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秋水審時度勢,制定了新的計劃,最近武林新出了一個江湖浪子,名曰陳昊臣,此人武學幾乎達到巔峰,可是此人異常低調。
陳昊臣自稱自己是狗尾巴續貂,武功不值一提,可是龐秋水眼光獨到,他一眼就看出了陳昊臣絕非泛泛之輩,當年的蘇北不朽三怪,他們三人地功力再提高十倍則恐怕不能傷及陳昊臣地一根毛髮。
陳昊臣久居塞北,他最厲害的是他的左手,號稱乾坤不敗,在世人面前,他一般是用右手握劍。
因爲這個世界能讓他出左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陳昊臣身軀高大,一個輕身,塔下馬背,他喝乾了隨身攜帶的最後一罈酒。陳昊臣的眼睛突然變得冷冽起來,鋒芒畢露。
因爲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天下第一劍的竇景鵬。
陳昊臣發誓此生一定要和竇景鵬打上一架,他不相信竇景鵬的劍術會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如果此生不能一戰,實在有愧於手中這把世代相傳的寶劍,天絕劍。
天絕劍已經早已與陳昊臣意念相通,當他想起竇景鵬這個夢魘的時候,天絕劍不停的顫抖。
中原名劍竇景鵬的劍法到底快到什麼境界,只聽江湖人傳言,竇景鵬的偶劍可以移山斷海,遮天蔽日。
念及此處,陳昊臣重新上了馬背,向東疾馳而去,高大雄厚的背部留下身後一處陰影。
凌雲峰上。
竇景鵬早已晨起,不知何時,凌雲峰上已經泛起一從陰綠,這是一種奇怪的雜草,在冬天發芽,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
這種綠植的葉尖掛有似露非霜的珠子,很明顯也是一種奇怪的自然現象。
竇景鵬低下身子,將有力纖長的手指輕輕附在因液珠沉重而下垂的葉尖上面,取下露珠,這時竇景鵬才發現,原來這種晶瑩剔透的珠子竟然是晶狀物,是一種固體。
竇景鵬將其放在嘴中,甘甜如蔗,脣齒留香。竇景鵬非常激動,他想把這個寶貝告訴司徒蘭蘭,只可惜司徒蘭蘭還沒有睡醒。
這麼甜的東西,世間少有,有一種混元倒轉的感覺。
提到混元倒轉,竇景鵬忽然想起了歸一劍法,煉丹師爺爺在和竇景鵬最後一次見面中說過,歸一劍法與太極有鬼斧神工之妙。
而太極的最高境界就是混元倒轉,道家的太極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竇景鵬忽然領悟也許太極與九章算術有莫名的聯繫,一的階方是一,一的二階方是二,二的二階方是四,二的三階方是八。
這與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不謀而合呀。
原來太極就是同根同源的意思,記得無量祖師曾經說過一句話,太極無根無極,萬法自然!看來也是這個意思,太極不是以弱攻強,而是做事的順序講究一個順字,當然劍法也是如此。
“天下之大,捨我其誰!”竇景鵬突然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沒有錯,後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不憚浮雲遮望眼,只原身在最高層。
竇景鵬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歸一劍,開始揮舞起來,無根無極,淡忘超然。
竇景鵬將自己√太極的瞭解融入歸一劍法,順便聯繫流水桃花劍。
偶劍的兩儀境界,竇景鵬終於達到了。
可惜竇景鵬還不瞭解四象的道理,四象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竇景鵬新婚不久,凌雲峰上的竹竿上還貼有青龍地一樣,紅紙黑字,是柳公權的柳體,筆法舒筋有力。
青龍爲強上,白虎爲攻下,朱雀爲富左,玄武爲奇右。
四象中以玄武最爲神秘,玄武講究一個武字,世間有八成人醉心於文武兩道,有人說學武好,有人評價學文高。
學文的人認爲,武功不足爲奇,力氣爲上,可是隻有習武的人才明白,武學境界之高,豈是一個玄字可以概括的。
既然四象搞不懂,就更別提八卦了。
竇景鵬浩然一笑,對劍術的領悟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時,竇景鵬想到了平原上的狼,這些來自北方的狼,孤傲坦率。
平原上有數不盡的野獸,羣獅,孤豹,他們都是🐺的天敵。
但是狼從未膽怯過,草原上依然有他們雄姿英發的氣場。
都說人類是高等動物,殊不知動物的也不簡單,他們甚至有超於常人的意志,簡單地說,一隻母雞,可以爲了一支蚯蚓而整夜不睡,狼就更不簡單了,他們用一生來研究生存之道,那就是攻防有度,運用自如!
