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次比賽恐怕涼了。這些大佬們怎麼都來了啊!”
“是啊,本來還想這次比賽離得近,能拿個半個獎的。現在看來別說前三獎金什麼的了,恐怕連入圍都有點難。這次我們不會就來走個過場吧,爲了這次比賽我可是準備了一個多月……”
與盧禪一同前來的社團中另外五六人看到這些場景,激動中夾雜着一些沮喪的道。
“別這麼喪,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個人項目有那些大佬在不一定,但這次的齊舞,咱們絕對可以拿一個不錯的名次!我們練了那麼久,加上啓哥的編舞,絕對炸裂,把心放肚子裡吧。
而且個人項目還有我和啓哥啊!我們社團這次肯定不會空手而歸的!啓哥,你說是吧?”
李子銘見社團裡兄弟有些喪失信心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普通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灑脫燦爛的笑容,活動了一下身體,一副幹勁滿滿的樣子,鼓舞士氣道。
說完還一臉笑嘻嘻的轉頭看向盧禪,似是求肯定一般。
但還沒等盧禪回答,旁邊的幾人就笑開了,“子銘你可得了吧,啓哥還差不多,你還是和我們一起打醬油吧!”
“喂喂喂!還是不是兄弟了,給個面子又能怎樣啊?
咱沒有啓哥的實力,也要有和啓哥一樣拿下獎項的自信啊,沒準咱就給裁判看上了呢,拿他個三四個獎項啥的!”
“哈哈哈,你可得了吧!”
社團這邊一片歡聲笑語,有李子銘這個活寶在,剛剛還有些被嚇退了膽氣的衆人都一掃剛剛的陰霾,大笑開來。
盧禪也跟着輕勾了嘴角,社團裡這些人並不是鳳陽鎮的,包括李子銘在內大多都是Z市本地人。他們相熟都是李子銘介紹的。
而李子銘是他一次來鳳陽給母親買藥時認識的,當時回家路上,巷子裡,兩波人正在羣毆,李子銘在其中,而且處於下風的那波,被打的很慘。
那時他的性子也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本來就想直接路過。但卻被其中一方扔過來的東西誤傷了,而誤傷他的正好是掐着李子銘打的人,他便出手了。
雖然最終結果是他救了李子銘,但他出手本意並不是救他,可是李子銘就是承下了這個情,一直記着這個恩。
把他領入街舞這個圈子,帶他認識了社團裡的這些朋友,知道他的情況後,這些年有什麼比賽都不忘捎上他,好幾次分獎金都似是無意識的從他自己獎金中抽出一波多分他一些。
盧禪微微斂眸,輕笑了聲,失去記憶的他只有精神病態的本能,對母親以外的人都沒有感情,也感知不到,沒有把這份善意當回事。
但現在的他不會,人啊,承了情,是要知道感恩的。雖然知道李子銘這麼幫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但幫了就是幫了。
李子銘的這份情,他盧禪記下了。
……
天空雲捲雲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便到了九點,街舞比賽正式開始。
密密麻麻不知幾何的人羣涌入比賽場地,所有參賽選手在工作人員安排下就近找了塊地坐下。
聽完主持人對這次大賽規則、規模的簡單闡述,以及對幾個從國內外請來的街舞界大拿擔任的裁判濃重介紹後,這次街舞比賽便正式拉開了帷幕。
由於參賽的人數過多,每單各項目的比賽時間爲半天到一天。第一場也是第一天的比賽是popping震感舞。
單popping震感舞這一單項報名參加的就有兩三百人,經過一輪淘汰後,才篩下來72個人正式參加比賽。1到72個號碼牌,每個人按抽籤的號碼順序,逐一參賽。
社團裡盧禪和李子銘都通過了淘汰賽,分別是47號和31號。倒不是如李子銘自我調侃的那般,他被裁判看上了。
李子銘的popping這塊其實挺強的,以前也拿過不少獎項不說他們社團,就算比賽這麼多人裡也算拔尖的,選上實屬情理之中。
比賽舞臺旁的等候區域,動感的音樂已經響起,一輪調適後,序號靠前的選手已經開始上場。
盧禪聽着吵鬧聲、喧雜聲、音響振聾發聵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傳來的那種刺耳的聲響,眉頭不自覺皺起。
他喜歡肌肉神經戰慄的感覺,這具身體也渴望刺激瘋狂不假,但他並不喜歡這種環境,比起這些人羣體的狂歡,他更喜歡寂靜的環境下自己一個人獨自狂歡。
他序號排的比較靠後,上場比賽還要一會兒。和李子銘打過招呼後,找了個理由便暫時出了比賽場地。
……
“李子銘咱們這次怕是懸了,本來我還想和你比一下,爭個前幾啥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希望了!這次怎麼來了這麼多大佬,而且實力好強!”
比賽開始後更加嘈雜的叫喊聲中,一個跟李子銘關係挺好,同是Z市街舞圈子裡,popping跳的不錯的青年,趁着裁判說話稍微安靜些的間隙對着身旁的李子銘說道。
“別妄自菲薄,咱們也不弱,對自己有點信心。”李子銘聞言輕笑着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道。
不過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嬉皮笑臉的對那青年有些炫耀道:
“嘿嘿,我也知道你壓力大,畢竟你們社團就你一個進了,全指着你拿名次了。我就不一樣了,我們社進了兩個,我純屬打醬油的,排名多少無所謂,反正有啓哥呢!”
“蘇啓?我去!你們聯繫上他了?!炸了!有他你們社團這次穩了,沒準前三都有望……”
李子銘聞言面容笑的更燦爛了,正想說些什麼,但卻被身後一道刺耳的聲音打斷了,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嗤!前三?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雞社團,一個社團才進一兩個人,是有多垃圾!嘖,哪來的自信?還前三。”
一個身穿黑色衛衣,軍綠色牛仔褲,打着藍色耳釘的青年,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整個說話眼睛都盯着舞臺,看都沒看李子銘他們那邊,就像自言自語一般,鄙視忽視的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