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霸氣側漏162青紋世家(八)
“什麼?”
“還殺着呢……”
寒非邪恨不得伸手將他拽出來,“你先出來!”
“等等,我先找路。”戰湛見寒非邪勃然變色,嗖地將頭縮了回去。
要是目光有穿透力,石壁已被寒非邪盯得千瘡百孔。正當他腦補戰湛復活之後自己使用酷刑的精美畫面,戰湛的腦袋從前方伸出來,無辜地衝他招手,“這邊,這邊……快點過來!”
寒非邪一臉不爽地走過去。
戰湛邊上有一道窄門,若不是特別指出,平常絕難注意到。
“推門看看。”戰湛鼓勵道。
寒非邪猶豫了下,他還沒有完全接受從青紋世家客人到青紋世家傳人的身份轉變。
“從這裡走進去,不會被發現的,位置非常隱蔽,視覺又好,簡直是VIP專座。”戰湛鼓動他。
寒非邪輕輕地推開門。
“咯啦啦……”
門應該很久沒動了,轉軸發出刺耳的響聲。
寒非邪、戰湛:“……”
寒非邪緩緩開口道:“真是很隱蔽。”
戰湛道:“要不我們……”
“吱……厄爾……”
裡頭突然發出極爲古怪而尖銳的怪嘯聲!
“沈灼!”
沉厚的呼聲彷彿一根定海神針,將怪嘯聲用力地壓了下去。
寒非邪畢竟是個有着旺盛好奇心的小青年,到這裡也耐不住的好奇心鑽進被推開的門縫。門縫狹窄,微側着身子才能前行,他暗中運起火陽之氣戒備。
戰湛走在他前面,“我給你探路。”
“不用,你到後面去……”寒非邪伸手抓了他一下。
戰湛背後沒長眼睛,自然看不到他的動作,身體卻抖了抖,順口道:“別鬧。”
……
寒非邪一怔,驚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和他的背道:“你……”
“哇!看!”戰湛側身,讓出視野,手激動地指着前方。
寒非邪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窄道盡頭是一個成人腦袋大小圓洞,洞那頭是一個石室,五六丈見方的模樣,牆上掛着幾幅字畫,樸實無華。
字畫前方是一張竹榻,一個白髮白鬚老者盤膝而坐,雙目怒張,兩頰通紅,露出的頸項隱隱能看到碧綠花紋若隱若現。他的頸項邊,一把黑色匕首呈切割之勢,握着匕首的是個蒙臉的黑衣人。
兩人像是被定格,鏡頭凝固,都一動不動。
寒非邪見兩人都不是女的,心頭先鬆了口氣。聽了秦文婭的話之後,他滿腦子都是“娘,娘,娘……”聽到兇殺案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母親。
戰湛道:“他們殺了很久了……”
白鬚老者嘴脣越抿越緊,一道黑血順着嘴角一點點地流淌下來。
黑衣人突然悶哼一聲,手中的匕首被抽了回去。
白鬚老者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左邊偏了偏。
黑衣人順勢舉起匕首朝白鬚老者頸項另一邊狠狠割下。
“砰!”
寒非邪一掌拍開石壁,身體極快地穿過落石,擋在白鬚老者面前,手指輕輕地捏住匕首。匕首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反彈之力,饒是劍聖高階的寒非邪也被震了震,差點將匕首脫手。
黑衣人看到寒非邪,平靜無波的雙眸流露出一絲異色,手用力地抽匕首,卻沒有成功,當機立斷地鬆手,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鬼魅般地消失在石室內。
戰湛和寒非邪兩個人四雙眼睛都沒有看出他是怎麼消失的。
寒非邪扭頭,正要說什麼,就看到剛纔奄奄一息的白鬚老者身上瞬間迸發出劍聖級的劍氣。寒非邪猝不及防地被壓制到牆角。
“老頭,恩將仇報!”戰湛撲上去撓白鬚老者的臉。
白鬚老者緩緩地從榻上下來,穿過張牙舞爪的戰湛,走到寒非邪面前,沉聲道:“誰準你去青紋傳承鼎的?”
