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丫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往耳邊正在傳來,一陣陣十分熟悉又十分遙遠的聲音。
錢三丫突然睜開了眼,窗外是一片明媚的陽光正灑在她的身上。突然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三丫你個懶貨還不快去割豬草。你們整個二房就沒個好東西!”錢老太對着錢三丫罵罵咧咧,恨不得直接拿掃帚趕在錢三丫下牀。
錢三丫一時之間對眼前的事物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我……天怎麼亮了?”
“你個死丫頭還想怎麼偷懶呀?天不亮還能是給你黑的嗎?一天天就知道睡覺,吃老孃的喝老孃的你們二房還連個蛋都生不出來,別給老孃裝傻,充愣快點去外面把一大家子的衣服給我洗了”。
錢三丫被動的被齊老太給拽出了門,然後就是一大盆子的衣服朝她砸來。而錢三丫卻沒有抱着衣服去洗,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三丫啊,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娘。”一身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吳氏眼淚汪汪的看着錢三丫說。
錢三丫搖了搖頭,她總感覺他娘該更胖些而且也不會對她這麼好。錢三丫默默的撿起一大盆子衣服開始幹活,但是她總感覺哪裡都透露的不對,哪裡又是如此熟悉!
錢三丫明明拿着一盆子洗好的衣服要回錢家,突然轉眼之間眼前一黑。她正跪在一間祠堂裡面。
“你這個鄉野村婦,以爲嫁給我兒子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憑你也配?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我就讓我的兒子休了你。”趙母站在趙家的祠堂內,手上拿着一條長長的戒尺,惡狠狠地對錢三丫說。
“沒錯,你這無知蠢婦,我本來就不是想娶你的,都怪你拆散了我和綰綰的感情!”憑空出現的趙毓對錢三丫大聲指責着,“你就一直在這裡跪着,什麼時候把你的腿給跪斷了再起來吧。”
錢三丫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她總感覺這一切十分的奇怪,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她是誰?“我是誰?你們又是誰?”錢三丫問。
而站在她面前的趙母和趙毓,則是哈哈大笑,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你說我們是誰啊?我們當然是你的婆母和相公,而你只是一個好吃懶做,名聲壞透的婦人錢三丫!”
“錢三丫?我名聲壞透還面目醜陋?”錢三丫越發奇怪。趙母看着錢三丫傻乎乎的樣子,便將錢三丫曾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告訴她,處處貶低她……
“怎麼樣?你滿意了嗎?是不是知道自己多麼不堪以後無地自容啊!所以你以後就夾起尾巴來做人吧,哈哈哈哈哈哈……”
錢三丫倒是出乎眼前趙母的意料直接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跑。“你給我回來,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我們趙家就沒有你這個媳婦兒!”趙母氣急敗壞的大罵,錢三丫愣了一下便回頭了。
“哈哈哈,我怎麼說你膽子肥了好好給我罰跪吧,就像我毓兒說的一樣你就在這裡跪到死吧!”趙母看見錢三丫回頭以爲是錢三丫服軟了。
“跪到腿斷爲止,要不要我把你腿打斷啊,這樣斷的更快!”錢三丫扯出一個笑來。
“你你你,你這個潑婦趕這麼對我?毓兒快休了她。”趙母氣的連臉都歪了。
錢三丫笑了笑有看看趙毓,開口道:“你還算男人嗎?我想你大概不算吧!你再喜歡錢四丫又怎麼樣?錢四丫就是看不上你,就是和孫瀛洲在一起,哈哈哈天天罵我是毒婦?我可比你這個狼心狗肺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高尚的不知道多少!”錢三丫的話讓趙毓和趙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錢三丫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扭曲。
等錢三丫回過頭來時,她已經身處在一條鄉間小路上,手裡還端着一盆衣服,錢三丫二話不說就把盆給扔了,徑直走向了錢家。她已經清醒過來了她似乎處於一種幻境裡面,只要把幻境裡面自己最害怕的東西給除掉,就可以出去或者是改變周圍的環境。
“三丫你回來了,衣服呢?你把衣服放哪裡了?不會是丟了吧,如果你弄丟了你奶會罵死我們二房的!”吳氏看着錢三丫愁眉苦臉的一頓數落,而錢三丫卻置若罔聞直接略過了吳氏,吳氏不是她害怕的東西。
而後錢家人就像是逐漸登場一樣,一個一個輪流出來罵錢三丫,但是隻要錢三丫不理他們一切都沒有用。
突然整個錢家院子都安靜了起來,錢四丫緩緩從房內走了出來,錢四丫穿的雍容華貴看起來就和旁邊窮酸的錢家人不一樣。而錢四丫旁邊還站着同樣華貴非常的孫瀛洲。
錢四丫居高臨下的看着錢三丫,“姐姐你怎麼回來了?你現在不應該在趙家嗎?”
錢三丫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念力控制着錢家院子裡面的繩子,只在一瞬之間。所有在錢家院子裡面的人,全部都被繩子給捆得嚴嚴實實。
而他們的臉也變得非常的猙獰,錢三丫笑了笑,“就算是幻境也弄得逼真一些吧,錢四丫穿的這麼華貴的時候,錢家人也是飛黃騰達的。更何況你們都是假的,就算你們都是真的,也還是打不過我呀!”
這個幻境也會製造出人心中最害怕的東西,而錢三丫曾經最害怕的是錢家的一大家子人和錢四丫,但是那也只是曾經。對於現在的錢三丫來說,這一切也只是無痛無癢罷了。因爲錢三丫已經不是上輩子的錢三丫,這輩子她
從最開始就把錢家人踩在了腳下,上輩子錢家人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也一點不落的送了回去。她獲得了青緣玉,獲得了特殊的能力,也獲得了朋友和伴侶。
錢三丫的話一落身邊的環境又開始出現了扭曲,這一次她沒有瞬移的某一個環境當中,而是回到了石室當中。而此時的石室當中,錢三丫引起錢三丫注意的一柱香已經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