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賴上了丟出去

炮灰難爲

衛嫦聽說赤鷹來了、途中還救了暈倒在他馬蹄下的一位姑娘時,已是次日晌午的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聽月芽寥寥彙報了幾句後,衛嫦心裡的八卦之火,瞬間熊熊燃起,橫豎閒來無事,她往躺椅上一坐,捧着廚房送來的血糯杏仁粥小口喝着,一雙晶亮的杏眸眨巴眨巴着,坐等月芽開講。

“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啦,就剛剛聽廚房的二丫說的,她在來的路上聽紫騰他們幾個在講,好像還開玩笑地說,赤鷹要對人家姑娘負責呢!”

“負-責?!”

聞言,衛嫦的杏眸瞪得更大了,不過是順手救了個人,就得對人家負責了?那照此以往,日後誰還敢做活雷鋒啊?不過,要是那姑娘容貌周正、人品又好,關鍵是單身無婚約,配赤鷹這個悶葫蘆是不是也挺合適?

“別瞎點鴛鴦譜,赤鷹不會那麼做的。”

不知何時,闕聿宸已來到她身旁,而原先坐在她對面繡墩上的月芽,早捧着針線笸籮退下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非前世是隻貓嗎?

衛嫦問完後,跟着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她的聽力因魔珠的關係,並不比闕聿宸差,可因爲無聊到老走神,這個功能對她而言,有也幾乎等於沒有。

“剛剛。”闕聿宸拉過繡墩,在躺椅邊坐下,接過她手裡喝到見底的白瓷碗。擱到旁邊的小几上,又從小几上的水果盤裡拿了片蜜瓜,喂到她嘴邊,讓她去去甜粥的膩。

衛嫦也不客氣。就着他的手,張嘴就咬了一口。甘甜香醇的蜜瓜汁,來不及吞嚥,就溢出了她的嘴角。

闕聿宸見狀。眼神微幽,可礙於眼下是在庭院,雖然四下無人,可終究還是怕嚇着了她,只得強壓住吮吻她的渴望,抽出她塞在袖袋裡的羅帕,輕柔地擦去她嘴角的蜜瓜汁,無奈輕嘆:“都當孃的人了,吃點東西還像個孩子……”

“很甜嘛。”衛嫦聽他這麼說。下意識地舔舔脣角。

某人的眼神越發深幽了。盯着她櫻紅的脣瓣看了半天。最終只得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將手裡餘下的蜜瓜喂小妻子啃完。“剛喝完粥,一片就夠了。想吃過會兒再吃。”

“好。”

衛嫦也被一碗血糯杏仁粥餵飽了,蜜瓜雖好吃,卻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致腸胃蠕動過快。往躺椅上一靠,揉着顯懷的小腹,佯嗔道:“一日五餐地吃,都快喂成豬了……”

話音未落,被闕聿宸在額頭彈了一記:“胡說什麼!”

“痛!”衛嫦假裝呼痛。

闕聿宸無奈地瞥她一眼,伸手給她揉起額,動作輕柔地讓衛嫦甘願溺斃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下,索性閉上眼,享受他大掌在自己臉上的摩挲。

“對了,聽說赤鷹來了?可是娘那裡有什麼事?”想起剛聽來的八卦,衛嫦睜開眼問。

闕聿宸一頓,繼而佯若無事地應道:“嗯,前陣子,外祖母和舅舅他們,已和娘聯繫上了,眼見着天氣日漸熱起來,娘想把外祖母早點接去靈秀城,免得路上太熱,外祖母身子吃不消,就派鷹去江州接他們。娘和外祖母他們都很掛心我們,就讓他順道來這裡看看。”

鳳棲離江州五六百里,何況又是在江州的北面,說“順道”來看他們,純屬胡謅,可若說是婆婆他們想念自己一行人,雖有書信不斷往來,可畢竟不能親眼得見,不放心所以派赤鷹來看看,倒也說得過去。所以,衛嫦並沒懷疑闕聿宸的解釋。

闕聿宸見她沒再多問,略鬆了口氣。

赤鷹此行前來,看他們不假,不過最主要的,是來稟報另一件事。

就在前不久,靈秀城新落實的闕宅總算拾掇妥當,所有從闕府帶去靈秀城的家當,包括妻子的嫁妝在內,都挨件搬入庫房。孰料,在搬其中幾件時,發現有幾個箱子的重量與上頭所標的物品明顯不妥,而那幾個箱子裡頭,裝着的恰是妻子花高價從南離玉家拍來的翡翠雕件。

