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俺來和你練練。”
查爾金沒有用武器,而是採用了一種蹲伏的姿勢,這是某種徒手的格鬥技巧,然後他蓄滿力的彈簧般衝向跛羅。
瘸腿老大也朝着躲過了突然攻擊的近衛隊長撲去,查爾金憑藉着他低矮的姿勢從下方發動着攻擊,前臂以一記迅猛的重擊撞向跛羅的肘部,將鐵鏈上的獠牙打飛在他的臉上,對方立刻咆哮着以全新的活力揮動手臂。
查爾金躲開了以他爲目標的笨拙的雙臂熊抱,利用跛羅的勢頭繞到了對方的屁股旁。
這策略似乎生效了。
但是跛羅早識破了他的計策,拋開了戰斧並用他騰出來的手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借勢轉過了身。
他的轉身對於查爾金來說太過迅速以至於的阻擋不及,近衛隊長被一記重拳擊中了的腹部。
反手一擊後,跛羅試圖發動一連串的攻擊,但是查爾金避出了打擊範圍然後用一套可怕的勾拳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伴隨着更多地磚破碎的聲音,跛羅站起身來,但是查爾金已經黏上了他,擴大的自己的優勢。
他以雨點般快速的三記手刀擊向跛羅的鼻子,耳朵和太陽穴。
攻勢交錯後,瘸腿老大已無力應對查爾金的緊逼,只得雙臂環抱住他的軀幹,利用體重的優勢推動他。
“waaaaagh!!!”
近衛隊長咆哮着,雙臂反抱住對方,將跛羅扔過街道,丟進一大堆堆得很高的木桶中。
當他向後退去時,白額看着垃圾堆鬆開,成堆的木桶應聲下落砸到跛羅身上。
“夠了嗎?”
片刻後,查爾金喘息着問道。
精神恍惚而又充滿挫敗感,跛羅從垃圾堆裡爬出來,擡頭看向獲得勝利的近衛隊長,笑了起來,露出了他的獠牙。
“你贏了。”
“哈,起來吧。”
查爾金說着把跛羅拉了起來。
但是一陣烈風從身後襲來,本能讓他立刻向右邊一閃。
已經被徹底激怒的金牙發動偷襲。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刀鋒快的連眼睛都追不上,揮斬直殺向跛羅,動作與呼嘯的海風融爲一體,如同一團波濤籠罩住還未起身的敵人。
咔~!
下一秒,鯊齒刀砍入跛羅盔甲的刀身閃爍着鑽石般的光芒,被切穿的鋼鐵躍動着火花,瞬間照亮這場決鬥。
然後他又
一刀劃過跛羅跨出的前腳,另一刀由後往前捅穿膝蓋將對方再次放倒在地。
跛羅盲目揮舞着手臂,彷彿手中拿的是驅逐黑暗的火炬,並從從綁在小腿上的鞘裡拔出格鬥短刀,試圖跪立起身,但對方刀尖已經靠向他的下顎下方。
“俺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了!”
金牙放聲大笑,刀刃抵住跛羅咽喉的盔甲柔軟處,隨時準備結果對方。
“白癡,當俺將你的腦袋丟在你手下那羣雜種的腳邊時,俺會好好看看他們臉上的表情。”
那一刻即將來臨了,那已重演過無數次的時刻,金牙站在落敗敵手的面前,勝利的擰笑扭曲了他的臉孔。
只要手腕再輕輕一動,稍稍施加一點力量,這個該死的土鱉的人頭就會滾下肩膀。
他會輕鬆的抓起這個腦袋,向周圍的戰場高舉首級,讓追隨者崇拜,讓敵人絕望──兩者都能帶給他同等的滿足。
舌頭舔過獠牙,他花費了一秒用來品味着這個當下,然後甩動手腕。
“嗯?”
但刀刃沒有移動,它靜靜抵住跛羅的喉嚨,卻砍不下去。
沒有氣管和動脈被劃開時可悲的喘息,沒有頭顱與脖頸分離時的血肉音律。
金牙的笑臉垮了下來,他皺起眉頭,嘴角因憤怒而翹起,奮力想要控制持刀的手臂卻遭到抗拒,刀刃仍舊拒絕移動半寸。
隨着肢體對他的反抗,一股顫抖的麻木感從指尖擴散開來爬上手臂,這位準軍閥咆哮着用左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
持刀的手依舊肌肉鎖緊,緊繃的肌腱壓迫着骨骼。
如同燒焦毛髮的臭味涌向金牙的味覺,淹沒了他的鼻孔,他的視野縮緊,眼前的道路延伸成一條長廊,油膩的液體緩緩注滿其中。
聲音止息,取而代之的是震動他耳膜的刺耳鈴響,腦中的尖叫迅速擴張,一陣暈眩感偷走了他雙腿的平衡。
隨後,冰冷的重擊將金牙的世界重新聚焦,跛羅的格鬥短刀捅入他的體側,金牙從牙間吐出大大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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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手掌長的黑鐵刀刃沒至握柄,穿透了鎧甲和肌肉,刺傷他的內臟。
跛羅踉蹌着抽出短劍,隨後也再一次跌倒,金牙傷害了他僅有的一條腿。
黏膩的血液斷斷續續流下盔甲,金牙一步步地後退,他的手臂仍緊鎖在身前,甚至感覺腳下的大地發出巨響並開始搖晃,四周縈繞着恐怖雜亂的合唱,讓他的耳朵跟大腦一樣充滿了交疊的尖叫。
“好了,他受到教訓了。”
忽然,查爾金的聲音響起,頓時這些壓迫都消失了。
白額放下了手臂,雙眼的靈光逐漸散去,指尖躍動的電弧也消弭在空氣中。
“大家都流了血,足夠了嗎?”
查爾金張開手臂,來到兩個老大中間,臉上寫滿了輕鬆,周圍的小子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各自聚集回彼此老大身後。
“呸!”
跛羅吐了一口血沫,在副手的攙扶在站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雜種!遲早要把你泡死在海里!”
“俺的大炮上總會有你的一個位置的,總會——”
將沒入體內的短刀抽出,金牙也以充滿仇恨的聲音迴應對方。
“風暴來了,各回各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眼見事態終於沒有擴大,查爾金便揮了揮手,聚集在港口的小子們看到遠方風暴逼近,也紛紛散去。
不過在金牙和跛羅準備離開時,查爾金卻忽然叫住了他們。
“你們——”
他伸出手,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俺那有一個很厲害的劇痛小子,給俺個面子,今晚在俺那喝一場酒,嗯?”
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金牙和跛羅雖然不知道這個近衛頭子想幹嘛,不過也不想太得罪他,於是一齊點了點頭。
“這多好,來吧,俺之前可是從阿卡姆帶過來不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