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些人是忠誠於誰……
打下了天台頂樓,三樓基本沒有人,由上而下的攻擊就是順理成章,好像擠壓一樣,就把地面抵抗的武裝分子逼到了一樓,轉換爲防守態勢的FBI和ATF行動隊員們抵抗的火力還是足夠,雖然遭受了重大傷亡。
但……肯定衆口一詞,這個傷亡是因爲敵人太強大!
四輛衝出去的車,在他們衝到便裝探員封鎖線和只有手槍的警員封鎖線之前,被齊天林和另外幾名特戰槍手留下,下車準備負隅頑抗的基本都被高點狙擊手消滅掉,不管旁邊的FBI高喊留活口,齊天林和狙擊手們沒有任何顧忌,只要槍不離手,不投降的,就持續射擊,而且槍槍要害!
對方是高手,留下性命就是不要自己的命!
衝進一樓被壓在各種車間設備之間的FBI和ATF,死亡了十七人!
這幾乎是近些年來國內行動執法人員死亡的新紀錄,傷員更是超過五十人,還包括ATF的現場最高指揮官,現在都還在ICU搶救。
擡出來的運屍袋把執法人員一個個整齊的排列在空地上,到處都閃爍着救護車的燈光,還別說,美國國內特有的這種大型救護車,讓齊天林看了都有點眼熱,自己在非洲可很少看到這樣裝備齊全的好東西。
另一邊八具屍體,外加一名狙擊手活口,就這麼九個人,其實這棟樓裡面就只有九個人!
除了在天台門邊被齊天林踢昏的狙擊手,其他所有人都被擊斃。
這裡就是個行動據點,存放槍械,改裝車輛,生活躲藏外加健身房,現在到處都被FBI拉上警戒線,每一顆彈殼都擺上標註,收集所有可能的證據。
因爲除了頂樓的狙擊手,其他六七人都在上車逃離,然後被擊斃,所以清樓的工作很輕鬆,沒什麼危險,唯一就是樓上靠近一樓時候,被驚弓之鳥的執法隊給射擊了幾槍,早有防備的PMC叫喊住了對方。
齊天林終於把兩支長槍都扔給自己的員工,開始在樓裡面轉悠,他現在身爲民主黨候選人的安保團隊主管,是有資格審視這些現場查找蛛絲馬跡的,關鍵是能阻擋他的ATF實在是沒有人開口。
FBI的現場指揮官麥坎錫比較惜命,所以一開始他就躲在封鎖線後面,現在安然無恙的進來,頗有些小心的伸頭到處看:“全都是重火力……很少見。”
齊天林輕鬆:“全都是軍方做派,開槍射殺都是按照軍隊的風格來,當然少見,這就是一支小型特種分隊,在紐約郊區作戰,你覺得會有多大的殺傷力?”
麥坎錫有點後怕:“這樣……的隊伍進入市區傷亡率很高吧?”有六名執法人員就是在觸發爆炸時候身亡,他們終於見識到軍方作戰和警方有什麼質的區別了。
齊天林指指對方囤積在後面的彈藥:“這是他們意識到我們也是軍方作戰成員,才覺得沒必要苦戰,想立刻撤退,纔會這麼輕鬆完成殲滅,不然他們要是真打算固守,除非用炮火炸掉這棟樓,你們就等着起碼犧牲三位數的警員才能完成!”
麥坎錫還是有感謝:“看見他們的車不管不顧的朝着我們封鎖線衝過來,是有點嚇愣了,平時的犯罪分子根本沒這樣的。”
齊天林搖頭:“這不是犯罪分子,這是軍隊,這有本質區別的……”拔出自己腿上匕首挑弄桌上的紙質文件和一些地圖還有裝配工作臺上的爆炸配件觸發開關等物件,這些東西鐵定要被FBI一一取證,自己就沒必要留下痕跡。
這是在三樓的辦公室和居住房間裡,齊天林看見的依舊還是軍方的特徵,整齊的行軍牀和個人物品,甚至吃喝用的刀叉盤都還是軍隊的款式。
那幾個大箱子比較出人意外,不是什麼重型武器裝備,而是監控系統,連同那個有紅外線屏蔽的廂式車,可以組成一個標準的內部監控通訊系統,但對方在撤離的時候,顯然已經破壞了其中的電腦硬盤,麥坎錫指揮探員上封條,這些東西都要一一取證。
但麥坎錫認出了箱子角上的重點:“ISTF,這個……這個標記,屬於極端右翼激進團體……也就是新保守主義的愛國激進組織。”
齊天林有笑意:“CIA在國外反極端組織,你們在國內反?”
