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過去。”
DNA實驗室裡的李誠,打來電話,喊江浩過去一趟。
經過這段時間,江浩天天往實驗室裡跑,和李誠也基本上是混熟了,一般對方也很少聯繫他,只有在實驗有了新的進展時,對方纔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到實驗室後,江浩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怎麼了,李哥,是不是比對結果有了最新發現?”
“嘿,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你這一猜就猜出來了,我也太沒成就感了。”
很明顯,案件有了新的突破,李誠的內心也充滿了喜悅,又一樁懸案,可能就要結案了,他也與有榮焉。
作爲一名警察,他也有“命案必破”的情懷與追求,只是不能親臨一線,但卻一直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踐行着自己的使命。
“哪個樣本查出來了?快給我看看。”
果然,自己猜對了,一件塵封了快20年的案子,真相終於快要浮出水面,想想都讓人感到激動。
“通過DNA鑑定比對,這份編號12056號樣本,與現場犯罪嫌疑人所留下的DNA數據,有多個位點比中了,因此我猜測,兇手可能與這份樣本系家族同源的同族兄弟,你們可以重點關注這個‘張’姓家族裡符合兇手特徵和年齡的男子。”
DNA雖然沒有直接比對出兇手,但是這也不失爲是一個重要線索,多日來的努力,他終於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了。
這是他這一年來辦過最無厘頭的案子了,簡直就像是在大海里撈針,好在幸運女神站在他這一邊。
翻看信息目錄,編號12056號樣本對應的信息是:南華縣,張鬆年。
看到這個名字,江浩的腦海中頓時就跳出來一個人:張鬆磊,他是這幾天專案組的隊員們調查皮革廠時發現的重點犯罪嫌疑人,由於其年齡和警方公佈的畫像吻合度非常高,因此也是小組成員第一批外出採樣帶回來的數據。
但是由於上次去南華縣的時候,沒有找到張鬆磊本人,爲了不耽誤辦案時間,三組的鄧遠文,就只好暫時先採集了張鬆磊的堂弟,也就是張鬆年的DNA生物信息。
沒想到他們把樣本送回來後,還真的給比對上了。
“李哥,謝了呀,多虧了你,20年懸案終於真相大白了。”
“說啥謝不謝的,都是爲了案子。”
離開DNA實驗室後的江浩立刻聯繫剛走不遠的鄧遠文,讓他帶着三組成員,先把手裡的其他工作緩一緩,立即改道,前往南華縣,準備對他進行抓捕。
當江浩在羣裡公佈了這一消息的時候,羣裡頓時熱鬧了,大家都有一種苦盡甘來,付出了努力終於收穫了喜悅。
鄧遠文:“躲了20年,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這次看他還往哪裡跑。”
程旗:“霍霍!終於看見曙光裡,結案後江隊可一定要教我們一招制敵的擒拿手啊。”
江浩:“一定,說到做到!”
爲了以防萬一,一組和二組的成員江浩也沒讓他們閒着,而是帶着他們一起出動,準備到南華縣一起協助三組,完成抓捕行動。
路上的時間,江浩他們就在羣裡隨意地閒聊着,壓在所有人身上20天破案的壓力,此時也終於得到釋放,距離當初約定的20天,還有足足12天,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們把人住到了。
當江浩他們到了南華縣後,與鄧遠文在張家村會了合,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張鬆磊的家裡。
上次鄧遠文他們過來的時候不趕巧,張鬆磊剛好不在家,串親戚了,於是沒辦法,只好採集了與他同村的堂弟,張鬆年的血液。
三輛警車停在張鬆磊家門口,一個老婦人就走了出來,好奇地看着從車上下來的一衆警察。
“大娘,這裡是張鬆磊家吧?”
“找老頭子的?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大娘疑惑地看着衆人,不知道爲什麼來找他老頭子,要知道,農村一般比較忌諱有警察上門,村裡其他人會傳閒話。
“有個案子希望他能配合調查,他在家嗎?”
“不在家,出去釣魚去了,有案子找他?我們家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就有案子找他調查了呢?”
大娘想想最近自家老頭子挺老實的呀,也沒覺得哪裡有問題。
“釣魚了?在哪裡釣魚?什麼時候回來?”
“在榕湖水庫那邊,估計要到晚上纔回來。”
江浩對着一組組長沙子皓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你在這給大娘做一下筆錄,我帶二組、三組去榕湖水庫看看。”
沙子皓也是秒懂,一邊讓隊員對大娘做筆錄,一邊在他家蒐集有用的證據。
而江浩今天的目的,就是必須要把人抓捕歸案,於是沒有耽擱,立刻帶人前往水庫。
榕湖水庫是南華縣唯一的水庫,非常好找,地圖上就有,他們直接導航就過去了。
來水庫釣魚的人很多,江浩他們稍微打聽了一下,就找到當事人張鬆磊。
而警察的突然到來,也引起了大家好奇:
“警察怎麼了來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來抓你的。”
“去你的,你這傢伙一看就不像好人吶,不抓你抓誰。”
此時的張鬆磊正全神貫注地盯着水裡的魚漂,突然聽到周圍釣友討論說有警察來了,下意識愣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去後方,果然看到七個警察向他走來。
隨着四目相對,張鬆磊突然心跳加快:“他們是來找我的。”
他略有驚慌後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人老成精的他若無其事地回過頭,繼續看向水裡的魚漂,已然一副靜靜等待魚兒上鉤的老翁。
“張鬆磊,挺有閒心的呀!”
雖然張鬆磊隱藏的很好,但是從他們對視的那一眼,江浩就看出了他內心一閃而逝的慌張!
縱使他及時地調整了心態,不再和江浩對視,轉而把注意力看向魚漂,進而來分散自己的慌亂。
“你們找我幹嘛?”
“我們爲什麼找你,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這二十年,你的內心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