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商量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的事情,但馬林吞併不倫瑞克—呂訥堡公國的打算卻是不會動搖的。
腓特烈三世提出——可以割讓不倫瑞克—呂訥堡公國的大部分土地,但要保留首都呂訥堡城,作爲韋爾夫家族最後的自制領地,也是遮羞布。同樣,也是腓特烈三世本人顏面的遮羞布。
但馬林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爲何?因爲不倫瑞克—呂訥堡公國最有價值的就是呂訥堡的鹽礦了。若是不拿到呂訥堡城這個產鹽之都,等於失敗了一半。
於是,馬林提議選另一座城市,作爲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夫婦的安置地。馬林可以承認其自治權,但地盤不能太大,免得威脅到馬林。
之後,雙方就爲安置在哪進行了激烈的爭論。腓特烈三世提出——將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一家,安置到韋爾夫家族的“龍興之地”不倫瑞克城,也算迴歸祖地了。
原本,韋爾夫家族就是在不倫瑞克城起家的。後來,還分出了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公國和不倫瑞克—呂訥堡公國兩個強大的分支。
只不過,呂訥堡的鹽礦收益太大,讓別人管着不放心。於是,後來有公爵就把首都前往了出產“白色金子”食鹽的呂訥堡城。這樣,富裕的鹽礦被公爵親自掌控,免得手下貪墨。
然後,韋爾夫家族原本的祖地,就被拋棄了。但是,韋爾夫家族的兩大分支,都是以不倫瑞克作爲爵位的頭銜開端,表明其出處。
所以,不倫瑞克城對於韋爾夫家族來說,非常重要。這就好比朱元璋的老家鳳陽,雖然明王朝從沒把鳳陽當過都城,但鳳陽是大明帝國的精神首都,地位非常特殊。當張獻忠攻破鳳陽,並掘了朱家的祖墳後,崇禎帝差點哭死。而明王朝,也被人認爲“氣數已盡”了……
正因爲如此,馬林很不想把不倫瑞克這個韋爾夫家族的精神首都讓給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就怕韋爾夫家族還有從頭再來的念想。
而且,據手下商會的工程師報告說,不倫瑞克城附近可是有鉀鹽礦的。那玩意可是農業的命根子,對於北海國非常重要,豈能交給韋爾夫家族?
然後,馬林就開始考慮漢諾威城。漢諾威在後世可是大大的有名,因爲,這是曾經稱霸世界的漢諾威王朝的“龍興之地”。漢諾威現在不起眼,但隨着韋爾夫家族在17世紀搬到漢諾威,併成爲選帝侯,漢諾威就成了韋爾夫家族的姓氏。後來,漢諾威家族的喬治在安妮女王死後繼承了英國王位,然後,英國和漢諾威選帝侯國維持了一百幾十年的共主邦聯關係,直到維多利亞女王即位。因爲德意志人拒絕女性爲王,兩國才正式“分手”……
不過,在查看了地圖後,馬林就不想把漢諾威給亨利公爵了——因爲,漢諾威位於北德平原和中德山地的交匯處。漢諾威往南,就是哈茨山脈了。
若是把漢諾威給亨利公爵,絕不會只給一座城,肯定還要帶幾百平方公里的土地。這樣一來,哈茨山脈難免會被圈很多地方進去。要是圈走一些重要的礦藏……
馬林想了想,否定了這個計劃……
但是,把亨利公爵安置在哪裡呢?馬林翻了翻地圖,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地圖西側……
“有了,我知道該把亨利公爵安置在哪了!”馬林高興道。
“哦,在哪?”腓特烈三世也好奇地上來一起看圖。
馬林指了指地圖西邊,道:
“喏,就是這裡!”
“蓋爾登伯國……”腓特烈三世皺了皺眉。
“很不錯了!蓋爾登畢竟曾經是格德司公國的首都,是一座不小的城市。而且,蓋爾登伯國周圍的上格德司地區,也有六七百平方公里……”馬林忽然想起來,貌似腓特烈三世不理解“平方公里”這個概念。於是,他改口道:
“上格德司地區畢竟曾經是格德司公國的核心地區,農業很是發達,糧食足夠。而且,因爲蓋爾登城在馬斯河邊上,航運業發達……”
腓特烈三世則皺着眉頭看着地圖,糾結道:
“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可是,蓋爾登地區畢竟是伯國。難道,要讓亨利降爲伯爵?我罩着的人不但丟了整個國家,還從公爵降爲伯爵……對我威望打擊很大啊……”
聽到腓特烈三世這樣說,馬林笑了起來:
“這您就不用擔心了,決鬥書上說得明白——就算他們輸了,原本的貴族頭銜還是保留的,只是失去了自己封地的控制權,像法國公爵那般。以後,亨利大人還是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只不過,不再是獨立的公爵,而是北海大公國的公爵。”
“所以,以後亨利公爵不但可以直接管轄整個蓋爾登伯國,還能保留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的頭銜。當然,他對不倫瑞克—呂訥堡公國就沒有管轄權了,只能保留在呂訥堡城裡的王宮作爲私宅。沒事的時候,他也可以去呂訥堡城裡的王宮居住……”
腓特烈三世聽了後點點頭道:
“那還好,擁有一個伯國的實際封地,還保留原先公爵的頭銜……嗯,如此我也算對得起妹妹了……只是,若是隻保住妹夫的利益,不去管另外七個諸侯,也容易被人詬病啊……”他可是諸侯的領袖,不能只顧着自家人。不然,會被人指責不公允的……
馬林無語地看着他,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腓特烈三世說得對。他獨自跑來和自己談判,結果只給自己妹夫保留了一定的自治地盤,的確會被人詬病不公平的……
想了想後,馬林提議道:
“這樣吧,我吞併8個諸侯國的計劃不變。然後,你公開表示,要拿30萬金幣買下蓋爾登伯國安置自己的妹妹和妹夫……”
“我可沒錢了……”腓特烈三世連連擺手。幾年前,他就被馬林敲詐走百萬金幣,還被馬林的軍隊洗劫了一番。而這次出兵對抗哈布斯堡家族,他也投入不少資金,國庫早空了,哪裡拿得出30萬金幣?
馬林笑道:
“我就那麼一說,不是真要您拿出30萬金幣。您對外這麼宣傳,但不用給錢。這樣,外界就不會質疑您的公允了。畢竟,蓋爾登伯國是您花錢‘買走’送給妹妹和妹夫的,別人總不能要求您也給其他7個諸侯花錢買土地吧?”
腓特烈三世想了想,道:
“假裝花錢買領土送給妹妹和妹夫,這倒是個辦法,讓人無法指責我不公允。但是,不幫助其他7家諸侯,無法顯示出我領袖的仗義啊……”
馬林很像噴他一頓——你哪來那麼多破事?但一想到還要他幫忙牽制皇帝,不得不靜下心來幫想辦法……
“這樣,集體談判的時候,你假裝據理力爭。然後,我同意給那被俘的7個諸侯每年撥給一大筆錢作爲他們的日常花銷……”
實際上,這筆錢是馬林早就打算給的。畢竟,他不能擔負虐待大貴族的惡名。但腓特烈三世要保住自己的聲望,馬林乾脆做個人情,先假裝苛刻一點,讓腓特烈三世爭取一番後再給。這樣,也能讓腓特烈三世挽回點面子。有了面子,以後才能以“帶頭大哥”的身份繼續帶着大家找哈布斯堡家族的麻煩……
就這樣,雙方終於談妥了條件。但是,還差最後一步,需要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