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公孫瓚,楊偉的印象相當不錯,爲人豪爽,作爲一員封疆大吏,絲毫沒有架子,跟他更是以兄弟相稱。楊偉能夠清晰地看到公孫瓚的眼底深處並沒有絲毫作僞,說明公孫瓚是一個磊落之人。
如果公孫瓚能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如此深,那楊偉也該認栽了。要論演戲,這個時代有誰能比我們這個從生下來就開始演戲的楊大影帝更會隱藏心裡的感受。但是爲什麼歷史上說這個公孫瓚爲人刻薄,睚眥必報呢?相差也太大了點兒吧!
但是從公孫瓚初期靠着忠義發跡來看,這個磊落的漢子纔是真正的公孫瓚吧!至於後期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歷史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歷史上的公孫瓚是一個真正的民族英雄,只是對白馬義從的實力太過自信,纔會有界橋慘敗,使他失去了最精銳的一支部隊。
之後又是劉虞勾結異族大敗公孫瓚,其實最後公孫瓚是死在一個信使的手上,信使被捉後將公孫瓚與公孫續和張燕合擊的密謀泄露給了袁紹知曉,公孫瓚又如何能夠倖免?
只是現在有了楊偉裝備上的支持,從一開始的界橋之戰就足以扭轉局勢,要知道白馬義從是被弩箭陣射殺的,鎖子甲對弩箭防禦尤其明顯。現在看來,公孫瓚的結局應該已經發生了變化。
回到城中,任安原本應該住在驛館之中,但是公孫瓚對他如此看重,鄒靖又如何敢將任安安排到驛館之中安歇。鄒靖的品秩要比任安高得多,但還是恭敬地對着任安說道:“先前不知是定祖先生,失禮之處還望先生勿怪。先生可否屈尊暫住太守府,靖定會讓定祖先生滿意。”
任安擺手道:“不用如此麻煩了,我就住在楊家就好。”楊偉當然不會拒絕,躬身應是。鄒靖道:“既如此,靖告辭。待先生離開之日,還望先生告知,靖好相送。”說完,拱手告辭。
待鄒靖走後,楊偉與任安一行人往楊府走去。到得楊府,只見楊松已經在門口等候了。楊松當然不是爲了等楊偉,而是知道了楊偉與任安同行,特地來等候任安的。倒不是爲了任安的博士身份,而是楊松與任安均爲天下知名的大儒,兩人初次見面,而且任安比楊松成名要早許多,當然會隆重一些。
幾人進得府中,楊松與任安先在客廳用茶,楊偉恭敬地站在楊松背後。兩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正聊得高興,下人來報,客房已經收拾妥當。爲顯尊敬,楊松將自己家中根本沒什麼人住過的最豪華的客房收拾了一番,讓任安入住。
楊松笑道:“今天得遇定祖先生,吾心甚喜。先生一路勞頓,且請回房歇息片刻,晚上特置些酒菜爲定祖先生接風洗塵。”
送走任安,楊松問道:“這次鄉試結果如何?”
楊偉道:“還算可以,拿了個解元。”
楊松滿意地點了點頭。楊松對楊偉考中解元沒有任何意外,自己兒子肚子裡有多少墨水他比誰都清楚。
楊偉對楊松道:“父親,如今天下大亂將至,皇上抽調邊軍清剿黃巾,異族定會寇邊。我認爲應該將楊家的佃戶遷入城中,以避戰禍。”
楊松眉頭緊皺,道:“現在正值秋收,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時節,如果不將糧食收割,那明年咱們怎麼支撐下去?”