當日從闕府搬出庫房時,許是因事態緊急,無人留心這類細節,這次入庫,被心細的沅玉察覺了。可箱子本身,又仍有封條密實封着,並沒有任何撕補痕跡。而據負責管理西園庫房的沅娟和喬溪所說,這幾個大箱子還是妻子親自貼的封條,此後也無人動過。可箱子的重量,確實存有異常。一行人爭議不下,稟到了母親那裡,由母親做主,當場開封,查看箱內物件。

這一看不得了,那三個大箱子裡頭除了厚重的包裝盒外,哪裡還有那三件據傳是玉家“鎮府之寶”的極品翡翠雕件?!

當即,母親讓人拿下了負責管理西園庫房的沅娟和喬溪,嚴厲審問,可那兩個丫鬟也不知是事先套好了說辭,還是真的是無辜的,總之,無論分開審問了她們幾遍,兩人的供詞均一致無二,都說沒有碰過,也沒見其他人碰過。

可除了她們兩人,這三隻大箱子要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破封條、搬空裡頭的寶貝,再原樣貼回封條,簡直比登山還難。

要知道,從西園庫房搬上馬車、再一路馬車南下,這一路,以赤鷹爲首的鐵鷹六騎,視線幾乎沒離開過馬車,且每次從一處城鎮出發前往另一處城鎮時,沅娟和喬溪也都會仔細盤點一番。

如此嚴謹的看護方式,竟然還會出現這種事。闕老夫人無論如何都不想通,而沅娟是媳婦從孃家帶來的丫鬟,喬溪又是她送給媳婦用的,如今媳婦不在,她不好隨意處置這兩人。可要等兒子媳婦南下靈秀城,還得再等上個一年半載,總不能一直將那倆丫鬟關押在柴房吧?

況且,這種事。憑信鴿傳送的書信裡,三言兩語又說不清,於是,闕老夫人讓赤鷹去江州城接孃家人時。順道跑趟鳳棲城,親口稟明這件事,並希望能定奪出個處置方案。

闕聿宸昨日就聽赤鷹詳細說了,可礙於妻子有孕在身,這胎懷得特殊,本就怕坐胎不穩,若是再刺激得她怒火攻心,真怕她出什麼事,遂叮囑赤鷹別急於告訴她這個事。想等她月份再足些。期間由他慢慢透露給她知曉。好過突如其來的打擊。

“赤鷹是不是還救了一個姑娘?她還好嗎?現在在哪兒呢?”

衛嫦的心思早跳到另一個話題上去了。

闕聿宸回過神,好笑地睇她一眼。其實以他這段時日對她的瞭解,她應該不會對那三件丟失的翡翠雕件太過傷心介懷。可他也不敢嘗試,畢竟。那兩個丫鬟是她一手提拔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可若是涉及到對人的信任,難保不打擊到她。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衛嫦見他一度盯着自己的臉,半晌沒接話,伸手摸摸臉,狐疑地問。

“咳,沒有。”他搖搖頭,大掌貼上她摩挲着臉的柔荑,輕柔撫過她白皙細膩的粉頰,說道:“赤鷹是帶回了個姑娘,不過昨兒李大夫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許是受了點驚嚇,我讓風給她點銀兩,然後派人送她回家去。”

“已經走了啊?”衛嫦不由眼露失望。

本想去看看對方的,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給赤鷹拉拉紅線,沒想到已經走了,這讓她好不容易有點事做的激動小心靈,又再度落回無聊狀態。

“不清楚。”闕聿宸不甚在意地搖搖頭。

這種事,他才懶得管,人是赤鷹帶回來的,大夫是風書易出面請的,經李文檢查後一切無恙,他讓風書易出點銀兩,再派人送她回家,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照顧了。

聽闕聿宸這麼說,衛嫦以爲那姑娘也真的已經離開了。

孰料,下午的時候,她午覺起來,還在享受美味的點心,月芽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說:那姑娘說暈,到現在還在四合院的西廂房住着。可李大夫說她無恙,懷疑她是裝出來的,風管事被這事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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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羊奶準確無誤地噴上正對着主僕倆的窗屜。

月芽趕緊提她順背,生怕她嗆着了。

“我沒事。”衛嫦清清嗓子,今兒的下午茶是一杯羊奶、一碟杏仁酥,幸好只是一口羊奶含在嘴裡,要是正吃杏仁酥,還不得被噎到?

