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戰越發激烈,越來越多的人蔘與到戰鬥中來,丁瀟瀟眼看已經到了火候,乾脆現身助屈雍一臂之力。
紀程就在金將軍身後,一直伺機而動尋找機會。
“你!?你怎麼來了!”屈雍眼珠子彷彿要瞪出來了,驚恐的好像夜半見了鬼。
“我不來,我不來你現在就分成兩部分了。”丁瀟瀟不滿道,“你可別死,我還有事沒問清楚呢。”
金將軍被突然竄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郡主的時候,又轉憂爲喜了。
“你們這對野鴛鴦,死在一處也不錯!”
丁瀟瀟怒喝一聲:“你閉嘴!”
話音還沒落,屈雍一劍揮下,居然劈開了金將軍的上甲。
當初考慮的是自斷手臂,需要一柄利刃,但沒想到的是,這把劍最後會砍在自己身上。
金將軍踉蹌後退,丁一護着紀程剛剛趕到,丁瀟瀟見狀慌忙摸向屈雍的腰間,將他的軟劍抽了出來。
見她提劍了,先失一招的金將軍全神貫注,都在這二人身上,全然沒聽見身後有人喊他。
“將軍,當心!”
三根銀針已入,金將軍根本沒有感覺,從外人來看,就是兩個人從他身後路過而已。
親兵見將軍無礙,也不再注意,專心對付蜂擁而上的城西流民了。
見城主如此英勇,已經抱着必死之心的流民也像打了雞血,所謂亂拳打死英雄漢,雖說他們是烏合之衆,可也是日日靠着打架鬥毆討生活過來的,全力拼上也能給護城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屈雍看見丁一和紀程在金將軍背後頓了一瞬,驟然明白了丁瀟瀟的意圖,他挽起劍柄,直衝向前,大有劈頭蓋臉給金將軍來個對切的架勢。
丁瀟瀟在旁策應,只是她用不慣屈雍這軟趴趴的劍,拿在手裡左搖右晃很是不聽使喚,看起來有幾分搞笑。
金將軍又是緊張又是專注,所有目光都在屈雍的招式上,卻沒意識到身後,丁一帶着紀程又掠過一次。
感覺到身體有些僵硬,金將軍並沒有多做他想,只以爲戰場激烈自己是因爲太過緊張所致。
丁一抹了抹額頭冷汗,盯着紀程問道:“怎麼樣?”
對方堅定回答:“只差一次。”他手中,四根銀針霍霍生輝。
話間,屈雍已經到了金將軍身前,二人你來我往已經戰到了一處,一時沒有好時機下手了。
丁瀟瀟看準幾個空當,想要幫屈雍迎戰,卻無奈手裡的劍就是不聽使喚讓它往東它就偏要朝西。
“什麼破劍,軟了吧唧的。”終於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屈雍卻趁着招式回合,跳在她身側,握着她的手看似隨意的一抖,原本軟了吧唧的箭居然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堅挺的指向前方。
“能硬,就是你不會!”不加這句丁瀟瀟還挺好的,聽見這句話之後,她整個人粉了。
“你……”
屈雍已經又戰到金將軍身前去了,丁瀟瀟突然發現,自己在這不僅沒幫上忙,反而讓屈雍分心不少。
她嘆了一口,決定把所有賬留待日後再算,飛身一躍準備去解救柳曦城。
不能讓他再落進承陽府手,上次就是因爲自己懷疑,才讓他身處險境。
臨邑的斧頭劈柴很是專業,與源源不斷的護城軍戰鬥間隙,他已經將囚車的柵欄砍了七七八八。
丁瀟瀟喊着柳曦城的名字,依照他的功夫,這個情況下自己也應該能使上些氣力。
可是他蜷在囚車中一動不動,像是受了什麼重傷。
“曦城,是我啊!”丁瀟瀟喊了一聲,替他擋開兩支白羽。
囚車中,沒有什麼反應。
“柳曦城,柳曦城!”臨邑也焦急的呼喊着他,可是對方就是毫無動靜。
“可能是暈過去了,出血這麼多,也難爲他了。”臨邑轉頭對丁瀟瀟說道,“郡主,勞煩您替我掩護一下,我進去把他帶出來!”
丁瀟瀟轉身攔在囚車前面,對付三三兩兩的白羽,臨邑踹飛了兩個最近的護城軍,揮起斧子徹底將囚車砍開,翻身就衝了上去。
紀程在街角手心冒汗,四根銀針夾在指縫之中,隱隱有些滑動。
“就快把你師父救出來了,別急。”丁一看出孩子的不穩,出言安慰。
紀程儘量把目光轉回金將軍身上,他的任務是吧十根銀針全部釘入穴道。
“郡主,撤!”臨邑艱難地將柳曦城扶起。
丁瀟瀟立刻改變方向,準備掩護臨邑後退。
“啊……”突然背後一聲慘叫,丁瀟瀟感覺有什麼東西熱熱的潑在自己的脖頸,她緩緩回頭,看見的是頓時鮮紅的臨邑,對面柳曦城拿着一把短匕,還在滴血。
屈雍雙目失神停下手來,金將軍像是等待享受着這一刻太久了,也立在原地,挑釁似的看着對方,欣賞自己這處殺人誅心的好戲。
就在畫面靜止的一刻,丁一帶着紀程衝了過來,孩子含着淚將最後四根銀針戳進了金將軍的脖子。
十根針全部扎入,金將軍終於有了反應,他先是呆呆的將佩刀扔在腳下,爾後突然大吼一聲,在場所有人都嚇壞了。
多數人並沒有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是看見的,也沒看清。
金將軍雙目赤紅,全身僵硬,左右搖晃着。
丁瀟瀟想看看自己瘋的時候啥樣,可是臨邑傷勢更爲要緊。
她顧不得問牢籠裡的柳曦城到底什麼情況,先架着臨邑從囚車上下來。
“沒,沒事……”臨邑抱着傷口依舊嘴硬,“先……看看,柳曦城……”
丁瀟瀟回頭看了他一眼,拿着匕首的柳曦城並沒有什麼反應。
說不清到底是被控制了,還是真的反叛,丁瀟瀟只能先將臨邑帶到安全地帶。
街心已經亂作一團了,金將軍一會兒唱一會兒跳,將護城軍看的目瞪口呆,親兵想要上前查看情況,幾乎都被他一掌推開。
人不清醒,武功還在。
這就讓想靠近他這件事情,變的格外困難。
屈雍也趕了過來,先動手幫臨邑包紮傷口。
“栓子!”丁瀟瀟低聲叫到。
原本也在盯着柳曦城發呆的孩子,立刻轉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