唄。”
以結婚爲前提就必須要結婚嗎?以後的事還說不準呢,現在就爲了這個猶豫不決不是自討苦吃嗎?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既然覺得感覺還行,那就談吧。
知道夏貝紫的意見之後,左如娟有些感慨:“原來談感情是這麼簡單又現實的事啊,太讓人幻滅了。”
她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想找個男人消除寂寞;認識的過程也很奇怪,一時的好勝加一塌糊塗的比試;發展的方式甚至還有點人爲痕跡過重。
這俗話都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她真的可以談下去嗎?
4、
有的時候,我們不是爲了愛人,而是想找到愛的感覺。
薛小語十一約肖梓出去玩,被無情的拒絕了,於是發了上述感慨自我安慰。
而這句話,也詭異的說中了左如娟的心思。
陸鹿回來了,臉上洋溢着羨慕死人的幸福,顯得“桃花朵朵”另外三個女人格外哀怨。
不過她也帶回來很多禮物,順利化解了與單身羣體的階級仇恨。
“你們啊,也別眼光太高了,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新人發表意見,光棍們卻表示不予採納。
薛小語現在只要肖梓,可是顯然人家不同意;夏貝紫壓根就沒想過再婚,聲稱有心心就足夠了;步亞男對男人避之唯恐不及,嚇得連連擺手。
總之,都是些離愛還有段距離的人。陸鹿真希望她們,在幫別人找到感情歸宿的同時,自己也可以有所收穫。
現在,她們只想全副心思,把左如娟的案子處理的妥妥當當。
“所以,左如娟退縮了是嗎?”
步亞男也想不出別的措辭,只好點頭。女人平時膽挺大的,關鍵時刻卻不敢上前了。不過她可以理解左如娟,畢竟男人是那麼可怕加可惡的生物,是要三思而後行。
“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
薛小語煞有介事的想了半天:“憑我的經驗來看,她往回退,我們就往前推唄。”
“這件事可不該我們使勁。”夏貝紫說。“女方不主動,那麼該加把勁的會是誰?”
1、
“啪!”一支可憐的試管落地,把處在半夢遊狀態的左如娟嚇出一身冷汗。
身旁的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姐姐啊,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老闆不會怪你的。”
“就是。”身後的師姐也說:“你再這樣下去,整個實驗室都要被你砸了。”平時做實驗就老出狀況,不過大多都是導致實驗失敗,浪費點樣品試劑什麼的,像今天這樣接連打破三個試管兩個燒杯五個載玻片的情況,讓人不得不防。
被嫌棄了,左如娟撇撇嘴,收拾收拾走出實驗室。
唉,真煩!玩火自焚,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那個男人了。
正想着,手機鈴聲準時響起。
左如娟皺眉,看着那個最近頻繁出現的來電號碼,心中出現一股要把手機丟出去的衝動。
所以說,手機在提供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爲不管你在哪,只要手機有電有信號有話費,都能被人輕易找到。
當然,她可以選擇不接電話,或者關機。
可那是懦夫的行爲,她很討厭。雖然,被逼着不得不接電話的自己,也很討厭。
“喂?”
“在做什麼?”聽起來跟她很熟的語氣。
也確實很熟。認識時間不長,可是婚已經求過了,而且每天至少一通電話,每通都能延續至少十分鐘。
步亞男說:“你真的想拒絕他嗎?你確定沒有樂在其中?”
她想反駁,可心裡知道真正的答案是:跟鞠華聊天是件不錯的事情,她不排斥,雖然覺得煩,可最終還是會接起電話,並且不知不覺聊到欲罷不能。
捂臉,自己都感到丟人。
她怎麼這麼彆扭,既然這樣,到底還在堅持個什麼勁兒?
2、
“你家女人最近怎麼樣啊?”薛小語關心的問。
步亞男照例沒給她好臉色看:“她就快要不是我的女人了。”
或者,已經不是了。
鞠華很忙,部隊紀律又嚴,因此他根本不能與左如娟見面。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他很懂得利用資源,用一部手機就輕易的掌握了左如娟的情緒。
週末的時候,步亞男親眼目睹了那副慘象:左如娟笑得花枝亂顫。跟誰說她想跟鞠華撇清關係,都不會有人信。
“這麼說,案子要結了?”薛小語喜上眉梢。
結案?步亞男無語。她還是覺得她們什麼都沒做啊!頂多就是在鞠華彷徨的來電諮詢的時候,鼓勵他大膽的追,不要臉的纏。想想,還真是愧對左如娟。
只是,女人真的要嫁出去了嗎?
3、
步亞男雖然很少笑,可她不開心的時候左如娟還是能看出來的。
“怎麼了?”左如娟邊擦頭髮邊問。
步亞男看她桃花滿面的樣子,不知該欣慰還是懊悔。“你接受他的求婚了?”
“哎呦,原來是吃錯了啊!”左如娟笑嘻嘻的緊貼着她坐下。“我又沒瘋,這麼早結什麼婚?不過,你不是也說鞠華不錯嘛,錯過了就可惜了,先交往看看吧。”
又是怕錯過。
女人的青春很短暫,總是輸不起等不起。
步亞男起身去拿吹風機,然後遞給左如娟,在吹風機發出噪音之前,說了一句:“要是他敢對不起你,我幫你教訓他。”
“哎呦,說的這麼感人!”左如娟放下手裡的東西,給了步亞男一個大大的溫暖的擁抱。“他整天被困在部隊裡,以後還是得咱兩口子相依爲命啊!”
