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的消防、醫療和警戒人員,機場大廳的乘客,甚至守在電視機前的觀衆,共同見證了這驚心動魄的10多秒時間。還沒等飛機真正停穩,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閃着警燈開向了飛機墜落地點。
駕駛艙裡,秀智斜着頭身體歪在了一邊,頭上、身上全是血跡;徐子軒則是更加恐怖,他的頭上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手和腳都呈現出一種及其不協調的姿勢,左手和右腳全部骨折。更爲糟糕的是,在救護人員還未到達的時候,機艙裡突然竄起了火苗,藉着煤油和夜風之勢,大火立刻覆蓋了整架飛機。
徐子軒是被濃煙給薰醒的,他強忍着身體劇烈的疼痛,咬着牙將身上的安全帶解了下來,爬到秀智身邊,不斷的搖着她。
“秀智,你醒醒,快醒醒......”
“呀,裴秀智,你再不醒來oppa就不要你了,你快點醒來啊!”
可是不管徐子軒怎麼搖動秀智,她都沒有任何甦醒的徵兆。而此時,濃密的黑煙覆蓋了整個機艙,徐子軒的眼前漸漸的暗了下來,呼吸也困難了起來,最後,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靠在了秀智的身邊,一點一點的失去了意識。
仁川機場的大廳裡,無數旅客圍坐在大廳的顯示屏前,觀看着新聞頻道里對此次墜機事故的最新報道。
“各位觀衆,剛纔大家已經看到了。這架小型商務客機已經在仁川機場內墜毀,現在救援人員已經趕到現場開展搶救。據機場內部人士透露,這架商務飛機是從非洲某國飛往首爾的特別航班,目前官方還未公佈乘客的名單,墜機後死傷人數現在也是未知,我們將繼續關注此次墜機事件。k**s,金勝喜仁川機場爲你現場報道。”
站在二樓的西卡搖着腦袋聽完了記者的話,她張着大嘴,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從非洲來的特別航班?那不就是徐子軒乘坐的飛機嗎?怎麼會這樣?爲什麼?她無法接受徐子軒在那架飛機上的事情,她伸出手緊緊的扶住身邊的扶手,嘴裡喃喃的說到,“不會的、不會的....oppa不在那架飛機上,絕對不會的......是夢,這一切都是噩夢!”
在墜機現場,營救人員利用消防錘砸爛了駕駛艙前的擋風玻璃,在火勢蔓延開之前,將徐子軒和秀智從駕駛艙裡拖了出來。由於事前的準備工作較爲充分,機艙裡還有小部分乘客的傷勢並不嚴重,能夠自己活動,他們連滾帶爬的爬出斷裂的機艙,不斷向外界求救。
仁川機場的營救效率很高,在有序的指揮下,不到1個小時,全部乘客已經搜救完畢,除了躺在最後一排**中彈的外籍機長和在茶水間的巨石由於傷勢過重當場死亡之外,其他的乘客因爲安全措施處理得當,基本上保住了姓命,即便是生命垂危,但是至少還有施救的希望。而在生命垂危的名單中,赫然寫着徐子軒和裴秀智兩個人的名字。
這一晚,整個韓國甚至整個世界都爲這場慘烈的墜機事件而哭泣,無數人在機場外點燃了祈福的蠟燭。
西卡扶着候機大廳的欄杆,淚流滿面的看着大廳裡的大屏幕。當徐子軒滿頭是血、渾身冒着黑煙被救援人員從駕駛艙裡拖出來的鏡頭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時候,西卡再也無法自己騙自己了,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兩眼一黑的一頭倒在了大廳的角落裡,令跟在她身後的小助理慌亂了手腳。
3天后,首爾中心醫院,一間單人病房中。已經昏迷了整整3天的徐子軒終於有了甦醒的徵兆。他眼睛上的睫毛不停的顫抖,嘴脣也在不停的哆嗦,突然,在一聲**聲中,徐子軒睜開了他那沉重的眼皮。
“唔......”清醒後隨之而來的是全身劇烈的疼痛,尤其是自己的左手和右腳,即便是打了止痛針、敷上了厚厚的石膏,但是那鑽心的疼痛還是讓徐子軒不由自主的哼了起來。他掙扎着扭了扭頭,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沈石飛那張憔悴而擔心的臉,然後金國仁那張撲克臉也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
“軒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你快來啊!”沈石飛見到徐子軒終於睜開了眼睛,興奮的並且不由自主的推搡的着虛弱的徐子軒,那在平時幾乎感覺不到力度的推搡力此時卻讓徐子軒痛不欲生,在劇痛中徐子軒突然有了一腳將他提出病房的想法。
“嗚......痛!呀,飛子,你丫要是還繼續推我的話,我不保證我會再次被痛暈過去的......”徐子軒虛弱的對沈石飛說到,“水.....我要喝水......”
