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丫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沅水鎮,但是此時的沅水鎮上街道上卻是一片擁擠。許多人都在街道上曬太陽。
“哎呀呀,這太陽可總算是出來了,我還怕就這麼一輩子黑下去呢。”
“你就放心吧,老天不會這樣子放棄我們的。”
“咱們雲國曆經三百多年,我們還有國師大人的保護,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希望老天爺不要再發怒了。”
街道上的人們議論紛紛,一如當初各種各樣的天災來臨時一樣,如果是往日錢三丫聽到這些話也只能感慨一下大家的想法。
但是如今錢三丫卻有了另外一絲想法,也許這場亂鬥永遠不會有結果。也許大家希望的老天爺息怒,永遠不會息怒。就像錢三丫看到的那捲軸一樣。
雖然錢三丫有諸多感觸,但他們三人也不敢在街上隨便亂逛。畢竟孫瀛洲在鎮上是絕對還留有守衛的,況且也說不準到時候碰上了虎頭山的那一羣匪徒會怎麼樣。
不過此時他們也沒有辦法隨便落腳,就連齊老伯家也不能再去了,錢三丫便隨便找了個破廟,給幾人換衣服。
“你們先將這些衣服給換着,到時候我便混入這沅水鎮的乞丐一波,想來也就不那麼容易被發現了。”錢三丫將幾塊破布似的衣服遞給鄭銳和柳茹。這一次去營救齊伯和齊老太二人,錢三丫沒想讓柳茹和鄭銳跟着。一來是二人都已經虛弱不堪,鄭銳的傷還十分的嚴重。
二來是這兩個人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當柳茹和鄭銳換上乞丐的衣服之後。錢三丫便覺得誰也認不出他們來。這一次不需要藉助藥水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因爲他們三人在洞穴裡待了三天三夜出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精神不佳脆弱不堪,看起來與街上那些餓了許久的乞丐也無一般。
柳茹都還好,只是給鄭銳換衣服的時候總是有些麻煩。“銳兒,你的傷還好吧?”柳茹擔心地問。畢竟鄭銳的傷已經拖了三天了,除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之外,就一直那麼幹晾着。錢三丫聞言着實是有些擔心的,只是可惜她只用藥,卻不會行醫。
而現在整個沅水鎮都在抓三個在朝的逃犯,即使他們有銀錢去看大夫,也保不齊會被人出賣,因此鄭銳只能這麼硬生生的挨着。
錢三丫嘆了口氣不再看鄭銳和柳茹二人,她的心裡難受極了,雖然這裡面的事情錯綜複雜,緣由也各種各樣。但是在錢三丫的心裡還是覺得自己連累了他們兩人。同時對孫瀛洲和錢四丫的怨恨又更增一成。
不過時間緊迫,錢四丫也沒有來得及與他們再多說,只留了一些吃食和山藥,便披上成年男子的衣服,又如當初在齊家一樣化作一箇中年男人的模樣,出去打探情況。不過也多虧了沅水最混亂的人際關係,和孫瀛洲的疏乎。
錢三丫僅是用一點點的銀子便收買了縣衙的衙役。得到了孫瀛洲一行人把抓來的人關在縣衙大牢的情報。
錢三丫二話沒說便從空間裡取了一小袋銀子,前往沅水鎮的縣衙。
沅水鎮的縣衙外人極少,整個大大的縣衙除了一個守門的人。就看不到第二個來巡邏換班的了。
錢三丫臉上堆着笑,手裡拿出一此銀子。就向那守縣衙大牢的大哥走去,“大哥辛苦,大哥辛苦。”錢三丫笑得一臉諂媚。那守門的衙役怎不知他的來意,每天來他這兒的人可數不甚數。不過窮鬼是沒有必要搭理的。
錢三丫當然會來事,馬上將準備好的銀子遞了上去,“大哥拿這些錢去喝喝酒,也算是小人的孝敬了。”
本來那守門的衙役看着錢三丫便一陣不爽,覺得又來了個窮酸鬼,等一下要在他面前哭爹喊娘求放他進去。
可誰知道自己眼中的窮鬼卻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驚喜,那衙役掂了掂手裡的銀子,感覺自己半個月都沒辦法收這麼多。有錢能使鬼推磨,就連錢三丫,那難聽的破鑼嗓子在現在這位守門大哥的耳朵裡也是天籟之音,畢竟是財神爺的聲音不是嗎?
“大哥不辛苦,大哥有錢就不辛苦,不知道你要看誰呀!”衙役收了錢心情也是甚好,便和錢三丫交談了起來。
“哎呀呀,大哥你是不知道呀,我那個兒子呀,不聽話當時家裡也是窮沒有錢交不起稅,那兒子傻不拉嘰的,就跟着別人一起去鬧,然後就被抓了,這不現在把家裡的房子給賣了,好不容易湊點錢就想好好看兩眼兒子。”錢三丫將一個擔心兒子的父親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在守門衙役的眼中,錢三丫怕不是一個傻子,就是一個老實人。爲了一個兒子,竟然把家裡的房子都給賣了。那不是傻是什麼?不過想起當初那場民亂,也的確是讓人心有餘悸的。
其實也沒發生多久,也就三四個月之前沅水鎮因爲縣太爺貪污了許多人丁稅,導致許多人家交不起。就去衙門鬧那些打頭陣的倒黴鬼,這不,全部被關了進去,即使後來縣令被人給砍了,但是那些被關進去的人也沒被放出來,想要被放出來,那得拿錢。
再則後面去鬧的人砍了縣太爺的腦袋,他們也深知前面去鬧的人有血性,怎麼能把自己的對手給放出來呢?
衙役擺了擺手,直接就讓錢三丫進去了。他雖然現在在給縣衙大牢守門,但是誰給他錢他就跟誰親。
錢三丫進了那縣衙大車之後不禁感嘆。這沅水鎮還真的是管的鬆,這外面蕩蕩的就一個守門人,而裡面就是一個衙役也沒有。
錢三丫逛了兩三圈,就將整個縣衙大牢的佈局給牢牢記住,整個縣衙大牢有三個大牢房,每個牢房裡面數不清的小牢房。裡面關的人數不勝數。但是當錢三丫真正走在那些牢房過道時,她的心裡還是被驚嚇不小的。因爲那些牢房裡關着的許多人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更有甚者一動不動,錢三丫從他們旁邊走過去,都感覺那裡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