狼道就是太極!
狼圖騰就是混元倒轉承上啓下!
竇景鵬再次大笑,笑聲在山谷間回放。
竇景鵬覺得俠義之大在於憂國憂民,維護江湖和平,讓正義長存。
向傲骨天下的狼學習,永不服輸,沒有人可以將自己打敗,只有你自己!
一山更比一山高,這是一個獨孤前輩座右銘,可是獨孤前輩太高估計這個世界的承載力了,世界總有盡頭,世界總是存在一個第一名,這個人必定存在。
竇景鵬知道整個中原九州,沒有人劍可以快過自己,但是西域和塞北,他就不知道了。
仇元琛的功夫到了什麼境界,無人可知,龐秋水預謀已久的戰役還沒有打響。
有聽說塞外出了一個劍術奇才,陳昊臣。
竇景鵬嘴角輕輕上揚,沒有錯,自己最缺少的就是對手,沒有對手的一次次巔峰較量,怎知自己的水平高低。
劣勢也好,優勢也罷,一定要向狼一樣活着,抱着永生的信念,從不缺席每一個戰場。連最強的野虎都不怕,又何懼鼠輩。
狼若回頭,必有緣由,不爲一戰,只爲一救,是救天下蒼生的信念,讓他們敢於餓虎,羣獅搏鬥。
有了天下的重擔,就沒有服輸的信念。!!
江湖就是一個草原,一個逐鹿天下的大平原,強者生,善者生,正義永存!!!
……
念及於此,竇景鵬將腰間的酒壺解下,大大的喝上一口,滿意即可!
司徒蘭蘭徐徐走出拆房。
司徒蘭蘭高聲呼喊道:“景鵬,飯已經做好了,趕快過來吃飯!”
聲音雖然很響亮,確是異常溫柔,似乎有一種母親呼喚頑皮孩子的感覺,那種憐憫,那種疼愛,是百倍的溫柔,是千足的呵護。
竇景鵬轉身奔向司徒蘭蘭。
“景鵬,你忘記那把劍了!”司徒蘭蘭笑着說道。
竇景鵬笑道,溫柔道:“世間萬物都沒有你重要,你是我的寶劍,是我的靈魂!”
“原來我只是一把寶劍呀,你是不是隨時都可以將我拋下呀!”司徒蘭蘭嗔怒道,假裝的,內心非常甜蜜。
“這你就不懂了,那叫離劍式,貌離神合,永結同心!”竇景鵬道。
“景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言蜜語了,好會欺騙我的內心啊!”司徒蘭蘭道。
竇景鵬正色道,不是溫柔的甜言蜜語,不是欺騙,這是愛,是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約定!”
“好了,我說不過你,好好吃飯吧,吃完飯,我想回到詩刀門。”司徒蘭蘭說道。
竇景鵬道:“爲何?”言簡意賅。
“因爲我想念我的父親了,他的肺不是很好,天氣這麼冷,他又不太會照顧自己,一旦他人的照料不周,他的老毛病……唉,我實在是擔心他老人家!”司徒蘭蘭說道,“另外,我有些思念楚楚了……”
竇景鵬道“知道了,我會和你一同前往的,通往北倉山的路上,可不安寧,總有搶匪出沒,你一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有我一路互行,就不會出現意外了!”
也許生活就是一場機遇,萬萬沒有想到,陳昊臣前往中原的道路也是經過北倉山,這就說明,竇景鵬和陳昊臣很有可能,在路上相遇,二人相遇,無疑就是青龍遇白虎,一場廝殺,龍爭虎鬥,竇景鵬就是盤龍,陳昊臣就是吊睛白虎。
一場意外,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