話說回來,方纔聽月芽的意思,那姑娘怎麼感覺像是賴上她家了?

之前還想着若是對方人品好,還想介紹給赤鷹呢!誰讓他抱着人家姑娘一路從大街到進門,多少讓人家姑娘的名譽受損了。可若是真如李大夫所說,那姑娘根本就無恙,純粹是裝出來的,那還是算了,這麼無賴的姑娘家,還是少惹爲妙。

“不是說讓風管事給她點銀兩,然後送她回家的嗎?”這還是闕聿宸親口對她說的呢,斷不會爲假。

“是呀,可一讓她起身,她就說頭暈,身子飄忽,風管事也沒法子,總不能硬扛着她丟到門外去吧。可據照顧她的丫鬟說,她的精神好得很,醒來後到現在,幾乎把咱宅子裡的人都套問一遍了……”月芽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好似那姑娘賴上的是風書易。

“噗嗤。”衛嫦忍不住笑出了聲。也好,這小妮子對男女情事至今不開竅,藉着這事,順道給她上上發條,免得老是風書易一人在唱獨角戲。

“夫人,你在笑什麼?”月芽停下話語,疑惑地看她。

衛嫦清清嗓子,故意愁眉苦臉地說:“芽兒,你說那姑娘,是不是瞧上咱風大管事了?看他年輕俊朗,又沒妻室,所以……”

“不可能!”月芽一臉憤慨地搶過話:“風大哥早有心上人了。”

“……誰?”她不認爲月芽是在說自己。

月芽被她問得一愣,繼而垮下肩,垂頭喪氣地搖搖頭:“我……我不知道。不過聽青焰他們說。風……管事真的有心上人了!”說完,還用力地點點頭,生怕衛嫦不相信。

“噢——”

衛嫦摩挲着下巴尖,拖着長音點點頭。看來。小妮子應該是誤會了。她要不要再添把柴,讓這把誤會之火燃得更旺呢?

用過點心,撫了撫顯懷的小腹,靠在躺椅上無所事事。見閒着也是閒着。索性喚來月芽,主僕倆打算去隔壁西廂房探個究竟。

剛出堂屋就碰上來找她聊天的葉槿瀾,當即,八卦隊伍又多了名臨時成員。

四合院的西廂房,如今都已改成了客房。

礙於這兒離主子所居的後院近,平常基本都空着,鮮少安排客人住,除非前院和東廂房實在沒空房了,纔將客人安排到這裡。

對方因爲是個女的。所以風書易將她安排到了西廂房。又因爲被赤鷹抱進來時。人還暈着。遂從前院調了個粗使丫鬟來照顧她。

原本以爲,經李文檢查確診無事,醒了就能將她送走了。誰料,對方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頭暈目眩。一讓她起身,還沒走出房間呢,就扶着頭蹙着眉喊暈,然後又倒回牀上。

風書易不得不讓丫鬟再把李文請來,讓他好生替姑娘再檢查一遍,千萬別漏下了什麼病症纔好。

李文揹着醫藥箱二度臨門的時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嘴裡咕噥道:“當李某是庸醫麼?”

風書易也無奈啊,人家姑娘甦醒後表現得的確像是有病啊,可他又不懂醫,只好麻煩李文再來檢查一遍了。

“姑娘的身體真的無恙,不僅無恙,還健康得很,腳脖子處雖然好像扭到過,卻也沒傷筋動骨,至於緣何會在起身時頭暈目眩、行走無力,依李某看,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等出了房門,沐浴到陽光下,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李文檢查完,再一次確診無恙,語重心長地勸說起牀幔裡的姑娘。

聽赤鷹說,他當時及時拉住了馬繮,確定馬蹄沒有踩到她,可見她暈倒在自己馬下,以爲是被嚇暈的,一時沒想那麼多,就將她帶了回來,免得在大街上公然離開的舉動,引來百姓的駐足圍觀以及巡街衙差的插手,從而給主子招來麻煩。

哪裡會想到,救了人後的麻煩也不少。

“唉……”

李文說完該說的,輕嘆着從八角圓凳上起身,拍了拍風書易的肩,“不如稟報了主子,讓他親自來勸勸?”總不能一直讓她在這裡住下去吧?非親非故、沒名沒分的,像什麼話!

別開玩笑了!

風書易聞言朝他丟了個眼刀子,主子豈是她想見就見的?