寒非邪背靠石壁,火陽之氣凝聚於雙掌,蓄勢待發,“秦文婭。”反正是她騙他去的,完全沒有出賣的內疚感。
白鬚老者抖了抖嘴脣,半晌才道:“你改姓吧。”
“姓秦?”寒非邪語音帶着些許譏嘲。不管當年在他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秦家這麼多年來從未探望關心過他是事實。寒雲飛作爲父親再怎麼不合格,也把他撫養長大。他對他有怨有恨,也有感情。相較之下,秦家纔是真正的陌生人。
白鬚老者擺手道:“只要不姓寒,你姓熱姓冷沒人管。”
這個答案比逼他姓秦更傷人,即使他繼承了青紋,在秦家人眼中,依舊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寒非邪冷笑道:“憑什麼。”
白鬚老者冷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寒非邪道:“老頭。”
“……你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戰湛看白鬚老者大怒,暗叫不好,低聲道:“秦文婭之前不是說秦願在這裡閉關嗎?會不會就是他啊?”
“我是秦願。”白鬚老者一句話證實他的猜測。
戰湛配合地倒吸一口涼氣,“別惹他。”
寒非邪老神在在道:“哦。”
秦願道:“你可知道……”
寒非邪火陽之氣外放,迎着秦願吃驚的眼神道:“你是劍聖,我也是劍聖。你是劍聖高階,我也是劍聖高階。你受了傷,我平安無恙。你說,我應該知道什麼?”劍皇之上就可以隨意隱藏自己的級別,寒非邪與秦願同階,想瞞過他的眼睛並不是一件難事。
再加上秦願吃虧受傷,心神不寧,又完全沒想到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竟會達到自己修煉多年的水準,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你,你怎麼可能……”秦願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全然沒有剛纔的氣勢。
戰湛想:如果這是電視,說不定秦願會出現被雷劈的特技效果。
“繼承青紋傳承之前,你已經是劍聖了?”秦願問。
寒非邪道:“劍尊巔峰。”
秦願將信將疑,正當戰湛和寒非邪都以爲他的情緒會進一步優化或者惡化時,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改不改姓?”
寒非邪道:“不改。”
“我是你外公!”
“你當我外公不到兩個時辰,我當寒雲飛的兒子卻有二十一年。”
“他對你好嗎?”雖是問句,但秦願的表情證明他對寒非邪在寒家遭受的境遇一清二楚。
寒非邪道:“給吃給住給穿……至少我長大了。”
秦願看出他字裡行間的怨氣,忍了忍也沒忍住,脫口道:“誰叫你跟他姓的!”
“你沒阻止。”秦願越生氣,寒非邪越平靜。
秦願似乎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板着臉沒說話。
戰湛道:“他已經受了內傷,再氣幾下會直接OVER吧?”
寒非邪道:“OVER?”
“翹辮子。”
寒非邪看了眼秦願的頭髮道:“他披頭散髮。”
秦願惱怒道:“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我娘呢?”寒非邪道。
秦願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着躲過他的注視,“哼,這麼多年纔想到你娘,早幹什麼去了。”他絲毫不管這個邏輯通不通,煩躁地擺手道,“不改姓就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戰湛還是頭一次看到寒非邪氣得耳朵脖子通紅的場面。
“你對我娘做了什麼?”寒非邪冷冷地問。秦願這麼討厭寒家,說不定遷怒他的母親,將她囚禁起來折磨。一想到這裡,他對母親拋棄自己的幽怨立刻就散了,化作濃濃的擔憂。
“你娘早就死了!”秦願看寒非邪瞬間慘白的臉色,心裡生出一絲報復的快感,“墳就在山坡上,要看你自己去看吧。”
戰湛:“……”當務之急,復活藥廠復活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