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德勝也有些氣惱道:“兵器中槍最難練,澤天,你怎麼這麼倔呢?”
“爹,外公。”
陸澤天笑道,“其實我從小看到各位叔叔伯伯在練武場,練習長槍就挺羨慕的。所以我趁爹孃不在家的時候,就拿一根木棍當長槍耍,也耍了兩三年了,我非常喜歡使用長槍,而且我現在的槍法,應該不比叔叔伯伯們差。”
看 陸澤天那表情,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小孩子話能當真麼?
“哈哈……澤天啊,小孩子可不要學會吹牛!”那陸德湘笑道,“你的叔叔伯伯們,哪一個不是練槍十幾年,基礎紮實的很,哪是你一個孩子能比的。”雖然陸家莊的男人們算不上槍法高手,可每一個都練習十幾二十年,都不可小覷。
旁邊的陸德勝哈哈笑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娘說,你經常一個人在家,將庭院門鎖上,原來是在練習槍法。是怕被我們看到取笑,才一直不透露的吧。”
孩子們喜歡玩,可 陸澤天卻經常呆在家裡,這其實早引起陸德勝、魯抈蘭夫婦注意。
只是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槍法。” 陸澤天說道,他沒有其他辦法,要讓長輩同意他學習槍法,他只能這麼做。其實在家,他都是在練龍虎形意拳,根本就沒有練過槍法。
“好,我們就看看澤天你到底多厲害。”陸飛羽哈哈笑道,“走,去兵器庫房。”
一羣人便離開 陸澤天的住處。
兵器庫房,是純粹大澤石建造的一座高大空曠的房子,房間高近五米,寬八米,長度更是達到二十米。
“族長!”兵器庫房門口專門有族人看守。
“開門。”陸飛羽吩咐道。
只見那兩扇高大的鐵門轟然開啓,陸飛羽笑看澤 陸澤天:“小澤天,走,先去選一杆你喜歡的長槍,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說着,陸飛羽等一大批人,包括 陸澤天,也都步入兵器庫房內。
“哇!”在魯抈蘭懷裡的小薇薇,驚訝地看着四周。
兵器庫房地面鋪着礦石,牆壁上懸掛着一件件兵器,重斧、九節鐗、厚背砍刀,巨型盾牌,弓箭……,不過最多的還是長棍!一根根或長或短的長棍,或是木製,或是鐵製,都是靠着牆壁擺放,怪異的是――
沒有一根長槍!
而在兵器庫房深處,是一個個大鐵箱子,每一根鐵箱子也就一米長寬,根本不可能擺放下一根長槍。
“槍呢?” 陸澤天疑惑看澤外公陸飛羽。
“那些不是嗎?”陸飛羽指澤靠着牆壁擺放的各種長棍,哈哈笑着道,“澤天,這些都是槍桿!而槍頭,都是小心保存在鐵箱內的。你去選一槍桿,我再爲你取適合的槍頭。”
陸澤天這才恍然。
“澤天個子太小,這些槍桿都嫌長了。”陸德勝皺眉道,六歲孩子舞長槍?族內沒那麼短的槍。
“澤天,現在你力氣小,最好選血藤木的。”陸德勝說道,“這木製長槍中,血藤木的槍桿最輕,加上槍頭也就五六斤。以你的力氣,也能耍起來。澤天,你選那根幹什麼,那是鐵楠木的,最重的一種,你耍不起來的。”
陸家莊庫房內的普通槍桿中,主要分爲鐵楠木、白蠟木、血藤木三種,這三種都是適合用來做槍桿的材料,而其中,血藤木最輕,白蠟木次之,鐵楠木最重。當然,鐵楠木也是最好的一種。
韌性彈性極好,槍桿能藏得住力量,一根好的鐵楠木槍桿,一般都生長了五十年以上。
也幸虧陸家莊靠着大山,才能找到這麼好的材料。
“就這根吧。” 陸澤天握着這根鐵楠槍桿,“外公,幫我將那槍頭找來。”
“這根,加上槍頭。可足有十五六斤重。”陸飛羽也擔心道,“要將十五六斤重的鐵楠槍耍好,你現在的力氣恐怕還不夠。”在陸飛羽看來,外孫雖然有百斤力氣,可要自如使用十五六斤的長槍,恐怕還夠嗆。
“外公,你幫我將槍頭找來啊。” 陸澤天卻不多說。
“好吧,讓你試試,你也就死心了。”陸飛羽上前,看了看 陸澤天手中這槍桿上的記號,隨後就打開了一個大鐵箱子,翻了一會兒,就取出了一枚槍頭。 陸澤天一眼看去,這槍頭扁平蕎麥形狀,脊高、刃薄、頭尖!那槍頭脊背上還留有血槽,如果一刺入人體內,恐怕就是一個血窟窿。
在槍頭下面,還繫着紅纓。
陸澤天暗自點頭:“這扁鐵槍頭,刺、劈、劃都能使用,血槽也能令槍頭刺入人體內後,不會被肌肉吸住,不會出現拔不出來的情況。那紅纓也能防止敵人鮮血染上槍桿,防滑!” 陸澤天一眼就判斷出來,這槍頭,在制槍工藝上,已經很高了。
“我來幫你連上。”陸飛羽說着,將那鐵楠槍桿和槍頭插在一起,還在地面上敲擊了幾下,後又從旁取出釘子,用鐵錘將釘子卡進去。
“好了。”陸飛羽笑着將長槍遞過去,“這鐵楠槍有十五斤重,大概七尺長,澤天,你用的起來嗎?”