別說赤鷹沒傷到她,就算真傷到了,也不需要主子親自出面。他這個管事莫非當假的不成?

“那你說怎麼辦?”李文攤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讓赤鷹自己來解決。”風書易沉着臉哼道。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的修養太好了。如若換做性子火爆的,譬如白煞他們,早面色鐵青地光火了。

明明沒傷到、明明沒啥事,偏整得自己像是個病西施。都說給她銀兩補償了,哪怕真的是被赤鷹的馬匹嚇暈的,二十兩銀子也夠了吧?尋常人家的婦人,恐怕得接個三五年繡活,且忙得常年無休方能存下個一、二十兩吧?

風書易會算這筆賬,趙子丹當然也會。

沒錯,她就是趙子丹——奶孃趙子鳳的親妹妹。

昨兒被自個兒姐姐親眼撞破和姐夫的那點風流韻事後,被姐姐趕出了家門。無處可去的她,流連了好幾條街,纔在一串急促的馬蹄聲中,計上心頭,假裝被馬蹄踩到暈了過去。

起初是假暈,直到被一個男人抱上馬匹,幾下猛烈的顛簸,還真給暈過去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雕工精美的紅木架子牀上了,身邊還有個憨厚的小丫鬟,正捧着一個大海碗,準備喂她吃藥,說是理神補氣、解毒祛寒的。

趙子丹瞬間有種“天不欺我”的感覺,隨便找個機會去撞馬,竟然也能被她撞到個有錢人。

從照顧她的丫鬟處打聽得知。這宅子的主人竟然就是她姐姐此前奶孩子的東家,而撞上(雖然她心裡清楚沒撞到,可這種時候,自己都說沒撞到。那絕對是腦子進水了,所以,她無論如何要堅持自己是被撞暈的)她的人,正是這宅子主人的侍衛。

唔。這麼看來,還是欠點運氣的,若是撞上的是宅子主人,那就更完美了。不過也不打緊,反正裝柔弱她最在行,只要再裝個幾天,不怕引不來宅子的主人,等那時,再施展她擅長的魅惑之術。誘得他神魂顛倒。最終像姐夫那些男人一樣。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趙子丹的算盤打得很精,且對自己的調情技巧也相當有信心,甚至還在腦海裡演繹起宅子主人受她誘惑後、粗魯地推倒她的場景。雖然沒見過宅子的主人,可多少聽姐姐提過她那個年輕俊逸的酷東家。相信憑自己的姿色和多年來自行摸索出的一套牀上功夫,定讓嘗過她的男人,哪怕下了她的牀,也忘不了她的好……

他已有妻子怎樣?他妻子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肚子裡又懷着胎怎樣?想那些高門大宅裡的公子少爺,上演的寵妾滅妻的戲碼何曾少過?只要她能哄住這個男人,那麼,她就不怕鬥不過他那個大腹便便的糟糠妻。

然而,算盤再精、自信再足,想勾引的人不出現、想鬥敗的人倒是先上門了……

衛嫦與趙子丹,一個坐在茶桌的這頭,一個坐在茶桌的那頭,遙相對望。

這場景,讓坐在衛嫦身邊的葉槿瀾,怎麼看怎麼怪異。

“聽風管事說,姑娘雖然無恙,可每每起身走幾步,就會頭暈是嗎?”衛嫦呷了口酸酸甜甜的枸杞茶,擡頭笑望向對面的年輕女子。

趙子丹此刻早就換上“小白花”的臉孔,嬌嬌柔柔地笑着,似有些歉意地點點頭:“子丹也不知緣何會這樣,李大夫早上也來瞧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風管事懷疑是子丹以前受的腳傷還未徹底痊癒,這會兒又復發了。風管事還讓李大夫給子丹開了些治療腳傷的藥,看看服上幾日後,會不會有成效……因此而驚動夫人,子丹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聞言,衛嫦端着茶盞的手抖了抖,眼角偷瞥了身側的月芽一眼。

小妮子自打對面的女人左一句“風管事”、右一句“風管事”地開弓後,圓潤的小臉上哪裡還能找得到平素幾乎從不收斂的和悅笑意?

“夫人,您怎麼來了?”

