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刑晏是給外頭吵醒的。剛睜眼,正納悶他家美人怎麼沒躺身邊,就一羣穿着硃紅大紅粉紅各種紅的衣裳的人魚貫而入。
“刑少爺, 該起來了, 否則趕不上吉時咯。”阿憶眼角充滿着笑意, 將一摞鳳冠霞披端到他面前。
哎呀怎麼給忘了, 今天是他和他家美人成親的日子呀!可是……
爲什麼要端給他女人的衣服……
刑大少爺當場炸毛, 一把抓了喜服就往窗外一丟,丟到了有點小別扭有點小激動有點小不安的殷大幫主頭上。
果然,不安是有必要的。
屋內一羣喜娘高分貝地試圖說服刑晏“將就”那身喜服。要知道, 這可是當今聖上親自命人爲他們做的啊!壞就壞在聖上也忘了這一對不是鴛鴦而是——鴛鴛。兩“鴛”湊一塊兒,能不冤嗎!
殷大幫主終於還是聽不下去了, 也顧不得成禮前兩人不能見面的規矩, 直接跳窗而入:“別磨蹭了, 穿上!”
刑晏給吼得一抖,隨即兩小眼溼溼嗒嗒地瞅着他:“媳婦兒好凶……”
全屋紅豔豔的喜娘暈倒一片。
殷槐宇皺着眉頭長哼出一口氣:“現在做新的也來不及了。再說是聖上命人做的, 不穿就是抗旨。鳳冠就免了吧,拿紅綢把頭髮扎一下。這樣不委屈你了吧?”
刑晏研究了一下殷槐宇身上繁瑣的大紅喜服,胸口一朵傻了吧唧的大紅花,愉快地妥協了。
轟走了唧唧呱呱的喜娘們,又把殷槐宇從窗子趕走, 刑晏羞羞答答地開始換衣服。
一炷香之後, 沒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一炷香喜娘急得不行了:“哎呀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怎麼還沒好啊!等下還要擦胭脂束頭髮這個那個……”
正這時, 衆人才聽到屋內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那個……你們進來個人幫我穿衣服唄……我穿不來……啊啊啊等我說完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太老的不要太小的不要太高的不要……”
胖胖瘦瘦老老少少的喜娘們集體破門而入, 一人封了刑晏的嘴,其他人就七手八腳的把他收拾好了。
瞧這英眉明目的, 瞧這脣紅齒白的。
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自己打造出來的小美男,阿茸就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時辰到了,喜娘該催轎了!”
領頭的喜娘心裡一咯噔,趕緊拉了刑晏囑咐:“一定要等我催完了三聲才能上轎啊!”說罷就趕緊略整衣冠跑了出去。
“請新娘上轎。”喜娘這個“娘”字說的含糊不清,聽不出來到底是“娘”還是“郎”。
她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請第二次,就見一人風風火火誰也攔不住地從屋裡衝出來,直接衝到了轎子裡。
喜娘的嘴巴就張着忘記合攏了。誰來教她如何隨機應變啊!
還是阿憶比較能適應刑晏的作風,看着喜娘半天沒反應,直接出聲喊:“起轎——”
本來嘛,這個步驟就是爲了表示新娘不願出嫁的。他們刑少爺,十成十的願意。
伴着一陣歡樂的敲鑼打鼓,刑晏感覺到轎子給擡了起來。隨即噼裡啪啦茶葉和米粒撒轎頂的聲音,讓刑晏有種中彈的錯覺。
轎子鬧鬧騰騰在長樂幫裡兜了一圈,停在了正廳的前面。
再次豪邁地免去了三次拉袖之禮,刑晏衝進去揪住了殷槐宇就一通啃:“媳婦兒咱們洞房吧!”
幸而婚事準備的匆忙,沒有請多少賓客,刑大少爺丟臉也只在家裡丟丟。
還是給拖着拽着規規矩矩地拜了天地,刑晏才又回到那間貼滿囍字的屋子。殷槐宇趕走了擺着正經臉要鬧洞房的三堂主,就反鎖上門,轉身看着刑晏,輕咳一聲:“你叫我媳婦,嗯?”
刑晏一甩脖子一叉腰:“你說了的呀,成親了就給我在上面!嘿嘿,趕快兌現吧!”
“哼,好啊,給你在上面……”殷槐宇說着,眼睛眯了起來。刑晏一哆嗦,轉身研究着桌上各色糕點,那兩指捏下一角,嚐嚐,味道不錯。
還待在嘗另一種,就被殷槐宇拎着後頸丟到了牀上,三下兩下扒了喜服。純白絲質中衣貼着刑晏的肌膚,殷槐宇嘴角勾了一下。
刑晏推推壓到自己身上的某人:“那個,你要不要出去陪客人們喝喝酒啊?主人這樣丟下他們不管很不禮貌誒……”
“閉嘴!”殷槐宇說完,就用脣封住了他的口。
“張嘴!”殷槐宇大囧,重新發命令再次封住。
兩條舌頭在津液的海洋中徜徉,一會兒伸長一會兒縮短。
刑晏給攪撥的口水流了一下巴,終於得空吸了口氣:“我靠你的舌頭是彈簧嗎?”話音沒發完整又給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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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刑晏有意識的最後一刻,腦海中想的是:他該是像以前的刑晏那樣給做死了吧。這回還有的穿越不?
當刑晏再次睜開眼睛,看到身邊跟自己一樣全身赤、裸,倆人下、身四條腿還糾纏在一處的某人,再環顧四周無比熟悉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的簡歐傢俱以及牆上貼的一張裸女海報時,某小區內響徹了雲霄的一聲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