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和尚說道。
“那地圖在哪兒?趕快交出來!”領頭的聽說和尚只有地圖,態度明顯發生了改變,但是還不曾露出殺機,畢竟有言在先,只要和尚說出秘密,就不能殺死他,雖然幾個武人比較粗魯,但是心中還是很遵守江湖義氣和規矩的。
和尚右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囊,布囊上沾滿鮮血。
正待他欲打開布囊的時候,其中一名武人說道:“小心,老大,他的布囊中可能有暗器!”
和尚聽到於此,放下了布囊,“你們不相信我,那我就不打開布囊了,我把它放在地上,誰願意打開,就過來把它撿起來。”
領頭的吩咐一名武人,讓他用劍將布囊挑開,那人照做了,布囊中並沒有暗器,只有一些銀錢,珠玉,和火摺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布匹了,那張布匹應該就是尋找仙蟬的地圖。
其實可以猜到,和尚不可能有暗器的,如果暗器威力很大,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釋放暗器,他都沒有做,和尚想與衆人同歸而盡的可能就更小了,他讓武林盟主幫他療傷,再加上剛纔說的話,都足以證明他不想死。
突然和尚悄悄地撿起了一顆赤硃色的珠玉,然後藏入懷中,他的這一微妙的動作雖然瞞住了衆多武人,卻瞞不住龐秋水的眼睛。
那塊朱玉一定非常珍貴,和尚也夠粗心的,將這麼多重要的東西都放在同一處,免不了被人一鍋端。
先前的那名武人展開了布匹,布匹上雖然也沾滿血跡,可是黑色的地圖線路筆記依然清晰可見。
武人將地圖遞給了領頭人,領頭的再次打開看了看,點了點頭,似乎非常滿意。
“你確定自己不知道口訣?”領頭的再次逼問。
“當真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現如今只有那名叫盈蘭的女僕知道引語,除此之外,恐怕世間再無第二人。”和尚答道。
“你可知叫盈蘭的女僕現在身在何處?”領頭的再次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和尚答道。
“老大,既然從這個和尚身上已經得不到線索了,不如我們走吧,先照地圖去真蟬谷看個究竟。”其中一名武人說道。
領頭的答道:“好吧!”
於是衆武人意欲轉身離開。
“慢着!拿到地圖就想離開,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龐秋水冷冷地說道。
領頭的武人說道:“原來龐盟主也想要這張地圖,那就要看我們衆兄弟答不答應了。”
“你們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今天在此,地圖和你們的人頭都要留下!”龐秋水說話時紋絲不動,仿若一處雕像。
身邊的長劍卻飛了起來,龐秋水正在運用御劍,御起的長劍漸漸變成一條淡藍色的龍形。
“那就看今天鹿死誰手了!”領頭的說道。
突然御劍向領頭的刺了過去,領頭的和那把御劍打鬥起來,除了領頭的,其餘武人向龐秋水衝了過來,突然龐秋水的手中又多了一把長劍,這正是歸一劍法的一生二。
又是一條劍龍,龐秋水一人制造了兩處戰場,一是第一把御劍與領頭的格鬥,二是自己本人手持變成龍形的赤血劍與其餘武人搏鬥。
龐秋水見血封喉,不給對方一絲生還的可能,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龍神廟躺滿了屍體,他們都是一樣的死法,都是屍首分離。
龐秋水踏過屍體,走向了畫有地圖的布匹,撿了起來認真地看了看,抖了抖上面的血跡,然後疊了起來,放入自己的口袋。
龐秋水又看向和尚:“大師,我不想殺你。”
“多謝龐盟主不殺之恩!”和尚跪拜道。
“可是你要交出你收藏起來的那塊朱玉。”龐秋水說道。
“龐盟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珠玉,地上多的是,你儘可以拿走。”和尚說道。
龐秋水語氣更加冰冷了:“我這人不愛囉嗦,你儘快做出選擇吧,我殺了你,依然能夠在你身上搜出那塊寶玉。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再隱瞞了,不過你要言而有信,不可以殺我。”和尚取出了那塊朱玉,然後交給了龐秋水。