風書易送李文回到東廂房,又和他聊了幾句。實在沒辦法,打算讓李文開點治療腳傷的藥。人家姑娘既然都說了,許是腳傷尚未痊癒的緣故,這一暈,導致氣血逆流,所謂“頭痛醫腳”,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總不能真的把人給直接丟大門外去吧?主子和夫人他們,可是還要在鳳棲城至少住到秋天的,萬一惹來衙差,雖不怕他們鬧事,卻也是個煩人事。秉着“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原則,能省一事少一事。不就多費點工夫和銀子嘛,索性把她的腳傷也治癒了,讓她再挑不出由頭賴在這裡,再火速將她送出去……

風書易頭大地擰擰眉心,沒想到,才跨進西廂房,就看到夫人赫然在座,此外還有瀾小姐以及……朝他橫眉怒目的小妮子。

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月芽對他露出如此兇悍的眼神,風書易詫異之餘,不由多看了月芽兩眼,然後才走到衛嫦跟前,不解地詢問:“夫人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小的?”

“也沒什麼,只不過剛聽說這位姑娘的事,就過來看看。”

衛嫦擱下茶盞,擡眼掃到風書易手裡捏着的一張類似藥方的紙張,不禁好奇地問:“這是李大夫開的藥方?嚴重嗎?爺還說沒什麼大礙……”

“是沒什麼大礙。”風書易迅速接道。

開玩笑!她那點幾乎看不出異常的腳傷,壓根就不是赤鷹造成的。

“那這藥方……”

“是小的讓李大夫開的,這位姑娘一直說頭暈,可李大夫又查不出任何毛病,聽姑娘自己說,一個月前傷過腳脖子,許是腳傷引起的,小的就做主爲赤鷹積點功德,於是讓李大夫開了幾貼腳傷藥……”

“誰讓你積功德了?”

風書易話沒說完,就被一臉鐵青的赤鷹給截斷了。

赤鷹跨入屋子,向衛嫦見過禮後,雙臂環胸,嫌惡地睇向嬌弱狀的趙子丹,冷聲道:“這位姑娘,請隨我走吧!”

“這……”趙子丹愣了愣,表情納悶。

如若不是因爲赤鷹的身份太低下,她或許真的會對他以身相許。他的身材高大魁碩,他的長相粗獷中透着冷漠,原是她最喜歡的,只可惜,他的身份註定他日後無法帶給她奢華精貴的生活,只能暗歎一聲“可惜”,然後果斷地割捨。

衛嫦和風書易對視一眼,也摸不着赤鷹的意思。

“如果是在我來之前,你已收下風給你的二十兩銀子然後離開闕宅,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偏偏,你不知足,妄想獅子大開口,甚或對主子起別樣心思,那就怪不得我了,別說二十兩,兩個銅板都沒有!我不追究你突然竄出街口造成我愛駒受驚嚇的責任,就已便宜你了。你是要自己滾出闕宅?還是要我扔你出去?”

嘎?這又是唱的哪出?

衛嫦等人皆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

這時,闕聿宸眉宇微蹙地出現在門口,朝衛嫦招招手:“過來。”語氣裡夾雜着幾絲不悅。

衛嫦納悶歸納悶,可闕聿宸的話還是聽的,特別是在人前,總要給足他面子的嘛,大不了私底下再盤問他好了。

於是,她朝身後的葉槿瀾提議說:“我們先出去吧。”便從椅子上起身,扶着腰身,緩慢朝門口邁去。

趙子丹在赤鷹說到一半時,就已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蒼白。再看門口出現的那個如神般偉岸清俊的年輕男子,眼裡除了長相併不比自己美的孕婦外再沒旁人,心猜必是闕宅的東家無疑了,忙睜着一雙水潤晶亮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凝望他,可他卻連一絲眼角餘光都沒丟給她。

一剎那,羨慕嫉妒恨齊齊涌上她心頭。剛剛,赤鷹之所以那麼說,想必已經查過她底細了吧?若是找到姐姐家,又被姐姐加油添醋地說上一番,難怪他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了。好恨!織造了一日夜的夢想徹底破碎,趙子丹覺得心頭好恨。

也不知是打算破罐子破摔,還是連趙子丹自己都沒意識到,就在衛嫦跨出的一剎那,她鬼迷心竅地伸出曾受過傷的腳,橫倒在了衛嫦跟前……

幸而,闕聿宸的動作迅捷,就在衛嫦即將被她刻意伸出來的腳絆倒之際,被闕聿宸及時扶住並帶離了危險地帶。

“鷹!”

闕聿宸抱着衛嫦站定,語氣裡透着極難得見的冷絕。

“屬下在。”

“將她給我丟出去!越遠越好!丟殘了摔死了一律我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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