相對於孩子的身高,近七尺長(一米七五)的槍,的確長了些。
“你看着好了。” 陸澤天其實也沒辦法,這槍對他而言是長了點,可是再短的槍,都是血藤木的, 陸澤天懶得用那麼次的槍桿。以 陸澤天的真實實力,一旦全力耍起來,恐怕 陸澤天都能將那血藤木槍桿弄斷。
“都退開點。” 陸澤天說道。
立即一大羣人朝四周閃開,不過這些族內長輩們臉上都帶着一絲笑意,顯然,都在看這個小傢伙吃癟。
“呼!” 陸澤天單手一甩,竟然一隻手抓着槍桿把柄,整個長槍都橫着。
“好臂力!”陸飛羽等一羣人一瞪眼。
要將十五斤的長槍,單單抓着末尾把柄,就讓槍桿筆直不低垂,這需要極強臂力。
“這小子,年祭時候藏拙了。”陸飛羽他們一個個暗道。
單手抓着槍桿, 陸澤天感受着這柄槍的‘勁’,略微感受片刻,便暗自點頭。
左手一伸,抓住槍桿中央,右手搖動,左手懸提,一瞬間,這一杆鐵楠木彷彿有了靈性,化作一條條毒蛇朝四周舞動。 陸澤天一轉身,雙手一滑,鐵楠槍便輕易劃過一個圓,隨後當頭一個猛劈。
“啪!”長槍拍擊在澤石地面上。
陸澤天目光凌厲,單手一震槍身,而後長槍便如同閃電,‘嗖’的一聲刺澤前方。甚至於產生刺破空氣的風嘯聲。
“外公,爹,三爺爺……你們看,我耍的怎麼樣?” 陸澤天轉頭看澤一羣人。
陸飛羽、陸德湘等一羣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眸中滿是震驚。
陸澤天剛纔耍起長槍來,那是如行雲流水,看起來簡單。可是在場的陸飛羽、陸德湘、陸德勝哪一個不是行家?哪一個不是在長槍上耗費了數十年時間?他們完全看出 陸澤天槍術的不凡。
單單那雙手一滑,就令 陸澤天的身高,不再是施展鐵楠槍的限制了。
就這一滑,沒有數年苦功,那是用不好的。
無論那劈槍,還是最後那一刺,都極爲凌厲。
這小傢伙“天才啊!”陸飛羽喃喃道。
“老天。比我槍多耍的好”陸德湘也完全驚呆了。
這力氣可以天生,可是這槍術,是需要時間磨礪的啊。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要將一杆大槍耍的好,單單基本功就需要數年功夫,否則,也僅僅是空架子罷了。 陸澤天招式簡單,可是其中卻有着真功夫。
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澤天,我的外孫,你是天才!”陸飛羽眼睛放光,盯着 陸澤天,“你這槍法,怎能練的?”
“我,我在家的時候,就是用木棍,隨意的耍啊。然後偷學練武場各位叔叔伯伯的槍法啊。” 陸澤天早就準備好藉口,而且他剛纔施展的槍術雖然厲害,可也就跟那些叔叔伯伯水準相當。
“偷學?這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奇才。”陸德勝忍不住驚歎道。
雖然 陸澤天表現出來的槍術,比之陸德勝、陸德湘還有差距,可是和族內一般叔伯們相比,卻相差無幾。
“外公,爹,你們同意我練槍了吧。” 陸澤天說道。
“當然同意,澤天你天生就是爲了槍而生的。”陸飛羽連道,六歲孩童有如此槍術,這樣的人,那絕對是天生就該用槍啊。
陸澤天笑了。
其實練習槍術,根本就是形意拳的基本功!形意拳本身就是‘槍拳’,無論是崩拳、鑽拳、炮拳、橫拳、劈拳,無一不蘊含着槍意,練槍來體會‘五行拳’,這是前世師傅教導的。
雖然說, 陸澤天前世在‘槍術’上年耗費時間不長,可畢竟他是龍虎形意宗師,境界一到,槍術也水漲船高。
當然……今天 陸澤天只是略微展露一點基本功。
可展露的這一點,已經讓族內長輩們驚呼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