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堅持着看完了凌霄子給他寫的信。他現在是悔恨怒三種情緒交織,直到現在都沒有爆發出來,這讓楊偉對自己的控制能力也是相當的滿意了。
楊偉心裡無比的後悔,他後悔的是當時他爲什麼不再堅決一點兒,哪怕抗旨,也要護送文帝回返洛陽,文帝也一定會認爲是他的忠心纔會抗旨,絕對不會懲罰於他。而他要是跟隨文帝返回洛陽,姒睿就沒有董卓這個最大的外援,沒有膽子也沒有實力發動叛變。
他更後悔,當時爲什麼不給凌霄子寫一封信,讓他將張植和張暢綁也要綁離洛陽這個是非之地,免得成爲宮廷鬥爭的犧牲品。
他怒,怒姒睿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爲了那個皇帝的寶座,弒兄殺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雖然姒睿也冤,但是楊偉已經認定是姒睿的權力慾望作怪,才幹出這一系列的事情出來。就是別人跟他說,不是姒睿所爲,楊偉也不信,多嘴之人還會有性命之憂。
他恨,他恨老天爲何如此不公,他已經將最好的一件鎖子甲給了張暢,就是因爲他的職務很有可能遇到危險,哪想到竟然讓他碰到了一個鎖子甲的剋星,一斧轟塌了他的大半肋骨,砸傷了他的心肺。
其實楊偉恨錯老天了,當時張暢在宮牆上指揮作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大內侍衛的最高統帥,都是向着他殺過去,當張暢被利刃劈中而毫髮無傷的時候,牛輔就注意到了,料定其身上必有寶甲,而且是軟甲,這種軟甲最懼重兵器,所以他拎着他那把大斧頭就上去了,一斧下去,果然建了功。
楊偉勉強看完信,他這種極端負面的情緒引動了他體內的混沌真氣,識海內的魂核也在劇烈的收縮跳動了起來。他現在身上的真氣已經處於暴走的狀態,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魂核內的魂力龍捲也在快速轉動了起來。
楊偉想要壓下這種暴動的真氣和魂力,但是他的心情無法平靜,又怎能壓下躁動的真氣和魂力,反而他的情緒中又夾雜進去了一絲焦躁。
這種真氣的暴動異常危險,稍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楊偉也怕呀,但是怕也沒有用,體內的真氣和魂力就快要到達失控的邊緣。
趁着自己還清醒,還說得出話來,趕緊向帳外一聲大吼:“典韋,快讓所有人疏散!快跑!離我越遠越好!”
這一聲大吼,帳外所有的親衛都聽到了,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多問。所有人往四面八方飛快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帥有令!所有人快速遠離帥帳,越遠越好!”
大營中全部亂了起來,楊偉的命令,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於違抗。楊偉的這個命令明顯是因爲帥帳中出了問題,這個問題會危及到帥帳周圍的每一個人身上,越靠近帥帳,越是危險,他們哪裡還會猶豫。
大營中的士兵都像是發了瘋般往營外衝去,有馬的跑得最快,沒馬的也撒開腳丫子跟馬匹比速度。頓時,大營中就像是炸了營一般,一片亂糟糟的,所有人都是沒命地狂奔。
獷平縣城城牆上的蠻兵看到城外大營忽然亂了起來,知道出了狀況,連忙快速稟告和連知曉,和連一聽到這個消息,確認消息屬實後,當即興奮了起來,大喜道:“當真是天佑我鮮卑,天佑我和連!”
轉身向一旁的親兵道:“傳令,所有軍隊集合!我們殺出去!”他認爲這是一個天賜良機,一個讓他們逃出生天的機會。
就在他傳令的時候,城外大營的帥帳之中已經出了狀況。楊偉終於再也控制不住體內暴動的真氣,識海之中的魂核也裂開一道縫隙,將魂核內部的魂力龍捲顯露了出來。在楊偉的頭頂形成了一個由天地元氣和魂力混合構成的一道龍捲。
龍捲剛一成形的瞬間,大量的天地元氣和天地間無主的魂力都爭先恐後地蜂擁進楊偉體外的大龍捲之中,投入楊偉體內,外界吸入的天地元氣經過丹田太極圖的壓縮淨化轉化爲純粹的混沌真氣。
而那些外界的魂力在經過楊偉的魂力龍捲的時候,煉魂決自行運行,將其中的雜質磨滅掉,剩下精純的魂力融入到楊偉的魂力龍捲之中,以壯大自身。漸漸地,由於楊偉體內的真氣和魂力不斷的增強,楊偉體外的龍捲也在不停的壯大,其範圍不停地擴大,楊偉體外龍捲的鯨吞速度也在不停地增強。
楊偉現在非常地不好過,他平常緩慢地修煉煉魂決都猶如在地獄中上了一遍刑般的難受,現在的煉魂決運行速度何止快了百倍不止,這讓楊偉如何能夠承受,他不禁仰天嘶吼了起來,隨着他嘶吼出聲,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彷彿減輕了那麼一絲。
和連現在已經把軍隊整理完畢,卻感到頭腦一陣昏昏沉沉的感覺襲來。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駭然地看向他身後南城的方向,愕然地回頭望去。只見一道接天連地的龍捲已經壓上了南城的城頭。
原本無形無色的龍捲,因爲吸收的天地元氣和魂力過多,雜質也多了起來,沒有能在第一時間泯滅,所以現在的龍捲已經能用肉眼看清,其猙獰的獠牙已經嚇住了所有能夠看到的生物。
和連帶着軍隊直到退到北城牆腳下才感覺頭腦爲之一清,他駭然看着那不斷變大的龍捲,這是大越請來的高人弄出來的嗎?在他的認知中,好像僞神的攻擊也到不了這種威勢,就是上百僞神同時發招也不行!
難道是真神?真神可從來不理凡間之事的,難道自己觸怒了真神?自己也沒幹什麼呀!其實和連認知之中的真神就是魂族,魂族之人如果不用科技武器也辦不到,魂族的強大是靈魂之力和他們的科技力量而已,絕對不是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