4、
肖梓有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桃花朵朵”,大家都以爲他被薛小語嚇跑了。
爲此薛小語傷心了好一段時間。
結果,“呵呵,十一的時候去爬山,不小心着涼了,病了好幾天。”
看吧,這就是不跟我一起玩的下場。薛小語得意的想。
肖梓一邊把要發的郵件裝好,一邊問:“那個菊花哥哥怎麼樣了?”
在家養病這幾天,他淨尋思這個了。果然跟這羣女人混久了,會無法避免的八婆起來。
夏貝紫聳聳肩,回自己辦公室了;陸鹿和步亞男端着自己的杯子去窗邊曬太陽。好歹是自己人,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這個解釋的機會留給了薛小語。
早上的時候,步亞男問大家:這次,我們又做了什麼/
夏貝紫說:人和人的緣分想要開始,是需要時機的。我們也許真的沒幫到多少,可至少替他們找到一個開始的契機。
每個人都有得到機會的權利,薛小語也不例外。當然,她浪費的機會,已經多不勝數了。
5、
爲了滿足好奇心,肖梓暫時忘記了要和薛小語保持距離。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嘻嘻哈哈,把鞠華和左如娟的事情當笑話來講。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左如娟居然和鞠華一起出現了。
而薛小語正講到興起,就被人在背後拍了一下,立刻就像做了虧心事的人又大白天見了鬼,嚇得彈跳起來,把肖梓也驚着了。
“你,你,阿男的女人,你幹嘛搞背後偷襲?”薛小語被嚇得語無倫次,指着左如娟的鼻子嚷嚷。
左如娟把她的手推開,撥撥自己長長的捲髮,做出風情萬種的樣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麼怕我,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鞠華有些不開心:“什麼阿男的女人,這是我的女人。”說着,他攔住左如娟瘦瘦的肩膀,宣示擁有權。
薛小語噗嗤一聲笑出來了,左如娟的臉色也挺彆扭,似乎不太適應這樣的親暱。不過,她也沒有掙扎的意思,也很快就適應了。
“我男人呢?”可惜一出口,還是這樣習慣性的叫法。儘管鞠華老大不樂意,可左如娟也只有對他聳聳肩,表示這個習慣是改不了了。
步亞男從窗邊走過來:“我站那老半天了,你的眼裡果然沒有我了。”
“冤枉啊!”左如娟立刻離開鞠華的身邊,快走幾步過去挽住步亞男的手。“我的男人只有你一個!”
深情對視,兩個女人不動聲色的把全場人雷的體無完膚。
陸鹿乾咳一聲:“你們收斂點哈。”然後,她以工作的態度轉向鞠華,“你們是來補交費用的吧?”
本來左如娟還以爲憑着和步亞男的交情,可以不用交錢了呢。畢竟她和鞠華的認識,不是“桃花朵朵”的刻意安排。
可誰叫鞠英那麼熱心的跑來要人家幫他們呢?既然“桃花朵朵”好意思收錢,他們還真的不好意思不給。
但是,總覺得感情的建立與金錢有關,似乎是不太好的事情。
“我們一向公事公辦,公私分明的,這點謝謝你們體諒。”陸鹿邊點錢邊笑得溫婉。“關於花錢找愛情這件事,你們不要太介意。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了物質基礎的開始,更踏實嗎?”
會嗎?反正黑白都是他們在說,但能找到自己感情的歸宿纔是最重要的吧。
其實左如娟還是不覺得自己找到了愛情,愛情是什麼呢?真的有人能給出確切答案嗎?真的有人可以確定此刻心裡的感受就叫愛情嗎?
看看站在身邊的鞠華,笑的傻乎乎的,可是卻不礙眼。於是她想,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先試試吧。
6、
出了“桃花朵朵”,鞠華突然拉住左如娟的手:“剛剛那錢是我交的。”
左如娟翻白眼:“要算賬是不是?這麼小氣。”她就要找錢包掏錢,又被鞠華按住。
他今天很喜歡傻笑,可是眼睛裡卻是狡黠的神色:“步亞男是你男人是不是?步亞男是‘桃花朵朵’的員工對不對?她們收的錢裡會有一部分作爲她的工資沒錯吧?”
左如娟被他一連串的問題搞的莫名其妙。
“所以,從現在起,你已經正式成爲我的人了。因爲,我從你前男人手裡買下了你。”鞠華鄭重宣告。
左如娟愣了,這種情況下該給他什麼反應?
罵他幼稚,神經病,無聊?可爲什麼看着那張傻笑的臉,她居然有一丁點的感動?
“別以爲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要是你對我不好,我就讓你的錢打水漂。”最後,她還是裝兇了。
鞠華連忙點頭哈腰的保證,直到左如娟滿意了。她問:“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鞠華一臉愧色:“部隊只放一天假,我得回去了。”
唉,她差點忘了自己找了個軍人談戀愛呢。突然覺得,做軍嫂也不是真的那麼好。可又不能不放人,只好裝作大度的揮揮手:“那你走吧,我等我男人下班,一起逛街去。”
鞠華理虧,沒敢要她改口。看看時間確實要來不及了,只好說:“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
然後上前,猛然抱住左如娟,在她回過神來之前,往人家額頭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