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裡,江浩組織大家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將目前的情況和所面臨的困難都拿出來討論了一番。
聽到江浩這話,重案組的其他成員都覺得有些棘手。
“這就操蛋了,這要是因爲沒有證據就把他放了,我這警察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侯範最先忍不住地說道,明明兇手已經找到,卻因爲時間過去太遠而找不到證據,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作爲警察,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事情了。
若是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他們還對不起帽子上的警徽嗎?
“那案件就又回到了起點,缺少客觀性的物證,如果沒有的話,只有口供,恐怕法院也是不會採納的。”
李巖也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對這種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他不知道該如何破局。
“對了,嚴友龍父子十年前不是也使用砍刀作案的嗎?會不會那把砍刀和嚴友龍在二十一年前使用的砍刀是同一把?”
於安民突發奇想,十年前的那起案子卷宗,他也看了,知道他們父子組織的多人持械火拼就是用的砍刀,而且當初那些砍刀都被警方收集了起來,作爲起訴他們的證據。
“一把砍刀隔了十年再用?早就生鏽了吧?感覺不太可能,再說,上面這麼多人的血漬,對生物檢材提取的要求很會很高!”
許丹瑩同樣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家集思廣益,爆發思想風暴,共同研究這一難題。
畢竟像這樣操蛋的案子,他們也是人生之中第一次遇到這樣奇葩的案子。
兇手都承認殺人了,卻給他定不了罪,你說扯淡不?
“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再難,我們也要試一下,這樣,於哥,你打個申請,把當初的物證調出來,重新送到檢驗科去,只要在上面檢測到安國勝一家任何一個人的血跡,都是勝利。”
“是!”
見江浩認可他的方法,於安民頓時便應了下來,準備等會議結束後,就去物證室取物證。
“瑩瑩,你也去申請一張搜查令,我們再去嚴友龍的家裡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
江浩的這一番舉動,純粹是摟草打兔子,碰一碰運氣。
反正在沒有最新進展之前,各種可能都要嘗試。
“盒飯,你和李哥去嚴友龍的老婆家,我和瑩瑩去他母親家,分頭行動,有什麼問題,到時候電話聯繫。”
“是。”
會議結束後,衆人紛紛按照會議的指示精神,開始準備了起來。
搜查令很快就辦了下來,有着沈權的全力支持,其他部門基本上都是一路開綠燈的。
去年一年,他們重案3組可是明星一樣的存在,各種獎勵也是拿到手軟,很多人都盯着重案3組想要加入,但卻沒有那麼好進來。
嚴友龍的母親今年有64歲了,住在人民公園附近的老房子裡。
他們家是天地房,雖然這房屋有些老化了,但也能看出來,他們家以前曾經輝煌過,這樣的裝修換作20年前,絕對算是一等一的豪宅。
再加上地理位置不錯,生活也都很方便,只是現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生活。
大門口,一輛警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地址上,嚴友龍的家就在這裡。”
許丹瑩說了一句,便解開了安全帶下來車,江浩也把火息了,拉上手剎。
此時,下車後的許丹瑩已經走上前去,按響了門鈴。
“來了,誰呀?”
很快,屋裡就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詢問。
“奶奶你好,我們是專案組的。”
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縫,嚴友龍的母親透過門縫,看到門外站着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這才把門全部打開了:
“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再次看到警察,她的內心其實是排斥的,她老公嚴老三被判了死刑,兒子嚴友龍也去坐牢了,算算時間,兒子也快回來了。
只是這個時候,警察怎麼上門了?
難道兒子是出了什麼意外?
“奶奶你好,是這樣的,有一起案子和您兒子有關,我們需要對他房間進行搜查,這是搜查令,還請您能配合一下,讓我們進去看看。”
許丹瑩非常有禮貌地上前與對方進行溝通,但是沒想到,嚴友龍的母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了,這兒子馬上就要回家了,再讓警察進來搜點證據,自己兒子不又要進去?
那還了得?
頓時情緒激動地說道:“憑什麼搜查?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兒子都在坐牢了,你們還過來搜查,我看你們是騙子,是假警察。”
“您別激動,這是我的警官證,我們是依法合規的,就連搜查令也是公安局簽發的,請您諒解。”
嚴友龍的母親根本就沒有聽許丹瑩的解釋,而是繼續耍起了無賴:
“家裡就我一個老婆子,你們看我年紀大,欺我不懂法,隨便拿張紙,就要搜我家,我就不同意。”
老婆子耍起賴,流氓都要怕三分。
老婦人仗着自己年紀大,撒潑耍賴全用上。
江浩見這陣勢,早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她護兒心切,但卻不是她違反法律的依據。
此時,老婦人撒潑耍賴的一番行爲,頓時引來了左鄰右舍的注意,尤其是她家就在公園旁邊,一些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看到這邊有熱鬧可看,紛紛圍了過來。
“什麼情況?她家兒子不是坐牢去了嗎?怎麼還有警察上門?”
“不知道,這孫鳳雲也是命苦,頂着殺人犯家屬的頭銜,跳廣場舞都沒人帶她玩。”
“殺人犯不值得同情。”
江浩眼看圍過來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擔心事情再鬧下去,會不好收場,產生輿論危機,到時候一個處理不好,又得上頭條。
就算他的武功再高,面對這樣的大媽,也得抓瞎。
沒辦法,江浩只好一邊給濱江派出所的王衛民打去電話,請求支援。
一邊和許丹瑩做好解釋工作。
在羣衆的目光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放大鏡看着,稍微有哪裡做得不好,就會被大家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