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不過幸好秦婉兒小姐還交過她很多話,李嬤嬤大呼冤枉:
“那是因爲大小姐想梳鳳頭髻。老奴沒有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鳳頭髻?!
舒父心裡涌起一陣害怕,猛的一拍桌子:
“孽女,你該當何罪?!”
鳳頭髻只有皇后能梳,要是今日她真頂着鳳頭髻出去。別說丞相府,就連太子都可能被罷免。
宮無殤也緊抿薄脣厲眼看向她。
舒箐心像被針刺般痛了一下。宮無殤就算了,連當父親的也寧肯相信下人而不相信她這個女兒嗎。
將心裡的傷痛深藏。她平靜的看着舒父道:
“女兒回丞相府不到兩年,尚且未能被教導妝容打扮。又如何得知什麼場合該做何等裝扮,這些裝扮都是李嬤嬤幾個在旁指導丫鬟們梳的!”
潛意思是,身爲丞相府嫡女的貼身嬤嬤,竟然連這些都不懂,該當何罪!
其它偷聽的丫鬟嬤嬤嚇得臉色都白了。
李嬤嬤更是心中大駭,這個草包小姐不僅性格變得穩當,就連說話也滴水不漏。
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完全摘出去,所有的罪責都引到她們身上,這樣的聰慧。就連秦婉兒小姐都不一定有。
心裡百轉千回。李嬤嬤壓下震驚,按照秦婉兒小姐的方法。手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老淚縱痕道:
“大小姐,老奴知道您想出氣,老奴……受了便是,但大小姐不要把氣撒在其它丫鬟嬤嬤身上,她們還得貼身伺候大小姐您呢。”
外面偷聽的丫鬟嬤嬤在心裡異常感激李嬤嬤,對她更是馬首是瞻,同時對舒箐更加不待見了。
舒箐心裡卻是一冷,這種話豈是李嬤嬤能說的出來的,教她的人除了秦婉兒還有誰,而且她這髮髻,就是秦婉兒讓李嬤嬤等人給她梳的:
“李嬤嬤的意思是我經常無緣無故對你們亂髮脾氣是嗎?”
她之所以在京城的名聲會這麼差,大多數都是這些她所謂的貼身丫鬟和嬤嬤口中傳出去的,畢竟這才更有信服力不是嗎。
“大小姐,老奴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李嬤嬤連忙擺手,衣袖下落,正好露出手臂上的縱橫交錯的青紫傷痕,然後又像做了錯事一般連忙把傷痕遮住,對宮無殤連連磕頭解釋道:
“太子殿下,我們大小姐從來沒有打罵過奴婢,都是奴婢有罪,求太子殿下責罰老奴,千萬不要退了大小姐的親。”
那顯眼的傷痕一出現,舒父和宮無殤的目光立刻銳利的看像舒箐。
果然是好手段,舒箐心下一凜。
這李嬤嬤真是被秦婉兒調/教的好啊,竟還留着這一招,李嬤嬤說自己沒打過她,可她身上的傷痕明擺着就是告訴他們,那傷全是她打的。
這樣一來,誰也不會再相信她的話。
“好了,你先退下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果真,舒父分明是認定了錯都在舒箐身上,一副被丟盡臉的模樣揮退下人。
李嬤嬤心中一喜,連忙告退:
“是,老爺,老奴先退下了,還請太子殿下和老爺千萬不要怪大小姐。”
舒箐冷眼看着李嬤嬤笑着離開,這時舒父又對宮無殤道:
“太子殿下,我這孽女您也知曉,她回府時日尚短,的確未曾學過梳髻禮儀,並不是故意冒犯您,看在老臣的薄面上,還請太子殿下原諒孽女一回。”
舒箐心裡在心裡冷笑,按照上一世,宮無殤恨不得立刻退親,那會理會他。
而她也不會像上一世那樣,鬧到皇后那裡去。
這親宮無殤退定了。
宮無殤眸光黯沉,深邃如同古潭般看不出一絲情緒,舒箐毫不怯懦的迎上他的目光,看着她微抿的薄脣緩緩張開:
“看來丞相府的嬤嬤對禮儀不精,孤的未婚妻到現在都還沒學成,那孤只好親自進宮求母后指派宮裡的嬤嬤來親自教導禮儀,丞相應該沒有疑議吧?”
舒箐心裡一沉,宮無殤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