在咕咚咕咚喝完沈石飛遞過來的一大杯水後,徐子軒喘着粗氣重新躺在了病**。
“秀智呢?陽痿呢?飛機上其他人怎麼樣了?”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沈石飛砸吧砸吧嘴,一臉無語的對着徐子軒說到,“你的左手和右腿骨折,頭部也受到了強烈的撞擊而多處受傷。肺部也因爲吸入太多煙塵而受損嚴重!醫生說了,沒有1、2個月,你別想下地活動.......”
“秀智呢?陽痿呢?其他人呢?”
沈石飛見徐子軒對自己的情況毫不關心,反而不停的問別人的情況,再想想這幾天自己受到的責難,他的肚子裡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鐵青着臉走到一旁,完全不理會徐子軒的詢問。徐子軒知道這個傢伙是在生自己沒有打招呼就跑到非洲救人的悶氣,對於他的小脾氣徐子軒也不以爲杵,慢慢的將目光轉向金國仁方向。
“唉.....裴秀智xi身上也多處受傷,但是在醫院詳細檢查後發現均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只不過,她的頭部在墜機前受到劇烈的撞擊,現在還處於昏迷中,經醫生會診,認爲她頭部的傷並不嚴重,療養幾天後就可以甦醒過來。你說的那個陽痿.....他除了腰被閃到、身體被碎片劃了幾處傷痕之外,沒有大礙。當然,經歷了一次恐怖的墜機,這個小子被嚇得不輕。在醫院進行簡單的治療後便被中國大使館接走了。”金國仁面無表情的說到,“至於其他乘客,外籍機長當場死亡,你說的那名恐怖分子也在送往醫院途中斷了氣。劇組成員除了4名工作人員還躺在icu病房進行搶救之外,其餘的人也都保住了姓命!”
“結果還算可以接受,不是嗎?”聽到這樣的結果,徐子軒長長的出了口氣。
“可以接受?”金國仁苦笑了一聲,他死死的盯着徐子軒,一字一句的說到,“或許對於你死神來說,這樣的後果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們大韓**來講,這樣的結果誰都無法接受。死神,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誰綁架了裴秀智?爲什麼要綁架她?在回國的飛機上那個死亡的恐怖分子又是誰?他爲什麼要冒充機組成員?還有,飛機的左引擎的故障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巧合,這次事件實在太過詭異,不調查清楚,我無法向民衆交代。”
“hey.hey.hey......”聽金國仁像審問犯人似得審問徐子軒,沈石飛不樂意了。他走過去一把拉開金國仁,惡狠狠的對着他說到,“呀,金組長,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對於一個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人來說太過分了嗎?而且,你別忘了是誰派他去非洲救人質的?是誰冒着生命危險把飛機迫降在機場的?如果不是他,你將面對的是30多具屍體和一堆飛機碎片,那個時候,你又準備如何向韓國民衆交代?”
“你......”金國仁被嗆的老臉通紅,他顯然被沈石飛的那些話給激怒了,但是這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反駁的詞彙,於是將頭一扭,無語的看着徐子軒。
徐子軒倒是對金國仁的話沒什麼反應。他閉着眼慢慢的回憶了自己去非洲後的點點滴滴,最後睜開眼,幽幽的對着金國仁說到,“金組長,當初派我去非洲救秀智的時候,你或者你身後的韓國政斧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這或許就是你們無償使用死神的代價吧!好了,很多事情沒法細說,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就是這次飛機引擎平白無故的發生故障,和cia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知道這個答案金組長滿意嗎?”
“cia?”金國仁此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死神,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cia爲什麼要讓飛機墜機?cia想殺誰?”
“這.....就是你金國仁的使命了......怎麼樣,金組長,有信心把幕後的真相挖出來嗎?”徐子軒戲虐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金國仁,似笑非笑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