龐秋水端詳了朱玉一段時間,說道:“這是凰玉,天下一共七塊,如果集齊了七塊凰玉,一起修煉,就能人龍轉換,翱翔九州。”
龐秋水看着這塊朱玉,失聲笑了起來,凰玉更有七塊,分別是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就是太陽中的七種色光被地球上的有靈生物吸取產生。
修煉凰玉,可以提高自己修煉的武功,例如自己修煉歸一劍法,那麼凰玉可以使歸一劍法的威力成倍的增加,就像“豔陽高照萬物生”這一招,也是散射出七種色光和兩種外線,凰玉可以使得色光和外線的範圍擴大數倍,殺傷力也擴大數倍。
龐秋水擁有一顆硃色的凰玉,李詩鶴擁有一顆黃色的凰玉,李詩鶴的凰玉是振北鏢局徐政風因救命之恩而相送。
其中黃色的凰玉是所有凰玉中最重要的一顆,既可以單獨修煉,也可以集體修煉,而其它幾顆凰玉必須收齊了纔可以修煉,也就是七顆按照順序歸位。
龐秋水拿到凰玉之後,並不打算兌現自己的諾言,他想殺掉和尚,可是他又對和尚充滿好奇,這個和尚知道太多鮮爲人知的秘密。
龐秋水在和尚身邊坐了下來,“大師,你也不必跪着了,一起坐着吧。”龐秋水在打溫情牌。
只要將和尚的秘密掏空,他隨時會殺了和尚。
“昨日,那個說書的年輕人是你什麼人?”龐秋水心中充滿疑問,“爲什麼,你會把修煉神龍的機會讓給他。”
“他是我的侄子,我是出家人,沒有子嗣,只有這一個侄子。”和尚繼續問道,“那你身邊的年輕人又是何人?”
“別提這個孽障,他本是我的一位徒弟。”龐秋水道。
龐秋水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妥,面前躺了這麼多的死屍,但是龐秋水又不能離開,倘若和尚趁自己掩埋屍體的時候,悄然離開了,那可就糟了。
龐秋水繼續探問道:“你這塊凰玉從何處得來。”
“是我師父臨死時傳下來的,我和我師兄通龍蟬子各有一塊,他的凰玉是綠色的,而我的是紅色的,師父只有這兩塊凰玉,我的這塊凰玉已經交給你了,而那顆綠色的凰玉在無量祖師的手裡,師兄不是他的對手,墜入深淵,可是他想給世人留下一些有用的東西,這也是他畢生的心願,於是他臨死前將凰玉擲給了無量祖師。”和尚說道。
龐秋水嘆了一口氣,凰玉在無量祖師手裡,就不好辦了,無量祖師的功夫已經近神了,自己只有學會歸一劍法的二生三和三生萬物,方可近似與他匹敵。
集齊凰玉的事情只能暫且拖一拖。
“大師,你還知道什麼秘密,你儘可以對我說,看的出來,大師也是四海漂泊,如果沒有去處,可以到歸一山找我。”龐秋水說道。
“謝謝龐盟主,我雖然出身佛門,可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我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和尚說道。
龐秋水冷笑了一聲,一把長劍自和尚的後背迅速地插入了和尚的胸部。
和尚低頭看了看胸前穿透的長劍,又驚恐地看向龐秋水,他不能相信,武林盟主居然這麼善變,這麼陰險,自己是一名老江湖,卻對他放下了戒備,自己究竟是被他的武林盟主的聲名所騙,還是被他剛纔的語言所騙,自己臨死時都不知道。
龐秋水在和尚的身上搜了一陣,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他把這麼多的屍體,一具一具地搬向龍神廟的後面,然後重新回到龍神廟。
他將地面上沾染的血跡擦了擦,然後用泥土掩蓋,最後又鋪上蒲草,一切似乎又恢復如初。
龐秋水又擦乾淨自己的寶劍,收了起來。
一切就緒,龐秋水再次躺了下來,將斗笠蓋在面部,不過兩次躺下的心情可不一樣,這一次收穫滿滿,龐秋水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位叫盈蘭的女僕。
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不過此時的腳步聲緩慢沉穩有節奏。
龐秋水大膽猜測,這次前來的一定是點燭之人。
龐秋水摘下斗笠,擡眼看了看幾顆蠟燭,這個點燭之人來的當真準時,蠟燭只剩寸許,即將燃盡。
走近龍神廟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年輕人個頭不高,青色長衫,額頭飽滿,被燭火映的發亮,大大的眼睛透漏着機靈,他的手裡提着一盞照明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