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打擾你還是不打擾你的好,你可是身負重任,”於琴莞爾一笑,突然伸手捏了捏張偉的臉:“小白臉,你真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神不守舍過……”
張偉嘿嘿一笑:“老闆娘誇獎,咱沒那麼大的本事。”
於琴嫵媚地看了張偉一眼,進了房間。
張偉也回到房間,急忙打開電腦,插上網線,登錄QQ,掏出陳瑤給的號碼,加陳瑤爲好友。陳瑤在線,很快就通過了。
張偉以前也有工作QQ,不過是中天旅遊時候的,後來就不用了,公私合一,用一個。認識陳瑤這麼久,還一直沒有和陳瑤QQ聊過天。
“怎麼樣?算出來沒有?”一加上好友,張偉來不及客套,迫不及待問陳瑤。
陳瑤回覆:“張總,怎麼這麼着急啊,剛加上好友,怎麼着也得問候一下,說兩句客氣話吧,哪裡有你這樣,上來就直奔主題的,這也太功利了吧……先給我問好,快!”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陳董晚上好,吃了嗎。”
陳瑤:“吃了,你呢?”
張偉:“也吃了。”
陳瑤:“嗯……這還差不多,要講禮貌……好了,你可以問你要問的事情了。”
張偉:“請問陳董,拜託你做的價格覈算的事情怎麼樣了?出來結果了嗎?”
陳瑤:“根據你白天提供的數據,又徵求了一些朋友的意見,查閱了一些材料的市場價格,一艘雙人漂流艇的價格成本大概在……”
“多少?別賣關子。”張偉急忙問。
“和之前估計的車不多,成本在1280元左右。”陳瑤說。
張偉:“哦,不錯,你真厲害,這麼快就算出來了。”
陳瑤:“你也很厲害,源源不斷從手機傳那麼多信息過來。”
張偉:“呵呵,我邊問邊看邊發短信,他們還問我是不是給女朋友發短信的。”
陳瑤:“這麼巧,我正在和客戶談業務,客戶也問我,這麼多短信,是不是我男朋友發過來的。”
張偉:“這些人,思想太狹隘,難道只有男女關係纔會發這麼多短信?”
陳瑤:“不過,人家以爲的也有道理,你和一個男的這麼頻繁地發過短信?”
張偉一聽,反問道:“男女關係也要看什麼程度的,你見過結婚的老婆老公這麼頻繁地發過短信?”
陳瑤似乎也被將住了,一會說:“也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看來只有是沒結婚熱戀的男女纔會有可能頻繁短信聯繫了?”
張偉:“呵呵……也不一定,還有一種也會短信聯繫很熱的。”
陳瑤:“那種?”
張偉:“婚外情的,第三者的,偷晴的男女,短信聯繫都很頻繁,你信不信?”
陳瑤:”那人家會以爲我們是哪一種?”
張偉:“肯定是前面那種了。”
陳瑤:“爲什麼?”
張偉:“一來我們年輕,人家一看就是沒對象的,二來呢,咱一看就是板正人,不像是偷晴的人。”
陳瑤發過來一個嘲諷的表情:“你是年輕啊,咱可不年輕了,你是板正人啊,從不做第三者,也不偷晴,也不和人家發生婚外情……”
張偉臉上火辣辣地:“我可沒說你老啊,你看起來就是很年輕啊,你說我做第三者,你--你什麼意思?”
張偉其實是明知故問,陳瑤很可能是說自己和何英的事情了,如果是,一定是王炎這死丫頭告訴她的。張偉想起那晚飯後去真鍋咖啡屋的路上,陳瑤和王炎在路上嘀嘀咕咕的事情,不由一陣心跳。告訴她倒不要緊,關鍵是這何英和陳瑤水火不容,糾葛源遠流長,當然會拿這事來譏笑自己。
但是,陳瑤既然沒點明,也未必就是說那事,或許在詐自己,乾脆也就裝作糊塗,來個不認賬。
陳瑤發過來一個微笑的表情:“沒什麼意思啊,沒說你做第三者啊,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麼?”
張偉稍微輕鬆了一下:“哦……呵呵……不談這個了,那你說明天我和他們談判價格的時候,怎麼談?”
“還是老樣子,他們報2400,你提1200,力爭2000成交,這個價格是他們利潤的底線,1280是他們的生產升本,再少了,他們的其他運營管理成本就不能實現了,實在不行,2100也可以……”陳瑤說。
張偉:“老闆娘定的底線是2300。”
陳瑤:“那你就輕鬆了,迴旋餘地很寬裕……”
張偉:“但是我還是要儘量壓價,爭取多省點錢。”
陳瑤發過來一個讚賞的表情:“此言甚對,你們老闆娘有福氣,能遇到你這樣的總經理,你也有福氣,能遇到這麼信任你的老闆娘,一般這樣的事情,都是老闆親自出馬談價格,別人談,不放心的。”
張偉:“呵呵……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老闆娘也是沒辦法,鄭總倒是懂,但不在,她呢,不懂具體業務,談不了,而且,戒毒正戒地水深火熱,火急火燎的,心裡煎熬的難受,哪裡還有心思談這個……”
陳瑤:“嗯……”
張偉:“辛苦了,勞累你一下午,你休息吧,我再忙乎一會,爲明天做準備。”
陳瑤:“再見,祝你成功。”
和陳瑤聊完,張偉開始整理今天的資料,系統梳理明天談判時候的思路。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
張偉開門一看,是技術總監。
總監樂呵呵地進門,隨手把門關死:“張總,這麼晚,不打擾你吧?”
