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他過得不太好,你去看看他,就一眼。”喵喵眼巴巴地盯着唐檸,雙手緊緊絞扭在一起,訥訥道,“就一眼。”
聞言,唐檸眯眼,“看看他?就一眼?”
見她似乎有點興趣的樣子,喵喵連忙將張誠的現狀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唐檸極富耐心地聽完,卻只是淡淡一笑,“他是很可憐,但是這不關我的事,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說完就讓司機繼續開車。喵喵焦急地扒住車窗,唐檸的眼黑沉沉,醞釀着風暴,喵喵被她的眼神煞到,可還是倔強地不肯撒手,“你、你必須幫他!”
擲地有聲地說完,聲音又恢復成可憐兮兮的模式,“如果連你也不願意幫他,他就會一無所有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幫過他。”唐檸嘲諷地笑笑,“我給過他支票,只是他不要,我也沒辦法。”
“我,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和我走,他想見你。”喵喵不依不饒。
唐檸盯着喵喵,似笑非笑,“我說過我不是垃圾回收站,你趕緊走吧。不然,我就叫保安來轟你。”
“我不走。”喵喵搖搖頭,表情倔強。
“你這樣死纏爛打,很難看的。”唐檸的一張紅脣柔軟而又美麗,可說出的話卻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紮在喵喵的心上。
死纏爛打四個字,用在自詡高貴的喵喵身上,可比刀子落在身上還叫她難受。她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她非常生氣,但現在有求於人又不得不低頭,得,這筆賬她先記下,來日方長,她總會找到辦法報復回去的。她面上露出乞求的笑來,“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墮落頹廢下去!你忍心嗎?”
忍心,爲什麼不忍心,唐檸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的鐵石心腸。
車窗一點點合上,差點被夾到手的喵喵,心有餘悸。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喵喵下意識地捂住白嫩的小手,倒退一步,臉色紅紅白白。
她死死咬住嘴脣,有點崩潰地衝着唐檸大喊,“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惡毒,這麼冷酷……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罵人的話,能有點兒新意嗎?”唐檸脣角的弧度不變,“我時間很寶貴,沒有其他事,以後你也不要來找我。”
“可是,可是……”
保安來趕人。
喵喵不想走,她試圖再次攔截車輛。
她跑的時候太急,沒注意到地上還有石頭,啪嗒一下摔在地上,鼻血一下子就冒出來,頭暈眼花,說不出的難受。
“起來吧。”保安不冷不淡地說。
“拉我一把,我頭暈。”喵喵發出難受的呻吟。
“男女授受不親。”保安頓時離她兩米遠。
喵喵大怒,她對那個女人萬般忍耐,是因爲有事相求,可這個男人呢?他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看不起她?!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條看門狗。”喵喵輕蔑地看一眼保安,壓低嗓音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保安面色不變地看一眼喵喵,“請你不要妨礙我正常的工作。”
“我就妨礙,你能把我怎麼樣!”喵喵有恃無恐。
“報警。”
“你你你……”喵喵咬咬牙,暫時打退堂鼓,經過保安時,發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怎麼樣,她怎麼說。”張誠像一陣風一樣衝過來,他兩眼放光,一臉的期待地盯着喵喵。
他忍不住輕笑起來,出事以後一直焦躁抑鬱的臉上,突然變得生動起來。
咣噹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摔碎得四分五裂,喵喵突然有點恍惚。
她這麼狼狽,張誠不安慰她,反而一張口,就是那個惡毒女人。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喵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張誠完全沒發現喵喵的不對,畢竟在他心裡,喵喵就像一株嬌嫩鮮豔的水仙花,羞澀純潔,如同一張白紙。
只愛他一個,不愛錢,不物質。
嬌嫩嫩水靈靈跟朵花兒似的。
公司裡追求她的一大堆,可她從來沒有動搖過,這樣的女孩哪裡找。
“你說我是穿這件西裝好看,還是穿這件西裝好看。”張誠充滿希望地說,看着喵喵的時候,眼神發亮。
兩套西裝在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一掃往日的頹廢。
“這個好看。”喵喵敷衍地說,整個人說不出的沮喪。
“真的,那就這套。”張誠興高采烈,把西裝直接往身上套,套到一半才發覺不對勁,“你還沒告訴我若佳她怎麼說?”
“她,她說不想見你,對我的態度也很差。”喵喵有點低落,她紅着眼,委屈巴巴地補充,“你看,我身上的傷,就是她乾的。”
傷口小的可憐,只是擦破一點皮,有點發紅,連創口貼都不需要貼的那種。
張誠心中一緊,西裝掉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她不想見我,她爲什麼會不想見我,難道她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覺,我不相信!”張誠兩眼放空,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完全沒發現喵喵的不對勁。
誰叫在這之前的那些時間裡,喵喵完美情人的面具戴的太好了呢?
喵喵站在一邊,看着他變得像瘋子一樣,臉上佈滿疲憊之色,她只覺得一陣陣的失望。
她再也沒有辦法維持含笑的輕鬆姿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着頹廢的張誠,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她腦海中驀地回放起不久前張誠充滿期待和野心的話……
“你放心,等蘇家落到我的手中,我就娶你做老婆……”
蘇家落到他手上……
他手上……
喵喵俯下身,手指攥緊裙襬,越發堅定自己的念頭。
她要走,她要走得遠遠的。
因爲張誠這個男人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她勸過張誠去找個普通工作,有本事有學歷的人,不至於混不上飯吃,可張誠卻看不上那些普通工作,然而好一點的職位,根本不會考慮他。
想當經理,想當總監,拿個百萬年薪,還是張家少爺的時候,這叫務實肯吃苦,現在,這就純屬是YY過度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