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登港舉辦的這場旨在挑選采邑騎士的騎士比武大會,準備要很久。就算老霍夫曼想看,也要再等等。
倒不是說籌備工作難做,而是等全國各地的騎士過來要很久。這個年代信息傳遞非常不便,想要傳遞信件,往往都是讓商隊順路捎帶的。而商隊邊走邊做生意,往往並不急着傳遞信件和消息。一天下來,商隊的馬車能走一百公里都算奇蹟。有時候,爲了攬生意,商隊馬車會在某地一停就是好幾天,很誤事。
所以,阿德勒的招募消息儘管發不出去了,可傳遍全德意志,卻需要很久。而即使受到了消息,趕往埃姆登,也同樣需要很久。一般來說,騎士們騎乘的戰馬力氣雖大,可耐力不行,走走停停,一天能走100公里就不錯了。除非,能像馬林那樣土豪,一個騎士給配三匹馬換着騎,那就快了。而普通騎士,就算一人能帶兩匹馬換着騎,可侍從騎的是劣馬啊,而且沒有換乘的馬匹。總不能騎士丟下侍從自己走吧?要知道,沒作戰時,騎士的板甲和騎槍都是侍從們帶着呢,本人一般只配一把騎士輕劍在腰間應付突發情況。而只配備一匹劣馬的是從一天行程絕對不超過100公里,甚至只有幾十公里一天。而更窮的騎士,侍從沒有配備馬匹,只能步行,那整體行進速度就更慢了,一天只能走三四十公里。
更何況,阿德勒的招募消息還發送往東歐的條頓國和利沃尼亞騎士團國。因爲,那邊的德意志流浪騎士非常集中和扎堆。要是考慮到條頓騎士團國和利沃尼亞騎士團國的流浪騎士們趕來的時間,那就更長了。因此,阿德勒乾脆給出了兩個月的時間,以便各地流浪騎士有足夠的時間趕來。因此,老霍夫曼想要看騎士比武,還得過段時間。
事實上,騎士趕路還算快。畢竟,再慢的騎士,一天也能趕路三四十公里。德意志地區從南到北不過七八百公里,20天足夠趕路了。
問題主要出在消息的傳遞上,要是神聖羅馬帝國是個統一的集權國家,官方可能會在各地城市建立驛站系統了,以方便消息的傳遞。比如,明朝就有驛站系統,定期發佈政令和邸報。
可神聖羅馬帝國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國家,走幾十里路就能碰到一個諸侯國。國與國之間消息的傳遞是非常麻煩的,就算商隊過境,也很麻煩。除了要交稅,還有各種盤查。
另外就是,就算消息傳到了各諸侯國的城市裡,流浪騎士們也未必收到。因爲,一般騎士家族都居住在鄉下莊園裡,消息更加不暢。只有那些正好流浪在城裡的流浪騎士,才能及時收到消息。而在鄉下莊園暫駐或者還沒出門的流浪騎士,則需要很晚才能得到消息。畢竟,在古代,鄉下人十天半個月不進城也很正常。更何況,進城還要叫入城稅,更降低了鄉下人進城的頻率。雖然騎士們不差錢,但那說的是有封地的采邑騎士,流浪騎士們沒有土地,還是比較差錢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沒兩個月絕對不夠各地流浪騎士接到消息並趕來埃姆登港的。
甚至,依然會有不少流浪騎士會錯過。爲何?因爲他們進黑森林偷獵去了……
想當初,馬林剛穿越那會兒,因爲窮,就幹過偷獵的事情。原則上,德意志的土地,包括森林,都是各地領主的。想要打獵,都是需要各地領主許可的,還要交重稅。可流浪騎士不是一般人,他們可是武夫,纔不管那些領主的禁令。所以,很多暫時找不到工作的流浪騎士,會帶隊進黑森林偷獵。而各地領主們,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這些流浪騎士並不好惹。就算能解決這個流浪騎士,要是惹到他背後的家族,也很棘手。
當然,流浪騎士們偷獵也很“講規矩”。他們的規矩就是——“幹一票換個地方”,免得當地領主難做。要是長期賴在一個地方偷獵,那就是逼迫當地領主對他動手了。而要是路過偷獵,領主們就不會在意,就當施捨了。
要是進了森林偷獵,估計得去很久。若是這時候阿德勒的招募消息傳來,這些進森林區偷獵的流浪騎士可能會錯過。所以,就算阿德勒給了2個月的時間,也會有很多流浪騎士錯過時間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阿德勒又沒有一定要全國流浪騎士都過來的想法。甚至,有些流浪騎士也未必肯來。當然,不肯來的流浪騎士,一般都是家裡幫找好了路子的,就未必需要阿德勒的這個機會了。
……
馬林命人在埃姆登港城外修建了巨大的比武場地,而且在城外修建了很多臨時房屋,用來安置那些流浪騎士。
之所以把比武場地安排在城外,是因爲場地夠大。而讓流浪騎士們住在城外,自然是怕他們進城搗亂了。流浪騎士裡面惡棍很多,當然,阿德勒明言不要惡棍流浪騎士,那些惡棍倒也不會來。可是,作爲武夫,脾氣暴躁卻是很正常的。要是流浪騎士們打起來,一般城衛隊士兵根本攔不住。畢竟,這些流浪騎士個個都是練過十幾年武藝的高手。武林高手打架,普通官兵根本沒能力管。要是那麼多流浪騎士涌進埃姆登城,非出亂子不可。
正好,北海國大軍經常外出打仗,有很多軍用的營帳。所以,馬林乾脆在埃姆登城外修建了一個巨大的軍營,裡面設立了很多營帳,用來安置那些前來比武的騎士。反正,這些騎士可不是那些文人,也是要打仗的。修建臨時營寨給他們住,也算讓他們感受下戰爭氛圍了。而且,修建成本還低,方便建造和拆除。
而且,爲了防止這些流浪騎士進城吃飯喝酒的時候鬧事,馬林決定,在城外向這些流浪騎士供應食物,免得他們進城後鬧事。
而供應食物的種類,馬林決定向他們供應中式快餐——每頓飯給流浪騎士供應一葷三素。當然,不是搭配米飯,而是搭配科勒黑麪包,也就是摻雜草糠的黑麪包。
畢竟,歐洲人也吃不慣米飯,更喜歡吃麪包。而馬林肯供應科勒麪包,已經算不錯的了。最重要的是,馬林打算免費供應。畢竟,人家大老遠趕來,而且都是貴族家庭的子弟,馬林不能失了禮數。當然,對於那些騎士侍從,就沒那麼客氣了,每頓只給一塊黑麪包和一杯開水足矣。畢竟,流浪騎士都是貴族子弟,那些騎士侍從可不是,沒必要給太好的待遇。
至於酒水,馬林是不打算提供的。不過,他讓那些酒館老闆們,合力在城外營寨邊上開了一個酒吧營地,專門向那些流浪騎士賣啤酒,但不是免費的。畢竟,馬林免費招待這些流浪騎士吃飯住宿已經不錯了。想喝酒,自己去買……
……
就在馬林忙着籌備騎士比武大會的時候,埃姆登港忽然傳回了一條讓馬林驚喜萬分的消息——亞美利哥回來了!
馬林頓時喜出望外,趕緊派侍衛去接亞美利哥回來。亞美利哥能活着回來,表明大明的太平洋航線算是打通了,馬林當然高興萬分。而這,也代表着馬林可以去一趟明朝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