麥坎錫聳聳肩:“2008年以前只有一百多個註冊的極端團體,2012年他連任的時候就一千四百多個,現在更是暴漲!保守精英團體的美國人可是很仇恨現政府的,這幾乎是我們這幾年的工作重心。”
黑人總統來自民主黨,赫拉里也來自民主黨,美國的民族共和兩黨說起來都是爲了美國利益而存在,但是在立黨宗旨上還是有區別的,總體來說民主黨稍微偏藍領一點,有人數優勢,共和黨精英一些,人數較少但地位普遍中產以上,影響更大。
保守的美國人歷來就非常多,他們秉承的白人至上、美國至上,天賦人權等等一系列老式思維導致他們對目前大量移民涌入,改變生活就業機會等非常不滿,所以非洲裔的現任總統就很不討他們喜歡。
就算沒有民主共和兩黨之爭,這些人還有各種各樣其實參差不齊的不同思路,有反對國家禁槍的,有反對甚至某個法案的,總而言之就是美國國內其實有不少極端武裝力量,他們自稱爲民兵組織,只不過因爲較高的文化和法律意識,不至於跟阿拉伯世界的恐怖組織那樣亂來,大多持我保護我的地盤,別來打攪的防禦態勢,也不公開跟聯邦政府對抗。
美國政府大多也採取註冊監控的形式。
不過這些人的能量和破壞力也不小,最著名的當然就是1995年的俄克拉荷馬爆炸案,就是由幾名前軍人組成的民兵組織,襲擊了辦公大樓造成168人死亡,這幾乎是在911之前美國本土最大的恐怖襲擊,還是本國軍人造成的。
麥坎錫快速解釋幾句:“這裡很明顯就是ISTF的基地,他們在這裡發起針對赫拉里女士的襲擊……”
齊天林玩味:“背後呢?誰在支持他們?”
麥坎錫搖搖頭擺開手:“天知道?俄克拉荷馬爆炸案直到兇手幾年後被執行死刑,都沒有解釋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齊天林其實這一兩年學習國際形勢讀研究生,也算是瞭解這些重大事件的,更是嘿嘿的笑:“然後他被執行死刑以後三個月,就發生了911?”
麥坎錫已經擺脫了之前有點小心的狀態,搖手:“我只是個聯邦調查局探員,不是政治家也不是軍事家,不會思考那麼多……”
這一系列的事件其實是另外一種陰謀論的說法,就算齊天林曾經親口聽拉鬍子承認自己製造了911,但是這中間的疑團也足夠多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討論這種八卦的時候。
對齊天林來說,已經確認是美國本土的ISTF民兵組織執行了襲擊,那就足夠了,他可以完全相信並理解,這不過是被支在前面的一杆槍,就好像長官他們在美國都能組建爲數不少的神秘小組織,在必要的時候調動他們乾點啥,甚至連這杆槍都不知道自己是爲誰賣命,說不定這些人的宗旨根本就是和幕後黑手背道而馳的,根本無從查證背後是誰。
這些人是狂熱的愛國主義者,他們認爲自己做的纔是對這個國家有益的事情,甚至暗殺某些會把美國帶向企圖的總統或者候選人也是他們認爲理所當然的。
齊天林就是這樣回去彙報的。
看着手裡平板電腦上的圖片,赫拉里臉上有點不屑的輕笑,俄克拉荷馬爆炸案就是在她丈夫任期內發生的,所以她當然知道一些外界所不知道的東西:“果然還是他們……又搞這一套……”
齊天林不問是哪一套:“現在您已經是民主黨的正式候選人,民主黨會負責您的安全保護,我的團隊是不是需要轉入別的形式,避免影響您的競選?”一個總是被荷槍實彈保護的總統候選人並不討選民的喜歡,何況接下來赫拉里的主要工作就是不停的到處籌款,打廣告,到全國各地去演講遊說。
赫拉里很有些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你的確有不錯的政治敏感性,我現在需要的形象就是帶領美國擺脫目前狀況的希望,那些保守主義的精英分子總歸是少數,在投票這個事情上,我只要能抓住大多數,我就勝利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會去迎合少數人的,所以你的團隊還是潛藏到水面之下吧,這一次就算是打了個突然,讓對方沒意識到你這樣水平的加入,接下來也許還有更難的挑戰,就……你跟在我身邊展現一下就行了。”
齊天林覺得這樣的形式也不錯,以他一個人的能力,保護赫拉里一個人,他覺得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只來及給紐約的夫人和女朋友打個電話說說自己的工作行程安排,就立刻開始雷厲風行的隨民主黨競選團隊,到美國各地進行拉票巡遊……
於是他需要額外保護的人,還多了一個,傑奎琳。
齊天林很好奇的詢問她不去上學麼,傑奎琳給了個理所當然的答覆,放暑假了,自己不過是把時間稍微提前一點,這一點自己只要能修學分彌補就可以,而且這種在總統競選團隊實習的機會也是可以抵扣學分的。
其實人真的是生來就不平等的,這樣的天之驕女和安妮一樣,她們都能享受到完全不同的起跑線,也保證了她們所處的位置都被定義爲不用隨意勘破的費厄潑賴底線,連同呆在紐約的柳子越和瑪若,身邊強大的保護團隊和所處經濟地位,都保證了她們的安全。
只有蒂雅,這樣最正兒八經的草根民女,纔會被有人認定爲,也許是齊天林可有可無的一個低賤女伴,適合用來作爲戰略調動的突破口。
也許在遙遠的非洲,能夠擊殺威脅這個對政治經濟也無足輕重的女孩,或許能把保羅臨時從赫拉里身邊調動開?
不管能不能行,警告或者干擾,總是可以試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