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來去去已經過了大半個月,衆人皆知的板栗風波也逐漸趨於平息。對於錢家人來說,他們失去了一個暴富的好機會。然而新的一場波折又向着全十里八鄉的人們襲來。
剛過晌午,錢老頭便急匆匆的回來了。與他相比的,其餘的村民個個如行屍走肉。錢老頭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背似乎變得更駝。
錢老太看着自家男人的狀態,嘆了口氣擔憂的問。“怎麼樣?今年的稅收要多少?”
錢家衆人也齊刷刷的看着錢老頭。稅收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往這兩年的稅收,便是一年比一年的重。如果沒有辦法及時繳納稅收。就官府就會拿人抵債,直接充做奴隸。
錢老頭緩了一口氣。伸出4根手指。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四兩既然要四兩,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啊?”錢老太哀嚎了兩聲,心疼四兩銀子就要那麼去了。但是自家今年運道好,賺了不少銀子,先前蓋了房買了牛,現在至少也有十幾兩存銀。
全家衆人也被四兩這個大數目給嚇倒了。往年秋收只收半兩銀子。後來逐漸遞增,一年比一年長。在去年就收了二兩銀子。誰知道今年竟然要四兩。這簡直是要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命啊。
但是自己家出得起銀子,也就沒有再過多餘深想。只得指望明年的賦稅不要那麼沉重。
錢三丫覺得事情有些改變。上輩子這時可只收了三兩銀子。現在竟然多收了。看錢家從衆人沒有對稅收再有什麼疑問?無法替自己解惑。
於是錢三丫走上前一步。對着錢老頭問:“爺爲什麼今年的稅收那麼高?”
錢老頭擡了頭。看見是平日家裡最沒有存在感的孫女,問自己。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直接回答說。“村長說,貴人們要去南邊修宮殿,所以今年的稅收增加了。”
錢家衆人也聽到了錢老頭的回答。他們只得嘆了嘆口氣。這些年來上面的貴人真的越來越不把他們下面的子民當人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再怎麼說,也只是雲國的小小老百姓罷了。
錢三壓得到的答案深思着。時間提前了,修建宮殿的事情足足提前了三個月。現在是深秋。按上輩子的記憶,應該是過了年之後,剛剛播種之時來的要收稅。
每年到了徵稅的時節。是縣衙官差走的最勤奮的時期。倘若在平日裡不管是什麼大小案件,官府絕大多數的人只認錢。伸張正義,捉拿奸賊。這等子事還有沒有那山上的悍匪做的好。
不過半日,荷花村上上下下幾百戶人口。稅收並繳納完成。有錢的使銀子。沒錢的擡糧食。先前的板粟帶給荷花村人的喜悅,一蕩而空。荷花村人,不應該是這雲國百姓辛辛苦苦一年的銀錢基本上都砸了進去。
更有甚者,家裡良田稀薄,人丁不興。沒辦法繳納賦稅。連兒子帶媳婦一家人都被拖去抵稅了了。成了官奴。
一大羣的村民,圍在村裡的空地看着官差們數糧碼銀,登記造冊。
突然一老婦突然衝進官奴羣裡面抱着自己的兒子大哭。“兒啊,咱家就你一個壯丁的呀你走了我可咋辦呀?”
被抱着的狀丁聞言,雙眼通紅。其他家人也被衝入,關奴的人也紛紛上前來哭。一時間哭聲震地。“我的乖孫子啊……”“我媳婦兒和兒子呀……”“…………”
負責徵稅的官差倒是見怪不怪。這種事情這幾年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回。上頭有命令他們下面的又不敢不從。
只能嚷嚷着。“哭什麼哭?哭什麼哭?這可是天家要繳的稅,你們一個兩個想蹲大牢嗎?”
一羣哭泣的人只能停了聲,不敢再哭。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又去求村長。
村長也難受,他是一村之長,這些人也是他看着長大或者與他一起長大的人。就是因爲沒有辦法繳稅,就要永遠離開家鄉。但是他知道他無能爲力。往年也曾經向官差們求過情。但是換來的就是一頓暴打。
錢三丫有些於心不忍。撇過頭去,不再看這羣人的遭遇。突然他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頭看,不知什麼時候張五已經站在她的身後。錢三丫剛想開口說話。但是張五卻阻止了他。率先說。“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然後給了錢三中一個安慰的眼神,就走出了人羣。
“繳納貢稅,一個人四兩,這些人我全包了。好好清算清算”張五直接對着官差嬉笑着說。
那些官差,顯然也是認識張五的。笑了笑說。“只要稅到位,其他都行。不過五哥虧錢買這麼多人回去也是五哥仗義呀”
那些官奴的家人們紛紛。撲在張武的腳下表示感激。村裡的其他人看着張五的眼神,似乎也有幾分探究。一個是他爲何如此好心,一個是他從哪裡得那麼多銀錢。被充作官奴的一共有十人。
張五衆目睽睽之下掏出了40兩銀子給官差。將其與圍觀的村民狠狠的震驚了一番。他們都沒有想到張五竟然如此的富有。
而此時的張五眼神卻看着錢三丫的方向。眼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錢三丫瞬間感到心跳加快。嘴角不知何時掛上了一絲淺笑。用這口型說幾個字。
雖然兩人離得太遠聽不到,不過張五卻看懂了。
等稅收的人一走。家家戶戶便發出哭聲。家中的銀錢已經全部被拿走,馬上又要入冬。他們。又會逐漸陷入我絕望的境地。
錢家衆人也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面。雖然他家有錢交賦稅。但是頗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也因此沒有人發現錢四丫不在。
錢三丫來到張五在家裡。剛纔已經和張五說好了,到他家來談點事。輕輕推開張五家的門,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錢三丫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發呆。突然眼前出現一隻烤雞。與烤雞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人影。
張五直接說。“見你上次那麼喜歡吃,又給你帶了”
錢三丫想起上次那隻被自己啃得不成樣子的烤雞。不禁覺得有些臉熱。但是自己已經快小半個月沒有吃過這麼香的東西。變也不計較。直接騰出手來開吃。