張偉忙請總監進來:“不打擾,進來吧,請坐,這麼晚有事嗎?”
總監進來坐在沙發上:“呵呵……沒什麼大事,過來看看張總,順便一點小意思,是我們老闆委託過來的。”
說完,總監從包裡拿出一個大信封,裡面鼓鼓囊囊的,放在茶几上:“我們老闆說張總爲人爽快,說話講義氣,想交個朋友,這5萬塊錢是他的一份心意。”
張偉明白了,笑笑:“謝謝你們老闆的好意,這錢我不能要,請你帶回去。”
總監有些不解:“張總,這是我們行業內司空見慣的事,您這麼辛苦,莫不是嫌少……”
張偉搖搖頭:“不是多少的問題,如果我拿了這錢,明天我們談判的時候我就說不清楚了,我就無法對我的老闆交代了,我也就不能憑着我的良心和責任來談判了,所以這錢,我一分都不能拿,請你帶回去,轉告你們老闆,說我謝謝他了,生意場上的事情大家擺在桌面上談,不要背後搞小動作……”
總監還在堅持:“張總,你別客氣,這事沒有外人知道,也永遠不會讓外人知道……”
張偉有些煩了:“拿回去,我說了,不要,我這人不喜歡羅嗦。”
總監見張偉生氣了,不敢再堅持,乖乖把錢拿了回去,訕訕告辭離去。
總監告辭剛走了不到5分鐘,敲門聲又響了。
張偉火了,一把拉開門:“你這人怎麼這麼黏糊,還來。”
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敲門的是於琴。
於琴頭髮披散,穿着棉睡衣,眼神恍恍惚惚的:“說誰呢?小白臉。”
張偉啞然失笑:“於姐啊,我以爲是別人,沒說你。”
於琴站在門口:“不請我進來坐坐?”
張偉忙閃身:“請進,於姐。”
於琴進屋,一進來就坐到張偉的牀上,靠着牀背坐着:“哎呀!他媽的,真難受啊,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像有小蟲子再咬……”
張偉忙給於琴倒了杯茶:“喝點水,熬過這幾天估計就好了。”
於琴擺擺手,摸出一盒煙,點着,猛地吸了幾口,仰面噴出一團濃煙,閉上眼睛,靜靜停頓了片刻,然後呼出一口氣:“操,渾身冒火,腦子裡不停出現幻覺,根本沒法入睡,難受死了,一個人在房間里老感覺好像有人在追殺我……”
張偉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經常會這樣嗎?”
於琴搖搖頭,神情很煩躁:“有時候會這樣,溜冰出現幻覺,神經被麻醉了,空想,我也知道是空想,可是就是忍不住想這些,心裡老是出現恐懼的感覺,不敢關燈睡,開燈又睡不着,悶得慌,堵得慌……”
張偉說:“那我陪你說會話吧。”
於琴邊吸菸邊看着張偉:“小白臉,你過來陪我坐一會,我靠着你肩膀坐一會。”
張偉沒說話,上牀坐在牀上,靠着牀背。
於琴把身子靠過來,腦袋靠着張偉的肩膀,慢悠悠地抽菸,輕輕吐着煙霧,聲音突然好像很遙遠:“整個世界都是我的親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去做……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任何事情都聽你的。”
聲音恍恍惚惚,顫顫悠悠,像在夢囈。
張偉知道於琴是在夢幻中的感覺,沒說話。
於琴把煙滅死,突然擡頭看着張偉,眼神迷茫而又火熱,眉頭緊皺:“小白臉,我好不好?”
張偉說:“好。”
於琴說:“看我這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張偉搖搖頭:“不可憐,是可悲。”
於琴一愣,呵呵笑了起來:“是啊,可悲……可悲……其實,我不但可憐,還很可悲……而且,還很可惡……我冷,抱抱我好嗎?”
張偉沒說話,伸出胳膊,把於琴摟在懷裡。
於琴偎依在張偉懷裡,做夢一般說道:“你喜歡我嗎?”
張偉說道:“喜歡。”
於琴輕輕說:“要我……要我吧……今晚,我把我自己給你……全部給你……”
張偉搖搖頭:“不可以。”
“爲什麼?”於琴腦袋沒有動,手不由伸了過去,癡癡地說道:“小白臉,你不是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