楊偉現下也是大感爲難,他在路上看到風吹麥浪,還大感心曠神怡。現在他恨不得看到的是收割完的一片沒有莊稼的土地,要是異族等到糧食入倉再進攻該多好啊,可惜人家不聽他的。總不能眼看着異族南侵,將所有楊家佃戶一鍋端了吧。
楊偉不解,檀石槐不是應該三年前就病死了嗎?怎麼還活蹦亂跳的。楊偉那個時候擔心的不是檀石槐,而是丘力居,但是不能明說,他要是未卜先知的說出檀石槐必死,又要一通解釋了。他哪想到現在檀石槐還活着,並且把丘力居壓制得死死的,檀石槐比丘力居更難對付的多。
楊偉無奈道:“現在先別放出風聲,只能激勵佃戶們多收快收搶收糧食,能多收一顆糧食都是好的。如果真到了那時候,不管地裡還有多少糧食,也一定要把佃戶們撤回來。畢竟糧食少點兒,挺一挺也就過去了,人沒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楊松也是無奈,皺眉道:“只得如此了。”
楊偉問道:“怎麼現在換成楊家軍守城了,至多應該城防軍守城,楊家軍協防吧?我看城上都是楊家軍,根本見不到城防軍的影子啊。”
楊松道:“黃巾之亂暴發後,沒過幾天,鄒太守就持着公孫刺史的書信前來找我。信中言,幽州黃巾暴發的相當突然,各地防衛力量太過薄弱。讓楊家軍協防涿縣,他好抽調涿縣城防軍去增加其他縣城的城防力量。
公孫刺史這幾年對楊家相當不錯,咱們楊家這個時候可不能推辭,是以當時我就答應了下來。我可不想讓涿縣亂起來,是以我讓兩萬楊家軍盡數駐紮在縣城,將原來的城防軍替換下來。”
楊偉弄明白了這些事情,該談的也都談完了,就向楊松告辭,帶着張郃往府外行去。他還要去找馬鈞,讓馬鈞指揮鐵匠們去拆水車作坊中的零件,這些東西一定要運回城裡保護。這些鐵製的東西在草原都是緊缺物資,讓他們看到水車作坊裡的東西,一定會拆下來運走,到了那時,楊偉可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馬鈞並不住在府裡,他的身份既不是主人,也不是下人,住在府裡難免有些尷尬。因爲馬鈞經常會思考一些問題,研究一些東西,太亂了不行。所以楊松就給他在城中單獨找了一個清靜偏僻的院落,讓他居住。
路上,楊偉問張郃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家在冀州吧,怎麼會千里迢迢地來到涿縣參加楊家軍?”
張郃回道:“少爺有所不知,涿縣與鄚縣雖然地處兩州,其實離得並不遠,騎着快馬,兩日就到。我有個同鄉聽說了楊家招兵的事情,據說待遇之好簡直前所未有,便拉着我一同來涿縣碰碰運氣。
但是,當我們來到涿縣的時候,招兵已經結束了。我們倆本想回鄉,我在那個時候卻突然到達了衝脈的關鍵時刻,於是,我們兩人便在涿縣住了下來,我就在客棧中進入了閉關之中,這一住就是三年。三年啊!
這三年裡,我這個同鄉並沒有拋下我,棄我而去,因爲衝脈時不能被打擾,所以我們兩人住在同一間客棧裡,我這個同鄉一直在無微不至地照顧着我。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們身上的錢財終於耗盡了。我這個同鄉以前讀過幾年書,頗通些文墨,於是就在縣城中爲人代寫書信,賺錢交我們兩人的房飯錢。這種日子一直過了三年,三年後,我終於出關了,成功打通了任督二脈。
就在那個時候,少爺從洛陽回到了涿縣,將趙隊長納爲了貼身護衛。楊家軍中空出了一個千人隊長的名額,本來應該從軍中提拔的。向外只招收一名士兵,我就報了名,成功加入了楊家軍。
進入楊家軍後,我就直接當上了這個千人隊長。熊統領知道我加入楊家軍後,收了我做記名弟子,將他自己的獨門秘技也傳授給了我。現在我那個千人隊又出缺了,恐怕又要召人了。但願這個新任的千人隊長還能讓少爺看上吧,呵呵。”
楊偉也是啞然失笑,這個千人隊還真是他的福星,連着送來兩員大將。不過,他也不期望送來第三員大將,這種事情也是湊巧罷了,不可能成爲他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