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爾男爵回到王宮的時候,弗朗索瓦一世已經早早地休息了。弗朗索瓦一世才21歲,正是年輕氣血旺盛的時候。而克勞德王后也是年輕貌美,花季一般的年齡。
雖然弗朗索瓦一世被馬林這個坑貨悄悄給結紮了,可他自己不知道啊。加上結紮並不影響夫妻之間的那什麼,所以,他毫無所覺,依舊如常地和年僅16歲的年輕王后耳鬢廝磨。
這不,才晚上七八點,兩人就早早地“休息”了……
而對於一國君主而言,製造繼承人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所以,即使博古爾男爵急着獻計,也只能等到第二天。畢竟,他不是太監,不能隨意亂闖國王的寢宮。
第二天上午,早上八點多了,昨晚勞累過度的弗朗索瓦一世才慢悠悠地起身,然後來到餐廳吃早飯。
早飯也是胖子兄弟做的,是非常好吃的培根披薩,還加了兩個雞蛋。另外,還有大杯的熱牛奶。
因爲弗朗索瓦一世早就被結紮,因而馬林一點都不用再讓胖子兄弟在食物裡動手腳。但胖子兄弟留在巴黎宮廷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馬林一邊讓胖子兄弟留在那兒打探消息,一邊讓他們盡職盡責地幫國王一家做飯,包括移居偏殿的安妮王太后。當然,想博古爾男爵這樣的宮廷侍衛頭子就沒那資格了。
但只要臉皮厚點,博古爾男爵也可以經常來蹭點吃喝。比如,做早飯的時候,胖子兄弟往往會多做幾個備份。而博古爾男爵,就趁着這個機會,拿走了一張備份的培根披薩,站在一邊就啃起來。
對此,弗朗索瓦一世也不以爲意。因爲,他和克勞德王后的飯量本來就不大,而安妮王太后的早餐早就專門送過去了。這幾張備份的培根披薩,其實最後還是便宜侍女們,但一般是在國王夫婦吃完後。博古爾之類的親信,若是願意等,也能分享到。當然,有時候,博古爾也可以在國王夫婦吃完前取走一份備份的早餐享用。畢竟,國王夫婦也吃不完,留備份不過是規矩,怕國王忽然胃口大開。
啃着滿是橄欖油煎過的上好培根的披薩餅,博古爾男爵滿嘴是油。吃完了後,博古爾用毛巾擦了擦手,才從口袋裡拿出了記載了那個方法的小本本……
弗朗索瓦一世看着小本本上記載的方法,陷入了沉思,連手上啃了一半的培根披薩已經涼了都沒注意到。
“陛下,您看這個方法有用嗎?”博古爾男爵滿臉希冀地問道。
弗朗索瓦一世低頭想了一會兒後,說:
“理論上,的確是個好方法。但是,我總感覺哪兒有些不妥……這樣吧,你去統治下,讓夏爾公爵(波旁公爵)、杜爾特伯爵和約翰子爵等人過來,我們一起商議下此事……”
兩小時後,弗朗索瓦一世的一干近臣都來到了王宮的會議室內,一起參與討論。
“陛下,您召集我們來是爲了?”地位最高的波旁公爵夏爾三世率先發問。
弗朗索瓦一世沒有回答,而是把博古爾的小本本遞給了夏爾公爵,讓他們傳閱了一番。等到大家都看過了,弗朗索瓦一世才問道:
“衆卿,這個方法如何?能否解決目前巴黎的困局?”
夏爾公爵皺着眉頭沒說話,杜爾特伯爵作爲隱秘戰線上的老首領,則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陛下,這個方法自然是好的。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消息絕對不能外泄!一旦機密外泄,陛下的名聲就會掃地。因此,這個計策好雖好,但首先要做的,就是絕對保密,不能外泄!”
弗朗索瓦一世此時也恍然大悟——
“我說爲什麼感覺到有些不對呢,原來,是覺得有這種疏漏啊……”
這時,涉事的約翰.拉菲卻一臉平靜道:
“保密的事情沒有問題,這事就我、博古爾男爵、路易騎士、埃杜騎士和那三個商人在場。我和博古爾大人不用說,路易騎士和埃杜騎士也是貴族,下達封口的命令即可。至於那三個商人……臣今晚就派人讓他們永遠閉嘴……”
所謂的“永遠閉嘴”,自然就是讓他們“領盒飯”了。這事雖然有些不地道,但爲了國王的名聲,其實也沒啥。
“但那個獻計的年輕人……貌似有點才華,這樣處理了是不是有點可惜?”博古爾男爵猶豫道,他還是很看好那個“格里茲曼”的。
約翰.拉菲則搖頭道:
“博古爾大人,若是平常,他的那點本領的確值得稱讚。但是,您要知道,這事要是泄露了,對陛下聲譽影響太大。和陛下的聲譽比起來,他那點小聰明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弗朗索瓦一世和其他幾個貴族紛紛點頭。反正,就是三個商人而已,的確沒啥可惜的。
“但是,我擔心,他們三個會和別人亂說,把計劃泄露出去……”波旁公爵夏爾三世擔憂道。
約翰.拉菲裝作想了想的樣子,隨後道:
“應該沒問題,這事昨晚發生的,應該還沒來得及擴散開來。他們三個,目前都住在我的一個別宅裡,被當客人招待起來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拖住他們,不讓他們出去和人亂說。然後,今晚……”
衆人紛紛點頭,覺得這個做法靠譜。但約翰.拉菲面露猶豫道:
“陛下,要不再考慮考慮?這事太大了,泄露出去不得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臣也不用解決他們三個了……”說完,他露出了有些不捨的表情,似乎不大樂意殺死他那三個“朋友”。
弗朗索瓦一世擺擺手,道: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約翰子爵,你要知道,三十幾萬災民圍住巴黎,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如果繼續下去,不但朝廷要揹負上沉重的負擔,而且整個法蘭西王國也會一起蒙羞。畢竟,首都被三十多萬饑民圍着,可是很丟臉的事情。而且,朕也害怕時間久了,這幫人會真的鬧事,讓外人看了笑話……”
弗朗索瓦一世登基不到一年,想法和手段還很稚嫩,威望也很不足。驟然遇到此事,他慌得一比,就想着能儘快解決掉麻煩。至於後果,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約翰.拉菲做出猶豫的表情後,又說道:
“其實,陛下,臣之所以擔憂,是因爲臣想到了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聽說“嚴重”,弗朗索瓦一世也有點緊張。
約翰.拉菲繼續道:
“兵源!陛下,這三十幾萬災民,可是有6萬多壯丁的。這其中,甚至有當過僱傭兵和徵召兵的人。若是就這麼送給北海國大公馬林,沒準,這些有過參軍經驗的人,會被他招募去當兵……”
說到這裡,弗朗索瓦一世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事實上,這是馬林故意讓約翰.拉菲這麼說的。約翰.拉菲越是反對,越是指出問題,就會越顯得和馬林關係清白。就算哪天出問題,也不會被連累。畢竟,之前他可是不同意,還提出了很多問題的,誰也不會懷疑他。
另外,這種“醜話說在前頭”的做法,也能盡最大可能地打消法國這邊的疑慮,免得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