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幾?

他的事:

他沒想到會再次遇見她。

當年他接到劉秘書打來的電話, 知道爺爺腦溢血進了醫院,只來得及跟她掛一個電話,就匆匆趕回Y市。

他本以爲, 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說明這一切。

本以爲……

他不知道別人會如何評價他爺爺。但對自己來說。他只是位輸了棋時翹着鬍子賴賬的老人;他只是每晚臨睡前過來看孫子被子有沒有蓋好的老人;他只是一年難得見兒子一次的孤獨老人。

貪污犯!蛀蟲!魚肉人民!

這些字眼後來在地攤上那些Y市秘辛上可以見到。正規媒體中, 他爺爺的名字自此遺臭萬年, 連全名都不可能再現。

記憶裡, 爺爺近年來是很少發火的。唯一的一次, 是爺爺收到一封求助信。信,是一位下崗工人寫來的。說自己綠燈過馬路時,在人行道上被車撞了, 瘸了腿,可判下來他才應該負全責。妻子臥病在牀, 孩子才上中學, 家裡生活實在困難, 幾萬塊的醫療費對他是天文數字。寫信來的人不知道他爺爺已經不是市長,他們這樣的人, 似乎生活的時間早已經停頓……

他爺爺還是管了。掛了電話去詢問真相。後來那人寫了感謝信,說判決改了,醫藥費有保險公司承擔,還被政府安排了個書報亭的崗位,一家人生活算是得到解決。

這事, 也成了被攻擊的靶子。那厚厚的批評裡, 就有他爺爺擅用職權, 強迫下屬爲自己親戚謀福利的例子。

他的爺爺也許真的不是好官, 否則不會稍微清醒當天, 就把他送上去北京的飛機,由那裡轉飛加拿大。他的爺爺, 也許早料到會有報應的這一天,只是沒想到他曾經爲Y市做的貢獻也因爲罪過完全被抹殺了……

呵。搖搖頭,他嘲笑自己怎麼想起那麼多不想幹的事。也許,因爲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完全變了樣。到了加拿大,沒見父母,才知道父母跟這個事情也脫不了關係。爲了不連累他,父母自願回國接受法律制裁。

異國他鄉,只剩一個自己。那些無數寒冷的夜晚,偶爾想到那個春日,想到他拼命抓住卻不小心碰到的少女胸部,纔會臉紅紅的涌起暖意。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卻只能接受現實獨自打拼。全家人的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他還哪來的資本只想着風月?

他一直都是膽小鬼!怕被拒絕,所以不讓她知道。那幾年,更是隻敢輾轉讓喬珊知道消息,間接的告訴她。他在期盼什麼呢?明知道那個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想着聯絡他的。他在她眼裡,也許只比路人甲高上一個檔次。

機場咖啡廳裡,圓滾着肚子的女人偷偷的把咖啡杯放到別的桌上,對着後來的男人裝愣。

他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其實,早從小胖哥那裡知道他們分別是小紅和小明時,自己就該有覺悟了啊……

“飛往渥太華的旅客請注意,您所乘坐的……”廣播裡響起甜美的聲音,他一口飲盡杯中早已冷掉的咖啡,拎起大衣,從側門走出咖啡廳。

他本來,就只是回來探望父母而已;

他故意從S市走,也是爲了心中的那個妄想。上天憐他,讓他夢想成真。

那麼

不如--不見!

**

他們的事:

“小妞,喲,長得蠻漂亮嘛”喬珊聽得耳邊這流裡流氣的調戲,冷着臉,低頭打算快步走過。

“哥哥跟你講話”小流氓攔住喬珊,不滿被忽視。

“你幹什麼?”喬珊驚了,真不該貪近,進了這燈光昏暗的巷子。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清楚。讓哥哥摸一把先”口裡的話越來越下流,幾個人的身影慢慢出現,圍成一個圈,把喬珊團團圍住。

那一瞬間,腦子裡想起社會版上的那些小道新聞,不知道自己會佔多大版面……

幸好啊……

多麼俗氣--英雄救美。

可是……

洞房花燭夜,想起往事的喬珊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傻笑一番,起身照顧那個醉醺醺的,哪怕跟她一樣怕,也不會丟下她,想要保護她,一路走來的良人……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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