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東想到這幾天,所有隊員雖然不叫苦,但是能明顯地感覺到,大家對班倒非常辛苦,暗網的懸賞令什麼時候撤銷,還尚未可知,再這麼下去,所有人都不知道還要熬到什麼時候。
這明顯是打擊士氣的,實在沒轍,他又想到了前幾天江浩說得主動出擊,於是想要再和他合計合計,看具體怎麼安排,能將這其中的風險降到最低。
“王隊,我也正準備和你商量,上個方案你沒有同意,我想了想,那普通人做誘餌,放到這麼危險的環境中,確實不合適,於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升級方案,這次來個一箭三雕,如何?”
“哦?你小子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聽到江浩還有鬼點子,王邵東一下子來了精神,這種沒有盼頭的防守實在太考驗人的意志了,如果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是這樣想的,目前我們的警力有些分散,愛普諾醫院和喬小娟的家這兩個地方都安排了警力,這樣就導致了我們人手短缺,何不讓喬小娟在家的這段時間突發急性腦溢血,送來愛普諾醫院住院,這樣一來,咱們的警力就能省下一半,還能輪班,大家也就不是太辛苦了。
到醫院後,各種搶救措施來一遍,然後下一個病危通知書,最後經過搶救無效死亡,這裡面要注意的是必須瞞住喬小娟的家屬,不能告訴他們真相。我不信,喬小娟都死了,這個松子還能忍得住不聯繫趙岸。”
“這樣那喬小娟的家屬豈不是要鬧翻天?而且最近警方又限制了她的行動,萬一家屬來警局鬧事怎麼辦?”
“那就讓他們鬧,他們鬧得越兇,松子才越相信,喬小娟真的死了,這樣他纔會主動聯繫他的暗線趙岸,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取喬小娟的血液。”
“妙啊!你這小腦瓜子是怎麼長的?盡能想出些餿主意。”王邵東一拍大腿,叫了出聲,這個方法可比上一個方法高明瞭不少,可操作性也強,只是唯一的缺點就是,萬一家屬最後鬧大了,對警方的聲譽有些影響,得和領導彙報一下,讓他早做準備。
“你不是說一箭三雕嗎?還有一雕呢?”
王邵東想到這也只是解決了保護喬小娟和抓捕松子這兩點,外部還有對她虎視眈眈的賞金獵人怎麼辦?
“喬小娟都死了,你說那些人怎麼辦?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迴音,就在江浩以爲他掛了時候,王邵東才說道:“我和常局彙報一下,看他怎麼說。”
不得不說,江浩的這個方法讓他有些心動,與其在這乾耗着,不如來個金蟬脫殼,一旦喬小娟死了,那些接暗網懸賞的人,任務也就失敗了。
而松子又是專門幹這死人的買賣,他一旦得知喬小娟死在愛普諾醫院,也肯定會聯繫趙岸,讓他把喬小娟的血液偷出來,然後賣給他。
這樣他就能悄無聲息的得到喬小娟的稀有血樣,回去完成任務。
想到這裡,王邵東一咬牙,回去找常局彙報工作去了。
一旦常局鬆口,他就要立刻安排起來,與喬小娟溝通,這場大戲,她是主角,沒她配合也不行。
……
嘀嘟~嘀嘟~
一陣類似於心率脈衝的形式的警鈴,呼嘯着駛進了蓮花社區青田路。
吵醒了約格爾和麗薩。
“什麼聲音?不會是警察來抓我們了吧?”
“別慌,我們還沒行動,身份不可能暴露,也許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笨蛋先動手了,我去看看。”
約格爾安撫了一番麗薩,拿起來桌上的望遠鏡就向着喬小娟家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救護車穩穩地停在喬小娟的家樓下,一隊醫護人員焦急地擡着擔架衝進了喬小娟的家裡,周圍的便衣警察也一面茫然地湊了上去,不知道發生什麼,有人在打電話,顯然在彙報着什麼。
“外面什麼情況?”
麗薩見約格爾看了不說話,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可能出事了,任務目標被救護車接走了。”
“什麼?怎麼在這個時候被接走?會不會是警察的圈套?”
約格爾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先不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很多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睡不着覺,紛紛想知道,今晚這輛救護車的來意是什麼,任務目標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
“患者檢查結果出來了,突發急性腦溢血,情況不容樂觀,需要馬上手術,給患者家屬下達病危通知書。”
晚上,醫院裡依然燈火通明,急診室忙做了一團,小護士的腿已經跑抽了筋依然不肯停下來。
“喬小娟的家屬在哪裡?”
“在這,在這,小娟什麼情況?她平時身體很好的,怎麼突然就昏迷了?”
一名男子聽到護士喊喬小娟的名字,趕忙迎來上去,但護士沒有回答,而是焦急地問道:
“你是患者的什麼人?”
“我是患者的老公。”男子連忙回答。
“老公可以,這是你老婆的病危通知書,你老婆得了急性腦溢血,需要立刻動手術,你趕快簽字。”
“什麼?腦溢血,好好的怎麼腦溢血了?”
男子着急忙慌的接過護士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難以置信道,但還是趕緊把字籤給護士:“你們一定要盡全力搶救我老婆,錢不是問題。”
四個小時後,手術結束,病人依然沒有脫離危險,住進了ICU觀察,家屬不得探視。
江浩和王邵東看着眼前這導演的一幕,同樣內心有些內疚,這場戲裡,對喬小娟的家人傷害最大,但是爲了能完成任務,只能狠下心來,暫時先騙過他們。
這天晚上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所有人都各懷心思,思索着接下來怎麼辦,但不管怎麼說,到目前爲止,警方的計劃都執行得非常順利,剩下的,就看那些魚兒怎麼上鉤了。
ICU病房裡,喬小娟情緒低落地問向身邊的女警道:“蘇警官,到底是什麼人要來綁架我?現在又要扮演這齣戲?我什麼時候才能迴歸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